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兮娘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21章 第二十一章,求生倒计时,木兮娘,笔趣阁免费小说),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小黄门继续说着其他送来的礼物,都是些奇珍异宝,但是对府内众人而言,有珠玉在前,难以刺激情绪了。
“最后——”小黄门清咳两声,似也觉得臊得慌,不太好意思地说“一尊观音菩萨紫檀木雕,郡王亲自雕刻的,赠予赵小郎君。”
秀嬷嬷接过,姑娘们凑过去看,见是成年男人小臂长的观音菩萨,雕刻得栩栩如生,檀木紫黑发亮,显然是块上等檀木。
见多识广的李意如当即认出观音菩萨法相“是泷见观音,寓意事事顺心,福寿安宁。”
小黄门闻言倏地抬头,瞪大眼一看,果然是泷见观音,怎么崔副官一路喋喋不休硬说里头是送子观音?
害他以为真是送子观音,还犯难该怎么送出手!
秀嬷嬷脸上带笑“郡王有心了。公公辛苦了,坐下来喝碗热羹吧。”
她先叫砚冰把紫檀木雕送进书房,接着招呼人坐下,小黄门推辞不过,只好留下来。
书房里,赵白鱼斜倚在窗边的卧榻上看游记。
“五郎!五郎!”砚冰兴冲冲跑进来,把木盒子放下,比划手脚描述郡王府送礼的豪横场面。“您不知道前院都看呆了,前几日一直嘲笑您不得不嫁给暴戾的郡王,眼下都羡慕嫉妒得眼睛全红了!至于他们的宝贝疙瘩赵四郎,听说在一场祝贺新科及第的宴会上,因您义救恩师而被陈芳戎一干进士落了面子,回来后就病了一场,硬是拖住夫人,不让她替您操持婚礼。”
与赵钰铮有关的任何事,赵白鱼都不想知道。
赵白鱼瞟向砚冰脚下的木箱,问“那是什么?”
砚冰当即搬起木箱说“是观音菩萨。郡王亲手为您雕刻的,能赐福的菩萨。”
“我看看。”赵白鱼掀开盖子,被惟妙惟肖的木雕震撼住,目光跟粘了胶水一样牢牢黏在木雕身上,指腹轻轻抚摸菩萨身上的每一笔刻痕。“你说,这是霍惊堂亲手雕的?”
砚冰“是的。”
赵白鱼禁不住笑,自言自语“想不到还是个艺术家。”抱起观音菩萨走到光线较明亮的地方仔细观望,询问“怎么会想到送观音菩萨?”
“我也不明白。”砚冰丈二摸不着头脑“谁成亲前送对象观音菩萨?还是赐福的菩萨,像长辈送小辈的手笔。”
“啊!”砚冰猛拍手掌说道“会不会是郡王殿下把您当弟弟?”
赵白鱼“他不缺兄弟。”
“说不准,满京都都知道郡王殿下和王府里的兄弟处不来,见面跟仇人一样。没错,五郎你信我,肯定是拿您当兄弟,要不然就是当儿子——总不能真想当您爹?”
“越说越离谱。”赵白鱼将木雕珍藏好,问郡王府里的人走了没,得知没走就从书架上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打开来,里头是三颗做工精致的金玉骰子。“叫他们带给霍惊堂,就说是回礼。”
砚冰惊讶“您不是最喜欢这金玉骰子?当年也是千辛万苦准备大半年才赢回来,连我碰一下您都心疼,现在就这么当回礼送出去?”
赵白鱼“回礼不用最珍贵的东西怎么好意思送?这是基本的人情世故。别废话了,赶紧送过去。”
人情世故是这样的吗?
砚冰心想代价太高了,他以后还是别有什么人情往来了。
当副官听到赵白鱼近侍说回礼,终于知道霍惊堂挂在嘴边经常回礼的人是谁。他把赵白鱼的回礼亲自交到霍惊堂手里,看清是三颗金玉骰子不由皱眉,满头问号。
为什么?
一对新人,婚前一个送送子观音,一个送赌博的骰子?虽然用料珍贵但也不能忽视它们都过于标新立异的本质啊!
