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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那次饭桌聊了,顾兆倒是没那忧天了,不过该做的本职工作,还力所能及该帮的还是要操心过问。他昭州休假,过了几天,便让孟云和忠六几个轮班去忻州、鄚州。
“军营那儿即便是不进去,虽是看看多问问情况。”顾兆和孟云说。
孟云点头应声,人没旁的吩咐这下去。
昭州的蹴鞠娱乐赛轰轰烈烈的筛选合适参赛选手,城南的蹴鞠场上可热闹了,顾兆本想和梁从提醒一下,那边加强防护,别人多了,光瞧热闹把孩子弄丢了,或是丢了银钱,让小偷扒手给扒了,结果不用他吩咐,梁从早都安排到了。
……梁从如今管的很好很上心。
这昭州倒是真不用他插手了,还真是放假。顾兆又觉得不习惯,前头繁忙节奏绷紧了,现来缓和下来,还要适应放假。
顾兆炯炯了一波,而后和周周去后头黎照曦的地盘踢球去了。
“趁黎照曦不家,咱俩多玩一会。”顾人故意玩笑道。
黎周周笑,跟哄孩子似得陪相公玩,但其实知道,相公如今看坦然不多虑了,其实哪能真放得下。
昭州就像是一片宁和的桃花源。
十一月初,昭州丰收节,今年老天爷赏饭吃,风调雨顺的也没频繁暴雨,加上肥料推广到家家户户,庄稼老手时候下肥料最能产粮结饱满的稻米,摸的清楚分毫不差,此今年昭州百姓收成都好。
个顶个的脸上喜色。
缴了粮税,拉到镇上、府县、昭州城中卖粮,手里头攥钱,多少是愿意给家里父母/妻儿买点零岁的小东西。
一时间整个昭州都是欢喜轻松氛围,百姓们富足了,也闲心看比赛了——时间正好赶上,蹴鞠场上小摊贩,卖吃喝都,小孩子也爱来玩,跟逛庙会似得,一两文就一手捧的瓜子,还果子、甜水,边角料的糖点心渣这类的。
可受欢迎了。
这三天的比赛时间,观众席上身份都,上到当官的像是第一天陈翁到了,下到贩夫走卒,也不拘性别,女郎哥儿倒是更爱来看比赛,穿蹴鞠款式的衣裳,打扮的英姿飒爽,但多了几分柔和漂亮,引得不少读书人也到了。
这比赛一比是一天,中午吃喝也这儿,小贩挣得合不拢嘴,时候无聊了提前走也没人拦,想看了过来找个空位置看,虽是没花样表演,但自不拘束,家伙都能参与踢一脚。
第二天黎家一家就来了,中午休息时,顾人还拿球球场上同黎老板踢了会。家伙看的乐呵。
热热闹闹的三天,颁奖时人最多了,发银子的发奖杯奖品的。围观百姓看眼红羡慕,看了三天也想跃跃欲试的,此时卖了粮袋钱,还真人想买个蹴鞠球试试玩。
的也想自做。
娱乐赛完了第二天,王坚要押货去两浙走水路,正好十二月初是霖哥儿祖母寿诞——今年是霖哥儿祖母七十寿。
李家想办一场。
早早写了帖子说派人接霖哥儿,正好王坚要走货,霖哥儿便写信了,说他十一月中下就家,不用特意派人来接了。
如今正好顺路。
王坚去黎府进俩人小院结果扑了个空,问李木,“霖哥儿呢?”
“刚还里头,没吗?”李木也纳闷,往里屋走,他前几日把行李收拾好了,临近出发再点一次别漏了,自是没注意到霖哥儿哪。
王坚就说“我去找好了,马上要出发,他不会没分寸耽误工夫的。”正说,门动静,霖哥儿进来了。
“阿哥。我收拾好了,咱们走吧。”霖哥儿小脸闷闷的说。
王坚本想问怎了,但想了下还是没问,路上再说吧。
“先去跟老板辞别,行李都装上车,一会直接走。”
两人去了正院了老板说了几句话,便出了黎府。门马车护卫都,头还吉汀。霖哥儿坐上了马车,掀了帘子又往门里看,可没看到人便收了帘子坐好了。
他小脸难过,帘子一放下便挂不住了,眼眶都红了。
李木声头响起来,霖哥儿连忙拿手帕按了下眼角,背过脸去,声音也恢复了往常,故意没话找话说“要进来了吗?能走了吗?”
