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终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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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蓝海蓝告诉我，世上最好的程序员是谁？”

“是梁波。”

“海蓝海蓝告诉我，世上最好的电脑是谁？”

“是终结者。”

“？它已经出现了吗？”

“是的，而且已经进入接受知识的阶段。”

“你还说最好的程序员是我，可是人家不到一个月就开发出比你还强的程序来。”

“梁波哥哥啊，其实从三年前，东方公司就已经在筹划终结者了呀，只是借这次跟其他公司联手的机会，集中几千名程序员的智慧，共享了所有技术，完善了终结者。而且，他们这一次在硬件上投入的资金是九十多亿，肯定会比我强呀。”

梁波这时正处在一个虚拟空间里，在这个空间，他让自己穿上了一套西装，这也许是无限世界里唯一的一套西装吧。

在梁波对面，立着一面跟他一样高的镜子，镜子里面的形象却不是梁波，而是一个梳着小辫的少女。

少女的头发是蓝色的，眼睛是蓝色的，衣服是蓝色，指甲也是蓝色，只有肌肤象雪一样白。

少女的眼睛灵动得象一汪湖水，鼻子小小的，有一个俏皮的小勾，小嘴带着甜甜的笑容，整个人就象是从动画片里出来的一样。也许是她觉得自己太完美了，于是，还在腮边点了一颗小痣。

在这个虚拟空间里，只有梁波和那镜子，再没有任何东西，就连地面都没有，他们是悬在空中的。不过梁波只一伸手，一杯咖啡就出现在他手上。

梁波喝了一口，长出一口气：“海蓝，你煮的咖啡真是香啊，而且，还不含咖啡因，我看在游戏里开些咖啡厅一定挺赚钱的。”

少女噗哧笑了：“你说开，我就开吧，做五百万个连锁店，名字就取‘小梁咖啡’，怎么样？”

梁波苦笑一下：“什么事情在你手下都是轻而易举的，所以，我现在都不想进入游戏了。”

一时之间，人和镜子都安静了下来。

许久，少女的声音响起：“梁波梁波告诉我，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是谁？”

“是海蓝。”

“梁波梁波告诉我，你最爱的女人是谁？”

“是我母亲。”

“梁波梁波告诉我，你最想跟她相伴一生的女人是谁？”

“……”

过了一会儿，少女又笑道：“梁波哥哥，你的朋友，李杰哥哥跟卢小月姐姐，他们加入的那家公司，好象在做一个新游戏哦，要不要我帮你做个管理员身份去瞧瞧？或者，我给他们捣捣乱，嘻嘻。”

梁波身子颤了一下，摇摇头：“不要了，海蓝你不要只顾玩了，想想怎么应付终结者吧，我去情报部问问情况。”

说完，梁波退出了虚拟空间。

当梁波退出空间的时候，镜中的少女忽然发生了变化，头发飞快地伸长，逐渐变为紫色，眼睛成为紫红，身上的衣服也变化成为一件紫色的战甲，从她的眼中，射出两道寒冷的光。

梁波走出自己的专用房间，尘封在心底的那些影像又浮现在眼前，那是自己今生最好的朋友李杰和最爱的人卢小月。

过去的日子，甜蜜而痛苦，但梁波觉得，自己宁肯回忆往事，也不愿去想天极公司，不愿想海蓝。

身边走过的同事向梁波打着招呼，有些以前是梁波很谈得来的朋友，不知为什么，在天极公司这几年，大家都越来越生疏了，话语中再没有往日的感觉。梁波晃了晃头，坐电梯直达底楼。

好久没有走出天极大厦了，梁波抬起头，天还是那么暗，从乌云中偶尔露出头的太阳，射出紫外线灼得他眼睛酸痛。

全球的污染问题真的一天比一天严重了啊，难道，真的只有回到游戏世界，才能看到纯净的天空？

守门的张老头，又在放《童话》了，虽然梁波已经听了不知几千次，但还是感到心中象被泉水流过一样，消除了不少郁闷。

不知道四十几年前的人们，过着怎样快乐单纯的日子，才能写出如此优美婉约的旋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