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新年第一亲 但他们还没试过在天台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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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家安静一秒。
耳畔,春节联欢晚会主持人的倒计时喊声、窗外鞭炮声、楼上住户全家干杯庆祝声……
虽然市里明令禁止不许燃放烟花爆竹,但是家属院里仍有半大的小孩儿在晃电子烟花。
那就是听个响看个光的,三五个穿羽绒服的小毛球,你追我赶地跑,旁边也没个大人,只有更大点的孩子,端根凳子坐在单元楼边当牧羊犬。
“四、三、二——”
“一——”
电视屏幕里,穿红衣服的女主持人高声宣布,“新年的钟声已经敲响,我们已经来到二零二二壬寅年……”
还没等自己老婆反应,许卫东捏起红包,往许愿脑门上敲了一下,“说什么呢你傻小子。”
“读书给脑子读傻了!”于岚贞佯怒,用红包掩嘴,笑道,“十二年一轮回,转眼又是壬寅年了……上一个壬寅年许愿还在念小学。欸,老许,你还记得吗,再上一个壬寅年,才九八年,那会儿还没许愿呢,各地发大水,冲锋舟领着我们去救灾……”
“爸,妈。”
许愿长长地呼一口气,责怪自己莽撞,继续道:“又是一年春好时了,新年快乐!”
“岚姨,许叔,”原曜也跟着做拜年的手势,“新年快乐。”
两个长辈坐在沙发上,两个晚辈都站着,场面略微显得有点儿诡异。
许愿琢磨着,怎么这么像婚礼上接亲时两位新人一同敬茶的情节啊。
如愿发完红包,许愿爸妈进屋休息了。
临进门前,于岚贞给许愿说,不早睡的话,好好在客厅待着看电视,别乱跑,更别出去撒野,等会儿社区来巡查的人把你逮回去。
许愿乖乖点头。
他下巴埋在蓝灰色高领毛衣里,衬得脸颊更白,脆生生的。
许愿才不乖,许愿转头就带原曜上了天台。
除夕夜,往往是一年较为寒冷的时候,况且今年过年是一月份,算早的,夜里的冷风吹得他发抖。
刚翻过天台的小挡路桩,许愿就说要下去添衣服。
原曜二话不说,拉开羽绒服拉链,手臂一揽,把许愿整个人裹在里面。周身温热起来,许愿脑子有点儿发蒙。
“什么偶像剧里学的我们两个男人,这衣服你也不嫌挤……”
许愿嘴上是这么说,手臂却绕到原曜后腰去,狠狠掐了一把,冲他笑,“那你就这么抱着吧,反正这么晚了也没人上来。”
“没事,有人上来我就说你冷,我大方分享外套。”原曜说。
许愿无语:“鬼信啊。”
不过要真这么说,估计也有说服力,毕竟经常双排遇到队友,几个男生在全麦里宝贝宝贝地喊来喊去,也没人觉得有什么。
“那你靠我再近点儿。”
“这样”
“贴紧一点。”
“……这样”
“对,就是这样。”
在暂时只有两个人的环境空间里,原曜似乎特别放松,他搂着许愿靠在天台围栏边,仰脸吹了一会儿风,轻声道:“又过年了。”
许愿如他的意,往人脖颈处靠,大方地亲了亲,“新人换旧人。”
捕捉到重点,原曜敏锐地抓他尾巴,“你还有旧人”
“阿航啊,以前除夕……”许愿顿了顿,看原曜的臭脸,知道不能再继续说下去了,只得讲,“不对,你也算旧人。那旧人岁岁又年年。”
“语文学得挺好,”原曜冷硬的眉眼一下子生动起来,“你怎么不说长干行那个。”
“什么”
“郎骑竹马来那首。”
许愿:“……下一句太那个了。”
原曜:“那看来你还是没学好语文。”
每次一上天台,许愿总能寻找到和原曜之间那种默契而熟悉的感觉,不管是第一次上来约架也好,还是第一次上来谈心也罢,每一次在天台的约会都显得如此重要。
但他们还没试过在天台接吻。
天台上除了他们,还有平时晾衣服的一些细绳细杆。
现在天台上只有一家人的床单被套没有收走。
许愿越看越眼熟,开了手机手电筒照光,才发现是自家的。应该是他爸妈主卧里的某一床,怪不得他觉得在哪儿见过。
许愿这才松一口气,说:“好险,安全了安全了,肯定没人上来收。我们出门的时候,我爸妈都睡了。他们俩不可能睡着睡着起来收床单。”
“行。”
原曜牵着许愿的手,两个人绕到床单后。
许家的床单被套是分开晾晒的,中间隔出了一道宽松缝隙,如小小的走廊。
走廊分开他们与外面的世界。
他们勉强挤进去,好在被套够长,离地面仅仅半米,完全能遮住他们两大半个身子,但是十岁的少年人身子硬朗,个儿太高,难免露个发顶在那儿。
见许愿担心,原曜揉了揉自己的发顶,“没事。我们头发是黑的,不明显。”
拽住原曜衣领,许愿的面孔陡然逼近。
他没憋住笑了出来,“你刚刚摸头顶的动作好傻。”
然后他侧着脸,错开鼻梁,青涩地亲上去。
他也不懂什么以唇舌攻城略地,只知道张嘴,渴求地去含对方的那两片,嘴唇舔得湿漉漉的。
他眼前景色模糊得可以淡化,脑子发昏,已经分不清是在哪里。
他曾经觉得谈恋爱非要一起过什么节日挺傻逼的,现在才明白,什么叫恨不得日日夜夜厮守在一起。爱如同命运给予的养分,是空气。如果能在重要时刻陪伴身侧,那是值得回味一整年的幸运。
明明是除夕冬夜,呼吸却滚烫挠人。
原曜配合地闭上眼,手上却闲不住,掌心托住许愿的后脑勺,往前按了点,化守为攻。
他们对彼此的需要度超出了所能想象的程度,也没经历过这样浓厚的喜欢,心中各自又压抑着情绪、冲动,一时不敢多动作,也不愿意停。
两个人到底年轻气盛,这个吻来得汹涌、狼狈,许愿被亲得求欢似的哼哼。
忽然,面前的床单被风吹开了。
床单一吹开,两个人在碎花图案的被套边变得明显。
此时已然深夜,月光垂垂,只有附近高楼上的航空障碍灯还睁着眼。
可是对面楼也站着一个人。
是顾远航。
家属院楼间距近,是近到可以互相喊话的地步,许愿曾在这里和沙盘妈妈搭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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