“我不进去坐了,就坐头,霖哥儿是要吗?”李木问。
霖哥儿摇摇头,后发现李木看不,便说“没事,我没事。”
李木觉得奇怪,嘴里小声念了声少爷,听里头没答话,掀了帘子看了眼,霖哥儿端坐手里拿了一本书看,也没不对,不由笑说“少爷车上少看书,小心眼睛。”
“嗯,知道了。”
李木放了帘子重新坐好。
马车碌碌的始出发,穿过热闹繁华的昭州城街道,慢慢的声小了,而后守门的士兵说话声,出了昭州城了。
霖哥儿坐原处,手里的书一动不动连翻页也没,就维持一个样子。没一会车停了,头李木和王坚阿哥说话声,霖哥儿便重新拿起书来。
王坚进来就看到霖哥儿装模作样的模样。
“唬的了谁啊。”王坚进去。
霖哥儿给移了位置,放下了书不装了,只是没,王坚也没问,从腰间的荷包里掏了陈皮糖递过去,霖哥儿捏了一颗放嘴里——他不晕车,但吃就吃吧。
陈皮糖甜甜的还带橘子皮的清甘和一丝丝的苦涩。
就和霖哥儿的心事一般,霖哥儿含糖,没忍住眼眶又红了,但他没哭,声音带哽咽和委屈说“我今个早上找孟云去了。”
“嗯。”王坚也猜到了,整个府里也就孟云那小子会惹哭霖哥儿。
霖哥儿性子软和人相处随和,时候还点包子,但府里下人管的严,不敢给娇客霖哥儿难听话,上头老板对霖哥儿也极好,时候吃的喝的都会送到霖哥儿这儿。
就是上次顾人多买的两筐菜,霖哥儿桌上都添了。
黎府家伙都喜欢霖哥儿,即便是真不喜欢的,背地里嘀咕,也不敢话当霖哥儿面上讲,唯独只一人,孟云是除了老板人,谁的面子都不给都能刺。
“下次离他远。”
霖哥儿含糖更委屈了,“我、我做不到。”
“王坚阿哥,我心里难受。”
王坚一个单身不识情爱的哥儿,即便是道理知道看懂了,可也出不了主意,他看来,要是两情相悦就和苏石毅和桃子姐那般,那就成亲。若是一方意,另一方没的,家里钱,父母命也能强求,可要是像霖哥儿这般——
孟云刺霖哥儿那就是没意,李家里宝贝金贵霖哥儿,自然也不可能强求把孟云强招到李家。
孟云是奴籍,怎可能。
李家怎说吉汀也算是头脸的人家。
“现难受,这次去家中多留一时候,时日长了,没准就不难受忘了。”最后王坚这说。他时候觉得苦了难受了,扛过去了,心里就不难受伤心了。
霖哥儿想说,可也不知道说,他满肚子的话,一颗心里全都是纷乱的思绪。
“孟云其实很好,他就是看冷,其实人很好很照顾我,就是、就是——”他也说不上来。
霖哥儿每次遇到了孟云,分明能从孟云举止上感受到真意的,可为何每次孟云言语上对他又不留情不客气——以前没今日这般严重的。
今日他去告别,说祖母寿诞想多留几日可能会晚一来,来给带我们吉汀的吃食。话还没说完,孟云冷一张脸说不用。
‘想留多久就多久,不来也可以,不用跟我报备’。
‘我要是不来了,不想我吗’。
‘……关我事’,孟云冷脸说完了就走了,还让霖哥儿别挡道。
霖哥儿一颗心可伤完了。
王坚听完了,不由眉头竖,“也是好意给他带东西,他就算不吃,都一道黎府生活这久,抬头不低头的,他怎能这般说,头我跟老板说——”
“别,别。”霖哥儿虽是委屈难过,可一听王坚阿哥跟老板说,那自然不好,忙道“也许人急事找他。”
王坚更不懂这如何处理了,左不是右不是,那还是他说的,霖哥儿家多住住过段日子来就好了,到时候孟云和人去了忻州鄚州,俩人不面,火气委屈伤心都没了。
却不知,今日昭州商出货去吉汀,黎府孟管事倒是硬邦邦冷的脸难看,脾气也不好,虽是不骂人,但看谁都像是要揍人一般——
“谁得罪孟管事了?”
“不知道啊,这脾气臭的。”
“莫不是人让孟管事罚抄书了?”
众所周知孟管事不爱学习不爱抄书,一旦抄书去书堂那肯定脸黑脸臭脾气不好。此时又隔了老远看了眼孟管事,纷纷摇头。
“这比顾人让抄书还难看。”
“那肯定出事了。”
顾兆也发现孟云今天跟来了姨夫一样,自然这小子不敢他跟前摆臭脸,就是浑身的气势不对劲,横像是来讨债的,他吩咐完事,看了看孟云那张脸。
十七八的男高中生,中二青春期?
“今个儿身体不舒服?”
“没人。”
瞧硬邦邦没起伏的话音,顾人肯定了,就是青春期——他看小孟那张人厌鬼憎的脸,这真客观形容,不是挤兑小孟。
小孟眉骨那儿以前落了疤,现如今长不好就是断眉一般,本来小孟长相是青少年英俊中带清秀,多了断眉就平添几分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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