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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枫皱眉,这人是谁,说话这般轻佻?
“齐天宇,好久不见,你还是一样,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招惹她。”卓晴失笑,这人真是个泼皮无赖,只要是长的能看的女人他都要调戏一番。
齐天宇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卓晴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他身后满脸乌云的夙凌,齐天宇回头,对上夙凌森冷的鹰眸,了然的一笑,原来佳人已经有主了。
青枫也看见夙凌那张阴森恐怖的脸,不由得想笑,早听说夙将军不近女色,现在看来传言也不可尽信。
轻咳一声,齐天宇识相的笑道:“看来我晚了一步。”拿起酒杯,齐天宇对着楼夕颜和卓晴举杯笑道:“上次的喜酒没喝上,这一次,要干一杯!”
楼夕颜也举起酒杯,笑道:“大家一起吧。”
众人举杯,燕弘添拿走青枫面前的酒杯,把身旁的茶递到她手中,低声说道:“你喝这个。”说完燕弘添一口饮尽了手中的美酒,连同青枫那杯也一并干了。
这一幕没有逃过卓晴和顾云眼睛,两人相视一笑,还好,燕弘添对青枫,也是有情的。
一群人边喝边聊,这顿饭吃下来,已经是月上梢头,时近子时了。身为新郎官的楼夕颜席间自然被灌了不少酒,醉得连路都走不了了,最后还是在墨白和卓晴的搀扶下,才踉踉跄跄的回到揽月楼。
揽月楼外,齐天宇硬是要进去闹洞房,却被一脸冷硬的景飒拦在院外:“主子已经醉了,齐公子请回吧。”
手痞痞的搭在景飒肩膀上,齐天宇笑道:“这可不行,我们还没闹洞房呢。”
燕弘添一行本来是打算离开了,但是看齐天宇坚持要闹洞房,他们干脆也不急着走了,全都围在揽月楼外。
景飒依然不为所动,冷冷的回道:“天色已晚,齐公子请回吧。”
齐天宇翻了个白眼,夕颜怎么找了个木头当管家,一点情趣都不懂,用力拍拍景飒的肩膀,齐天宇不死心的继续说道:“景飒,不要这么严肃,闹洞房才喜庆啊!夕颜不会介意的。”
景飒回退一步,这次直接忽略他的话,高大的身影堵在院门处,铁了心不然他们进去。
站在齐天宇身侧的楼夕舞因为多喝了几杯,面色嫣红,脚步都有些虚浮,嘴上却还是凑热闹的大笑道:“对啊对啊,我们要闹洞房!闹洞房!”
看她站都站不稳还又闹又叫的,景飒无奈的上前扶着她东倒西歪的身子,低声轻呵道:“不许胡闹。”
齐天宇饶有兴味的看着景飒难得的温柔,不禁笑道:“啧啧啧,真是厚此薄彼啊,看来我不在的三个月里,相府桃花满室啊。”这块石头终于开窍了,他好像选错时机出门了,错过了不少好戏。
这么明显的调侃让楼夕舞羞得轻轻挣开景飒的手,低叫道:“齐大哥!你胡说什么?”
“胡说?”齐天宇双手环在胸前,斜睨了景飒一眼,低笑道:“我还以为快有喜酒喝了呢,原来是我看错了?”
即使是这么明显的调侃,景飒依旧脸不红气不喘,冷颜以对。
墨白此时正好从院内出来,一看门外这群明显意犹未尽的人,就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不用多说,墨白与景飒并肩而立,两人一左一右将本来就不大的院门堵得严严实实。
楼夕舞脸皮薄,被齐天宇这样一说,本来就嫣红的脸现在都快烧起来了,气恼的盯着他,楼夕舞叫道:“你就会取笑人,真有本事,就想办法越过这两尊门神进去啊!”
齐天宇轻轻扬眉,越过他们是不可能的。说到武功,如果只有景飒一人,他还可以试试,现在墨白也来了,他一定不是对手。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这群等着看好戏人,他们是不会帮忙的,齐天宇哀叹,还是靠自己吧。
思索了片刻,齐天宇忽然狡黠的一笑:“我有办法了!”
齐天宇说完转身朝着后院跑去,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看他刚才笃定的样子,他们又有些好奇和期待起来。
揽月楼院外,一群闲着没事干的人进不去,也不肯走,杵在揽月楼前等着看齐天宇想到的所谓“办法”是什么。
不一会,齐天宇抱着两个木盆,手里拽着几根比女子手腕细一点的树枝,满脸笑容的走了过来,众人一头雾水,这是什么办法?
将木盆放在地上,齐天宇把手中的树枝塞到还一脸莫名的夙凌和燕弘添手中,得意的笑道:“我们进不去,就让他们出来好了!”
顾云斜睨着齐天宇,一幅看白痴的眼神:“出来?怎么出?”春宵一刻值千金,这种时候,楼夕颜肯出来才有鬼呢。青枫也觉得这人颇为有趣。
齐天宇嘿嘿一笑,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举起树枝,一边敲打着木棚发出砰砰的怪声,一边扯着嗓子大叫道:“失火啦!快救火啊!”
“快来人啊!救火啊!”寂静的夜里,突兀的喊声立刻刺破夜空,穿透力十足。
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边敲打木盆,一边喊得卖力的齐天宇,顾云轻抚前额,哀叹道:“天……”楼夕颜怎么交了这么个白痴损友?