霍惊堂倒是很珍惜,还说“骰子好。送骰子好。”
要不是被宫里来的司仪嬷嬷制止,他还想钻府库里搜寻礼物送赵白鱼。
副官看不惯那副德行,觉得心累,找个由头就躲外头,眼不见为净了。
转眼到了六月初八,天没亮就忙活起来。
前院昏暗,后院一隅倒是灯火通明,赵府出不到十个家仆来帮忙,秀嬷嬷只好找李意如等姑娘们相助,还有郡王府那边拨出二十几个人过来帮忙,场面总算稳住。
房内,赵白鱼穿上赶制好的新郎袍服。
深红色纱袍衬得他肤如脂玉,暗纹苏绣的玉质腰带扣起,轻松勒出劲瘦的腰身,腰间配玉和香囊,囊里装香草,烛光下眉目如画,乌发束于玉冠内,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眼中流光溢彩,如芝兰玉树,朗月入怀。
“越罗衫袂迎春风,玉刻麒麟腰带红。”李意如颇有意境地夸赞“五郎渊清玉絮,清风霁月,翩翩公子,机巧若神。”
赵白鱼莞尔“李姐姐放过我吧,你们一晚上夸了我无数遍,早就死了的羞耻心都被你们叫醒,我现在快羞死了。”
“哈哈哈哈哈……”
屋内众人朗声大笑。
此时府内其他院落。
主院,谢氏点亮烛火,侧首问丈夫“我们是否去赵白鱼的院落看看?”
赵伯雍沉默了会儿,断然拒绝“我不可能过去!”忽而讥笑“想必那逆子也不乐意看见我们。”
接着软和语气说道“你别操心了,当年他母亲那个样子,什么恶果都该他受着,母债子偿天经地义。你这些年没亏待他,已足够仁至义尽。”
谢氏不自觉按住心口,不知为何总觉得心慌,像心口破了个大洞,硬生生割下一块肉似的,她也想不通为什么。
赵伯雍很快说起生病的赵钰铮,牵挂住谢氏的心神,她便以为是母子连心的缘故,就不再多想。
偏院。
赵长风独自舞枪,枪法飒如流星,寒芒于夜色中乍现,似要划破夜空,霎时一个下劈、横扫,狂风皱起,落叶翩飞,杀气具象化般斩落头顶枝干。
忽有声至,赵长风警觉地刺过去,听到熟悉的一声‘大哥是我!’才迅速止住招式,侧身看去,皱眉说道“三郎?”
赵三郎脚步踌躇,挠着后脑勺说“大哥,我心事重重睡不着。”
赵长风了然“和赵白鱼有关。”
“对!”赵三郎烦恼地说“他今天就要嫁进郡王府了,怎么说也是我们兄弟,也是替四郎挡了这劫,他成亲没个兄弟去送,是不是说不过去?”
赵长风反问“爹不会同意。”
赵三郎黯然而烦躁“我就是担心爹——”
“但是娘心软。”赵长风说“从今以后,他跟我们赵府没有瓜葛。这次算他替四郎顶劫难,我们也给了足够多的好处,前仇旧怨就当两清。所以送一送无妨,就当是最后一次恩怨了结。”
赵三郎眼睛亮起来“那我去了!”
按成亲礼节需先入门,女方亲友设置关卡为难男方,等男方突破重重障碍顺利进门,和女方父亲兄弟喝茶聊天,直到女方被带出来。
因赵白鱼是男人,跟父母兄弟的关系都不是很好,所以省了入门的传统礼节,霍惊堂直奔后院赵白鱼居住的小院落。
秀嬷嬷开门,赵白鱼走出来,砚冰在他左边,魏伯在右前方,李意如等姑娘们分散于庭院里,安静无声地望着这一幕。
霍惊堂不能进院,离得有些远,只见他背着手站在日光下,身穿绛纱袍,头戴玉冠,长身鹤立,风姿特秀,轩然霞举,龙章凤姿,一双琉璃菩萨眼扫过来,似非尘土间人。
赵白鱼的心忽地跳快两下,准备迈开步伐之际,就见赵三郎出现在门口,同霍惊堂对视一眼就走到他面前。
“出门这段路必须脚不沾地,我来送你。”赵三郎说。
赵白鱼笑了笑,按住赵三郎的肩膀说“不用了。”他知道赵三郎的意思,意味着从此两清、和解。
赵白鱼不希望和赵家人再有牵扯,但两清不代表和解。
他挺直腰杆向前走,越过赵三郎只留下一句话“我和赵府早就两清了。”
从此往后,一世两清。
赵三郎满心雀跃被当头浇下的冷水熄灭,愣愣地看着赵白鱼越走越远的背影,心中惆怅不知为何疯涨。
霍惊堂伸出手,大拇指戴着一个白玉扳指,手腕绑着一条眼熟的旧巾帕,掌心有许多肉眼可见的老茧。
“我来迎你了,小郎。”
赵白鱼心一颤、一烫,放进霍惊堂掌心的手抖了一下,下意识想缩回,被死死握住,牵着向前走。
小郎,有夫弟之意,有青年泛称之意,也有小丈夫的意思。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