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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鸣幽涧,风雕奇石,沈痊在石林中奋笔疾书,撰写角本。停笔望远以酿文思之际,远远见有人来。认出是蒋玉菡,搁笔移砚,扶石案起迎。另一个却认不出,看他下马走路,猿臂虎步,其风若闻,因叹道:“若在梦中,吾必猜是卫公子。”金官见了,悄然去取茶器,预备待客。
琪官紧赶几步,四手相接,道:“二爷髌有骨伤,还得好生将养,可不敢站着得劲。”遂扶他坐,沈痊笑向甄艢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琪官便也笑起来,“瞧我!只顾着沈二爷的腿,竟把艢二爷忘在一边了。”三人厮见过,序坐品茗,琪官坐了上首。金官走去清流畔,照水操《猗兰》。
桃花溪中,清流容与,溪畔,雅韵飘逸,琪官笑看钟上袅袅扶摇之茗烟,赞叹道:“佳茗仙乐,沁人心脾,绝非浓词艳曲,作科打诨之可比。小弟混迹梨园这些年,口里唱的,耳中听的,车载斗量,然悦耳入心者,说来恐怕诸位不信,竟是那年宝二爷席间行令,击缶而歌的一支《红豆曲》。”说的忘情,不禁抚膺唱道:“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沈痊甄艢听的都出了神,金官那厢道:“宝二爷此曲此情,非情种情痴不可得乎心而出乎口,非有缘人无缘一听。二哥正作《仙郎记》,何不借宝二爷这酒杯,浇卫二爷之块垒?”
琪官因问所以,沈痊告诉了,怅然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在地为河岳,在天为日星,在人为卫卿,吾辈当传情。我与卫二爷,面晤神交凡八载有奇,一旦生死间隔,再无面晤之期,唯余神交梦会一途。若说再有途径,也只这笔谈了。”说了,取来一稿,题曰《仙郎记》。
琪官揭开观览,入胜之时无暇他顾。沈痊神如秋水,态若春云,甄艢暗暗称羡,道:“沈二爷,小弟中间一念之差,为糊一己之口,苟活于人世——堕入贼行,教习匪类。如今悔改,入双喜班串戏观班,习学管带之术,意欲自立一班,以为存身之所供养之资。如此,方可收拢离散在北之故旧。”
一语未了,琪官击案赞说“好文,好戏”,合上书页,俱道甄艢来历于沈痊,道:“我与艢二爷一见如故。他与我不同:我是王爷手里耍的猴儿,他是为着善才庵的卯官、宁国府的酉官、襄阳侯府的申官、兴安江上的戊官等一干当日江南甄府家班之人计,把那再行武举以博功名之念打灭。”
沈痊肃然道:“贵贱在心不在身,艢二爷仁心义举,痊叹服莫名。艢二爷义事,请容弟采入拙著,与卫二爷情义,兼收而并传于世。”甄艢忙道不可,“若说艢此乃回头自赎则可,若说别的,小弟便不疚死,也要羞死。机缘难得,我既然带了来,就请——”
怀里取出一册,付诸沈痊道:“我在几家戏班串过这《一捧雪》里代主赴死的忠仆莫诚,唱来听去,失传之处,各班唱念之词不一。劳烦沈二爷斧斤之雅正,删繁补缺,则功德无量矣。”
沈痊听来道:“艢二爷非但有为,而且有心,我早也有此意。中间远游江南以临妙黛山,目仰心聆以尽诚敬林仙之心意,因此一行,就暂搁下了,所以尚未完工。”接过戏本瞧着道:“正要集本甄别,艢兄这是助我了。”甄艢叹息:“可惜只是残本,《豪宴》一出,内中一支北调《混江龙》,正是关节处,偏叫人蘸口水捻破了。”
沈痊弹指吹了手,揭至此处,果见旁添处,中有缺损,呵呵笑道:“才说艢二爷有心,这又见得了。不是二爷说,知道破了也就罢了,谁还究问怎么破的呢?观者随手翻来,多在此处着手;再者,翻书者,可不多是蘸口水捻着来的?艢二爷有此善加体贴之怀,三十六行,行行都能顶状元!”
琪官接口道:“可不是么,自从梨园出了甄二爷,顶了柳湘莲柳二爷的缺,渐渐的,都不提柳二郎了。”沈痊唤金官,道:“昨儿我们两个合计着补的几支曲子,当中就有这一支《混江龙》。弟替我拿来,趁甄蒋二兄在此,请二位行家参详改削。”
金官当下奉上道:“才刚甄二爷说是残本,我便取了来,心说兴许用的上。”琪官笑赞:“青出于蓝,弟出于兄,为时不远矣。”说了,也来瞧甄艢眼下的《混江龙》,不觉入了戏中,就地为台,也不用装扮,作科演唱道:
斜阳天际,潺湲流水过残堤,几点点鹜趁霞飞,是几处旌旗剑戟电般驰,忽听得骄骢画角人声沸。
众人耳听目观,都在琪官身上,忽听“嘚”的一声喝,惊起一看,道上那人朝这边嚷:“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途径贵宝地,借问茶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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