楼夕舞也看傻了眼,这就是齐大哥所说的办法?
虽然说这个所谓的办法真的既白痴又无聊,但是对于两个喝了一夜的酒正在兴头上的男人来说,这样疯狂的举动似乎还蛮有吸引力。只见夙凌和燕弘添对看一眼之后,居然也挥舞着手中的树枝,一边敲打着木盆,一边鬼叫起来,顾云和青枫两人默默退到一旁哭笑不得,青枫没见过这样的燕弘添,想不到他也这么疯,忍不住笑了起来。
听到呼喊声,相府的家仆和侍卫纷纷赶了过来,有些还提着水桶和木盆,但是看清眼前的情景,所有人不禁傻眼。
景总管和墨侍卫脸色发黑的瞪着院前大喊大叫的几人,却也没用上前阻拦,“闹事”的人正是皇上、夙将军和主子的好友齐公子,这叫他们如何好?!
于是,揽月楼前,几个男人发着酒疯,一群下人不知所谓,大半夜的,相府闹成一团。
他们折腾了一宿,楼夕颜自然是没有露面,春宵一刻值千金,他们只是好玩闹一下而已,闹够了,他们也各自散去。
昨天一天都心神不宁,晚上又在躺椅上睡了一夜,今日起得早,下午见到姐妹太过兴奋没觉得累,现在窝在马车里,青枫觉得自己累的快晕过去了,趴着马车的窗棂上想小睡一会,刚靠过去,肩上一沉,燕弘添将她揽了过来。他身上都是酒味,倒是没把青枫抱在怀里,只让她半躺着枕在他的腿上,自己继续靠着马车闭目养神。
今天燕弘添也喝了很多酒,但是身上的气息却和昨晚全然不同,昨天她连靠近他都不敢,此刻却能安心的枕着睡觉,也许是太累了,青枫没去想为什么便沉沉睡去。
“高进,慢点。”
听着车内刻意压低的声音,高进轻拉缰绳,四匹日行千里的良骏就在寂静的街道上小跑,确切的说是走……
青枫没想到自己在马车上也能睡得这么沉,直到被燕弘添拦腰抱下了马车,她才幽幽转醒。茯苓一直守在殿门口,看到他们回来赶紧迎了上去。主子静静的任由皇上抱进院内,茯苓不知道今天他们去了哪里,但是两人对视间,似乎多了些什么,不再像以往那般对峙。
茯苓走在前面推开房门,皇上却没有把主子抱进来,反而将她放在大树下的秋千上,茯苓惊出一身冷汗。主子现在的身体不能荡秋千啊!正纠结着该不该上去提醒,就见皇上站在秋千旁,轻靠着树干,单手轻推着青枫,柔柔的力道控制得很好,秋千只是微微摆荡着。
青枫猜想燕弘添是醉了,不然怎么会帮她推秋千?或许是因为看到姐姐和楼夕颜终于完婚了,青枫心情特别好,乖乖的坐在秋千上,任由裙角翻飞,发丝飘扬,嘴角绽放着淡淡笑。
月光下,两人的身影都有些模糊,一坐一站,没有眼神对视,也没有言语交流,却又显得那般融合,茯苓静静的看了一会退了下去,不想打扰这难得的宁静。
“唔――”青枫忽然轻呼一声,看她身子忽然一僵,盯着肚子神色有异,燕弘添扶着她的肩,让秋千停下,问道:“怎么了?”
昨天还是若有似无的滑动,今天却似乎有劲了很多,青枫怔了一下,回道:“他,踢我……”
“他会踢人?朕摸摸。”说着,大手就抚上那青枫的腹部。燕弘添只觉得手下一片灼热,不似以往柔软丝滑的触感,显得有些紧绷,但是没有感觉其他异常的动静,燕弘添皱眉:“没有啊?”
他的手紧紧的贴着她的腹部,好像在很认真的感受着,与以往床笫之欢时的抚摸全然不同,青枫倒是红了脸,低声说道:“他也不常踢……”
“他真的会踢人?”燕弘添显然还是不太相信,“疼吗?”
“不……不疼。”燕弘添一直盯着她的肚子看,手指还若有似无的在上面摩挲,青枫的脸越来越红,伸手抓住燕弘添的手腕,想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肚子上拿开。
燕弘添不为所动,手还稳稳的贴着青枫的腹部,久久仍是没感受到什么动静,燕弘添皱眉:“他怎么不踢?”
青枫恼羞成怒:“他又不是时时刻刻都在踢!”
燕弘添想了想,也是,若是时时刻刻在踢,青枫还有命在?显然他不知道所谓肚子里的小孩踢人是什么意思。讪讪收回手,燕弘添又问道:“那,他平时都什么时候踢?”
燕弘添问得认真,青枫却是哭笑不得:“我怎么知道。”
“连你都不知道?”燕弘添剑眉微皱:“明日宣黄矫来问问。”
“……”
今天她看得很清楚,楼夕颜是真心待姐姐好的,姐姐跟着他不会受苦,夙凌虽然没有楼夕颜体贴,但却是个专一之人,若他真对小妹动情,必是一心一意,小妹以后不用面对妻妾间的争风吃醋,那也是一件幸事。至于她……青枫看向身旁还在盯着他肚子看的男人,嘴角不自觉的轻扬,燕弘添算不上值得托付一身的良人,却也不是她原来以为的那般暴敛无情,日子若能一直这样过下去,倒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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