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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南郡布政司总共三个州城,鄚州、忻州、昭州,现代话讲,鄚州就是省会城市,布政司的一把手称布政使,正三品的官,底下两位副官,称左右政司,正品。
大历左尊,因此虽是同为副官,左政司比右政司略尊一些。
军指挥管辖守卫两个布政司区域,军指挥一把手军指挥使正二品。而南郡与西川布政司紧密相连,西川布政司其下戎州、剑州、川州三州城,其中以川州为省会州城。
管辖南郡西川两布政司的军指挥,叫西南指挥。
升职放别人头上自然是好事,到顾兆这儿,他是先想不到,怎么就升?且怎么就升的这么快?
从一个从五品升官,怎么升那也该转正,而不是跨这么大。
升太快太突然,顾兆都懵,且不说,就是京里心给师弟升官,从中跑门路的梁致得到结果又是蹙眉又是高兴。
梁致最初真的只是想给师弟提成昭州知州,成一把手不被人掣肘。若是按照以前,梁致当然是想让师弟回京,做个京官多好,哪怕平级或是低一阶,正六品,那也比外头强。
这年下来,双方书信来往,梁致看出来,他这位顾师弟在昭州活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还大展拳脚,是真的喜爱昭州这,便不提到京里心思。
者,如今的圣上更偏爱门阀士族,委以重任。没背景氏族的师弟到京里,官场上怕是更拘束,也没多的升迁指望。
梁致想的都是他能力范围之内能做到的,同知提个一阶提到知州不难,便让师弟以昭州名义送礼,他从中安排,是没想到的是,他这么想的,严守心也是这么想,且昭州礼还大出一回风头。
太极正殿宴会上。
昔日诚郡王,今日诚亲王也玩笑说句。
既然圣上看重,那位昭州同知叫什么——顾兆顾大人是吧?不如好好提拔一下,听闻南郡那边与蕃国南夷交战,正是缺这样年轻才干……
圣上便允。
梁致听完,多看底阴鸷脸上笑着的诚亲王,这人先帝在时他还觉得儒雅豁达随大度,如今看,也不知是因为断胳膊错失大宝,还是本身如此小心。
严守心的日——,幸好严守心知道进退。
从从五品跳三级到正品,本是叩谢天恩极大的荣宠,梁致与严谨信两人从宫里出来时,一前一后,互相看,底皆是担忧。
圣意已定,只希望师弟/兆弟一路顺遂。
不管别的,升职总归是好事,这消息传开。
“顾大人升职。”
“咱们昭州知州大人?陈大人年迈是该享福的时候。”
大家伙都这般想。也害怕的,“别是调走吧?咱们昭州不能离顾大人。”
要是顾大人一走,他们昭州盖厂的做买卖的,百姓日才好过一些,别又回去。
人便呸呸呸三声吐唾沫,“说什么晦气话呢!”
别看以前商贾们也多多少少说些话,顾大人一言堂、手段凶、逼人家夫妻离,还酸的,因为黎老板抬举王家,没抬举他们家。这人多,想多,见识不同,自然也会偷偷编排顾大人句,到关头,听到顾大人升职,一想到要是调走,那是千万个不答应不同意,还害怕。
顾大人上任以后,昭州如何,大家都看在底的。
“我听说是升品官,到鄚州去做什么政司。”
“啥?!胡说的吧。”
“对啊,顾大人从五品的同知,怎么能一下升到品?”
这些商贾自是不信,嘀嘀咕咕的,最后将信将疑,第二天送孩上学时,还去问官学的夫——夫是进士老爷,肯定比他们对这个知道的多。
他们话一学出去,问能吗。这官学的夫斟酌说“顾大人仁厚,爱民如,调任昭州以来政事也好,从五品到品——”
话虽是没说,但未尽之意点到为止。
商贾们便得消息,回去互相传,肯定是那谁听错,进士老爷都说不能的,咋的就升这么快,咱们老百姓还会板着指头数数呢,一到二,那咋就一到呢,这得跨多大啊。
后来人道喜,便听到黎老板说,确实如此。
就说顾兆接升职函,回到府里说自己升职,正品的官。黎大第一个反应是“去哪里?又要搬家?唉哟这新盖的宅,还没怎么住,我的菜园……”多是语气些不怎么愿意。
都来昭州安顿好,把家里收拾的尽善尽美舒舒服服的,想着是在昭州养老平安度过晚年,福宝也上学,怎么才年这就又要走?
