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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周周不顾忌那些,在昭州他现在腰杆子硬了。
福宝早等不及了,可碍着外头不好扑上去抱着喊阿爹,只是在旁边跳着吸引他阿爹的注,思看看福福,福福可想阿爹了。
家人是亲亲热热说话然后回府——府邸盖的差不了,剩下细节了,像是栽的绿植,做的围栏,湖里养什么等等。
他们走,切如常,可围观瞧热闹百姓都傻眼了,尤其是那些女郎、妇人,瞧着黎老板上那衣裳,那明晃晃露在外头的手腕臂,还有脚脖子,啊、啊这、这——
王老爷瞅着王坚那衣裳,恨不得把人拎回去好好训训,个未出嫁的哥儿,看看那像不像话,穿的什么啊。
可王坚直接到了黎府,连王家回都没回去。
“你瞧见了没?顾夫人回来了,上穿的那——”
“看见了看见了,诶哟整个胳膊都露在外头。”
“我瞧着还挺好看的,又凉快又好看。”这是跃跃欲试的哥儿,他阿娘先骂他说不许穿,像什么话,哥儿便理直气壮道“顾夫人都穿了,我为什么不能穿?”
“说了不许就不许。”后来是在抵不过,当阿妈的便说“等你嫁人了,想怎么穿那就是夫家说的,我管不着。”
黎周周回到府里,先给柳介绍人,正见过后,见柳瘦了圈又晒得热的,便说“你先回王坚那儿,等歇两,再挑新院子住,把衣裳赶紧换了,这昭州不像京里,这边夏日长闷热闷热的,别中暑了。”
柳就同王坚先回院子了。
人走,黎周周三言两语说了柳的事,“……先让她适应适应,旁的事之后再说。”不管是做什么、还是成不成家,那都是以后再说。
“我就说那秀才没安好心是个妈宝男。”顾兆说了句便打住了,事都发生了,若是今日柳是他家黎照曦,那他拳头早上去了。
黎大只是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说啥。
这孩子真是命苦折腾。
之后自然是念信了,除了柳的事,倒是切平安,没什么旁的大事。梁师兄来的信里还是说战事如既往。
那就是如既往的败和烂。
殊不知,这信是上半六月写的,再信送到唐州后没久,也就是黎周周回到两浙上了船回昭州,丰州快马加鞭赶得加急折子路从平安街进到了宫门口。
当紫宸殿就有了传太医消息,这次没遮掩住,内阁众位大臣都看在眼底。
隔了半月,戎州快马加鞭送了折子路进京。
戎州离昭州不远,中间隔了个忻州。
顾兆其看信时还纳闷了下,按时间线,今底圣上就驾崩换新帝,怎么看师兄信上写的还是平平静静,没什么大事发生?
真是奇怪。
可他远在昭州,就是奇怪也不能赶着去京里问问。算了管谁做皇帝,反正和他们没关系。
照旧,黎周周歇了两日,洗漱换衣裳,痛痛快快睡了觉,之后就是看看他走的这两个月,家里发生了什么。福宝同他阿爹说不完的话,说学校、官学同学,汪汪大了老爱蹭木头桩子,还叫。
顾兆就在边说“都跟你说发情了。”
“什么叫发情啊?”
“就是汪汪长成了大伙子,情窦初开想要女朋友了。”
“可是汪汪比我还呢,我都还是福宝,还没能长到八岁。”黎照曦不服气,觉得他爹哄他。
顾兆就科普,“狗的时间比咱们人短,所以汪汪现在能有个十七八岁?自然是到了娶妻生子的纪了。”
“啊!”黎照曦惊的嘴巴圆圆的。可后来不知道想到什么,说“我不要汪汪大,我不要汪汪比我大。”
黎周周知道福宝想什么,爹的骡子眼看着也不太成了,还有那两只羊,他说“汪汪比咱们时间短,那咱们更应该好好陪汪汪玩,陪陪它。”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畜生也不例外。
福宝为此难过了许久,坐在汪汪的狗窝那儿,拿着梳子给汪汪梳毛,下下的嘴上念叨着许话,那几日同汪汪也很亲近,叫汪汪宝贝。
顾兆听见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叫条狗宝贝,总比叫陈家十七强。
每次饭时,黎周周就叫柳过来吃,柳自然是拘束客气,黎周周就说“我知道你不自在,咱们先处处,等院子拾掇好了,以后你单独有个厨房,自己吃。”
“是有点不自在周周哥。”
顾兆听到熟悉的周周哥眼皮子就直跳,回头了,夫夫俩在间房,顾兆就哼哼唧唧的周周哥叫,黎周周好笑的轻拍相公,“怎么还吃这没道理的醋?”
