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破灭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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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架！

招架！

格挡！

只是，这些在男子面前实在算不上什么。虽然不是有意蔑视，但眼前的事很明显比与不知明鸟人对战更为重要——（艾克贝利克还没有见过这种生命，于是简单的将天使命名为鸟人）他的双眼无法睁开，所以看不到遗骸的模样。但他的灵魂触觉却告诉了他一些别的东西，以至于让他神魂震动，失神良久。

也因此，他甚至没有多看奏一眼。

只是，纵横战场千余而未死、已让战斗成了他的本能。

少女的动作确实很快，可是他的动作更快。只在瞬间，两人交手三十有余，全程下来，青年却是连动也不动。他的注意力完全的集中在了脚下的血肉之中，而伴随着他观察的深入，他的嘴渐渐的变得青紫，脸色也变得苍白。

对此，立华奏没有意见，也没有余裕去观察敌人的脸色变化。

三无是没有所谓荣耀被侮辱这种情感的，公平战斗什么的，现在早已不知被她的主人摔到了那个沟里。她只是双眼通红，嘴角擒起，眼神也延伸出笑意——这怪异的表情，怎么看怎么让人感觉可怕。

然后，情况变化了。

气息在变。

当青年继续顺着本能格挡的时候，他突兀的感应到了一股子寒彻颤栗。

这是恐惧感。

死亡的威胁只在仅瞬间袭上心头，这感觉是如此的浓烈，浓烈到让许久未经历这种感觉的男子有点不适应。未有其他何等表示，艾克贝利克回过神来，却突然发现挥出去格挡对方手上双剑的太刀的触感有所不对。

……击空？

这等奇事已有十数年没有遇见。哪怕历战如他一时半会也陷入了思维上的空白——然而事实摆在面前，少女的武器神奇的越过横在顶上的一剑，眨瞬间消失，又眨瞬间再见。

反应过来已是迟了。迫不得已，黑发黑袍太刀男子只好闪身离开了遗骸——也终于选择了用正眼，看向眼前女子。

银发红眸，身姿娇弱。年纪尚幼，却是倾城可期……！

“你，是亡者的谁？”

“……！”

回应艾克贝利克的是少女的当头一剑。而难得的情不自禁的问出一句的艾克贝利克也同样的木着脸。实话说，仅仅只是说了一句话就已经可以说是打破了艾克贝利克的日常了，这个男人在言辞上的不擅长可以说是在他们的世界都鼎鼎有名的，因为动摇而开口简直就跟奇迹差不多！

只是，现在的艾克贝利克也是烦躁异常。他没工夫去管眼前的少女是否绝色，方才被自己所杀的青少年的灵魂着实与自己记忆中的某人很像，他很想再有哪怕10秒的观察时间，很想很想！

如是想到的艾克贝利克不闪不避突然以更快的速度低头，硬生生的后来居上，在长剑及顶前放弃手中一剑改用拳头，毫不留情的直击少女的腹部；只一拳，就让立华奏以更快的速度，飞回她曾经所在的位置！

“唔……！”

鲜血，从少女娇嫩的唇角溢出。

能直接破开立华奏的元素护盾伤及她的肉身，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就连那个史诗最强的米迦勒，都做不到这种地步！而现在，面对这远及不上米迦勒、相对而言堪称软绵绵的攻击，居然直接让大天使吐血，这只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立华奏是有意的！

在下一瞬，眉头皱起的艾克贝利克终于明白了为何刚才手感是如此的违和。

思维仅两转，艾克贝利克竟发现他又‘看’清了少女的脸——这距离还相当的不远，仅仅不到十米！

还是，【神行如风】！

挥剑！

本能的格挡！

身形调整，力的接续，空手落下，重构长剑——！

区区十分之一息……厉害！

真的很厉害！

瞬间消除手中的武器，然后在越过格挡的长剑后再次幻想展开……有这样的能力存在？就算真有这样的能力存在，要做到这样流畅的动作，又该是有多么的困难？

……这女孩，不好对付啊……

在敏感的察觉到立华奏的各项能力随着战斗时间的延长急速增加以后，青年男子终于沉默了。他抽空看了被绑在一旁的水元素精灵一眼，脸色抽动，终于有了不甘心与放弃的心思。很快，他就放弃了谏山零的尸首，掳过一直在挣扎的水精灵钻入湖底——

而立华奏，也几乎可以说是即时的，管也没管男子的离去，布下警戒用的魔法阵后，开始不顾自身安危的吟唱起复活用的法术。

————————————在那片空虚的线条世界里——————————————

晦暗的单线条充盈着天空，也布满了脚下的土地。

似乎不远处的远方有什么东西在拉扯、呼唤着自己。

这感觉零经历过一次，想不到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又经历了第二次。只有模模糊糊的理智的他似乎这样想着，又似乎敏感的察觉到与以往那次有了显然的不同——因为他感觉到在他的身边有着什么人，正静静的握着他冰冷的手，为他提供本不应存在的温暖。

于是，两人前行。

只可惜他看不到。但是，这个人，是必然存在的。

在通往末路的道路中，这个人一直紧攥着半大青年的手，无论什么时候也没有放开——

直到，他听到来自生者的呼唤。

他似乎看到一抹金发，又看到一对翅膀。这一切让他留恋，也让他铭刻于心，永不忘怀。

睁开眼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少女的喜极而泣。

这笑容混着泪水、汗水、和着少女的掩面哭泣时素手所带的泥土以及污物，表情歪曲，但是真诚，简直美得超过了美神尤纳斯的微笑。

零从没看过立华奏如此的笑过，虽然古怪，但却让人感到痛彻心扉的温暖。

正所谓三无微笑，胜过百年家宝。

“唔……”

虚弱的零本想有所表示，可他愕然的发现自己的手臂居然抬不起——察觉到了这情况，奏递过来一粒丹药。

“谢谢……”

有些苦涩的笑笑，零贪婪的呼吸着洞窟里潮湿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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