“去哪?”黎周周问。
顾兆把调任函递给周周,笑着同爹先说“不走不搬家。我是升南郡布政司的左政司,正品的官,这昭州、鄚州、忻州都归布政司管,上峰大人还个右政司,我想着既然是管三个州城,那也不拘着一定要留在鄚州,总归人要去其他州城办差。”
他也不想离开昭州,这边工厂、学校、救济院,都是他周周操办出来的,辛辛苦苦干到如今,才个起色走上正轨,要是他现在一走,也放心不下。
“我一走这位置空,暂时没人接手,我想想给安排个旁人来。”顾兆第一个念头是给岷章县令升官,让岷章县令过来。
但两点,一是岷章气候特殊,岷章县令过来,要是从北方中原调新人来岷章,很能水土不服人管不住事,跟之前任一样的下场。二则是罐头的胶片、轮胎都是岷章出,昭州的罐头生意依赖垫片,生人不合适。
虽然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但他不能老往方府县跑。
三是,岷章县令这人在方当一把手糙惯,真跑到昭州当同知,人情往来,掣肘底下府县县令,还平衡昭州的本关系,不好。到底是岷章出身的。
是人总是私欲偏颇,如今短暂看不出来,时日久,利益大,总会偏的,这位置最好还是外来人,且同他志同道合,些关系能够信任。
顾兆嘴上周周说着,脑里过着人,“……朱不行,太过无能,大哥也不行,全家在京里也安顿好,都是从五品的官那肯定京里吃香……”
“梁老师如何?”黎周周问。
顾兆先一愣,而后仔细想,梁老师是进士出身,虽是滁州梁家的旁支偏系,但总归是占个‘梁’字,拿出去唬人是没问题。之前做过一段时间官给辞官,这人心里其实还挺想化的,当初六位进士,他说开学校,能第一个站出来愿意做学校老师,见脑也活泛,不是那种顽固守旧之人。
“缺点当官的经验,按道是肯定不行,但也一点,姓梁。我现在是南郡布政司的左政司,一定的调任官员权利,我推荐,加上京里师兄想想办,真能成。”顾兆觉得以办。
生真不如熟,这在现代能会人说专坑熟人。但在时下,尤其是做官的,那肯定要拧成一股绳一股力抱团。
没世家支持依靠——
就拿顾兆来说,若是黎家、顾家两家底下新一茬的孩能科举出来,那自然是先选他们本家俩孩,官途中,顾兆就是那树的主干,其他就是支脉,慢慢的时间久,树就枝繁叶茂茁壮起来。
在外人里,他现在就是‘梁派’,不说别的,周周出货能顺利,昭州货能进两浙,那都是因为沾梁家的光,投桃报李吧。
“周周说的,我去写个折,之后两日收拾收拾,我先去鄚州报道,咱们家不。”顾兆望着周周,“之后日肯定要辛苦一些。”
之前开厂,每年三次出货,周周一年到头忙,好不容易休息下来,他现在要跑外出差,肯定要聚少离多。
黎周周也是不舍,还是道“都在一处,路修好也好走。”
之后两日,顾兆找梁老师说意思,问梁老师是否还想当官回到仕途,其实当日梁进士辞官也带着气,对官场的失望,以及无能为力,恰逢母亲去世,件攒到一起,做辞官决定。
若是没来昭州前,梁进士也没想做官的念头,他觉得闲散云游淡泊名利多好,到昭州,听到顾大人的志向抱负,心中其实是羡慕的。
最终没踏出这步。
“……我其实也不是征求梁兄意见,说实话我的折都写好,昭州如何,梁兄都是看在底,若是来个外人,这学校还能办的下去吗?”
“工厂这些没什么怕的,我是南郡的左政司,总会是要看我脸色行事,不敢多插手。学校、救济院呢?那些受伤离的妇人,因为性别被丢弃的孩呢?”
梁老师听得眶泛红,郑重鞠躬,“梁某愿意为顾大人效力。”
“好。”顾兆笑。
第二天便带着人马去鄚州报道。昭州城中商贾们便急,一看只是顾大人带人出城,黎府黎老板众人还没,又略略安心,的现在也顾不上,真跑去黎老板跟前问情况。
王老爷尤其是,问王坚,只是问什么答不知,气得王老爷想骂人,说“你还真是搬出去就是旁人?你一个庶出哥儿,现如今大的本事那是黎老板赏你的,若是顾大人一家走,你瞧瞧,你还能在外立足下?不是还得依靠王家,还得回来。”
王坚听,还是答不知道。
“你就嘴硬吧,到时候你哭的。”
王老爷骂完,甩袖而去。王坚看绣娘满脸担心看他,神色平静,说“无事,放心吧,黎老板要是真走,他去哪里我去哪里,自是带着你们,别怕。”
他现在是王坚,是这二进的宅里主人,自是要庇护他的人。
只是绣娘离开后,王坚搓把脸,底露出一丝迷茫,而后又坚定起来,他当日丢绑在头发上的首饰,换下丝绸衣裳,穿着布衣,跟着老板东奔西跑走货,便知道他选一条艰难的路。
他不悔,还很乐意高兴。
那以后哪怕真如他父亲说的那般,那也是他王坚选的,定是会走下去。
“恭喜黎老板,听闻顾大人是升?也不知道迁哪里?到时候我们昭州全城百姓好相送。”
黎周周看出商贾们是打着恭喜旗,一个个底都是不舍,心里好笑同时,其实也感慨,都说商贾们油滑,见利益就忘旁的,其实,也知道好坏,义气的。
“我家府邸宅才盖好,走哪里去?”黎周周先是玩笑句,又正经说“顾大人升南郡布政司的左政司,以前管昭州,如今是官三个州,以后肯定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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