第21章 慢慢来、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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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

全场几十个饱学之士顿时懵逼，面面相觑之间，竟是谁也没听说过。

啥玩意儿啊？

是不是“捐”碍…？

这时候扯这个？

借钱？

严世藩琢磨一下，又见朱墨洋洋得意的样子，怒火腾地一下起来，正要怼过去，严嵩却扯了扯他衣袖，反而对朱墨笑道：“老朽孤陋寡闻了，还请朱公子赐教……”

严世藩顿时明白老爹的意思：这东西听起来很新鲜，但是越新鲜，就越容易出事儿，也越是容易犯忌讳，只要他肯说，就一定找得到毛箔…一念至此，瞬间安静下来，仔细听着朱墨的每一个字。

而所有人却不知道——

朱墨自系统激活以来，已经通盘考虑过大明的经济问题。

而且，

运朝文明系统是非常科学的，融合了整个时代背景信息，又能根据实际情况提出建议，可谓是超级ai高参。眼前这些一辈子读四书五经的，哪里懂得数据分析，故而显得十分的low比……

对江南水灾事件，系统的评估是：

【属性：社会生态崩溃性事件；】

【级别：中等灾难；人口：32万；损失：折合白银254万两；……】

【原因：政争阴谋；关键嫌疑人：已故杭州知府马明宇；……】

【展望：41天后，人口死亡数将剧增30%；】

【赈济：底线人均10两白银，计320万两；】

【预估：因政争因素干扰，有效赈济的可能性35%；】

【建议：……】

这些数据分析，说实话，朱墨觉得挺符合实情的，但系统却没有给出建议，实在是少见的事儿，这可能是因为任何建议都不太可行吧？

而朱墨却想到了一个更稳妥可靠的办法——

融资赈灾。

因为以他对大明的了解，江南富户非常之多，民间很有钱，应该具备融资赈灾的条件的……

于是再查询系统，

他竟发现江南的各项数据，其实已经具备实行“信用货币”的条件。且他以前泡明史吧，也看过大神说起元朝的中央银行制度和纸币发行，如此综合起来考虑，他忽然想到了一个统筹之策——

在江南发行一笔公债，利诱江南富户认购，然后以此为本金，成立一家国有银行。接着，将银行功能定位为产业性、政策性银行的织造银行，投资升级江南的纺织业，并获得投资回报和税收。

如此，大明的财政危机就能缓解，严家的话语权也就削弱。到时候事情干成了，倒逼朝廷接受，再议成立中央银行，也就是前元的宝钞提举司，再次发行大明宝钞，实行信用货币。

这样，按照系统的评估，有78%的可能性进入信用货币时代；信用货币势必促成各行各业的爆发；十来年后，大明有超过50%的概率进入近代工贸经济阶段。而在此过程中，百姓不断受益，民心坚固，就具备大刀阔斧整顿儒官集团的条件了……

昨晚，为这个发明，朱墨一晚上都在兴奋。但念头一转，大明的冷酷现实立即又浇灭了热情——

大明如此保守，百官如此贪渎，不要说严党，就算是徐阶他们这些清流，也肯定不会接受的。如果明天直接提出来，基本就是被否的命。

又查询了系统，找到不少前元在金融方面的创制，于是想到——

如果把前元在金融上的种种创新拿出来说话，先把真实意图隐藏起来，就可以缓冲一下，同时再装作看不透严家的阴谋，将计就计，故意卖出破绽引他们上钩，让他们认为自己是个书呆子，只要严嵩点头，内阁通过了，就一切万事大吉。等自己到了江南，再大刀阔斧地干，他们也管不了，到时候做成了事实，再倒逼朝廷接受……

方才，

他提出“公债”，就是测试一下大家的反应。而从察言观色来看，前元的一些做法，知道的人也不是没有，而且看情形，严嵩父子原有的疑虑还消散了一些？这样，就可以瞒天过海了……

于是，

他继续说道：“公债，简单说就是朝廷跟民间借点钱，前元也搞过几次，什么修堤治河啊之类的，吾的名义呢，则是抗倭之公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