“柳在外头叫我老板,在府里叫我周周哥也是忐忑害怕,想有个亲人依靠。”
“我知道,周周哥。”顾兆照旧的闹,“你亲亲我,我就不闹了。”
黎周周便去亲相公,真是的,孩样。
顾兆得了亲,便兴坐起来,给老婆捏肩膀,正说“第三季度的走货你就别去了,买人也由苏石毅和孟见云出面,这次买些,咱家修大了,能出的开。”
“嗯。”黎周周没问相公为何这般急,反正他是信相公的。
“我是担心树日子不好过。”
两人话题便是这般,像顾兆玩闹吃‘周周哥’的醋,夫夫心里都知道是没往心里去是闹着玩,玩完了就换话题,正事说完了又闲聊,总之是你提个上半句,我就知道下半句,不说也彼此心里明白。
顾兆拍了拍周周腰,说“别看二哥正,看着挺大男子主义的,你见柳夫郎信里说什么纳妾这事,二哥说不急以后再说,其这就是搪塞,二哥要面子,柳夫郎都这么气他给他抬人进门,二哥还轻不得不得吓唬吓唬柳夫郎,给个训,以后别说这种话的思。”
“我估摸,要是柳夫郎哭哭,没准二哥后悔不已心如刀绞。”
黎周周觉得不可思议,“严大人瞧着还挺威严的。”
“那是对咱们这些外人,我在外面也很威严的好不好。”顾兆哼。
是惧内的威严吗?黎周周憋笑。
顾兆去挠周周腰间痒痒肉,“好啊还笑我,看我不威严威严!”
闹腾过了,又正说“再说严家人可能时半会拎不清,为了二哥的事急了操心起过糊涂主,但根是不错的,只要根没歪,以柳夫郎手段,也是能压制住的。”
黎周周想到树的性子,“他啊,是个傻子,对着外人厉害泼辣,对着家里人是呵护,嘴硬心软,怕是还得自己忍让。”不过也就是相公说的,严大人总是靠得住的。
两人说着说着夜深困了便睡。
等黎周周扎帐开会发银子,霖哥儿又给老板做了两上袄衫下裤子的衣裳,做的自然是精巧许,裤子腿还有竹叶,浅浅的素雅又好看。
“霖哥儿,你之画的衣裳做出来了没?”黎周周看着衣裳想到了之。
“做出来了,就是没人穿,我也不好穿,都是女孩子家的衣裳。”
王坚在旁说“有现成的柳阿姐啊,求她帮忙试试?”
“那你们问她,不过人穿有什么思,大家起穿了才好看漂亮。”黎周周说完,思忖了下,“霖哥儿你把衣裳拿出来我瞧瞧。”
王坚先帮忙去拿了,霖哥儿怕衣裳皱,都是那木架子挂着的,后来干脆让下人搬了过来,又是裙子又是衫子还有些没见过的。
柳也跟着帮忙。
正好了,捉着当了会试衣的。
黎周周说“在咱们府里都是自己人,柳别怕羞,这衣裳好看,你个子也能挑的起来。”
柳便点了头去试了,只是试试衣裳,她来昭州吃喝周周哥的,府里还有下人照顾伺候她,不她干活,如今有得上她的地方,自然是愿。
等衣服件件试出来了。
黎周周是眼亮,夸道“好看。”
这句好看,是夸得柳不好思又是害羞又是兴,旁边霖哥儿也兴,都是他做的衣裳,跟时下穿的不样,他本来还担心老板不喜欢,不合规矩。
“霖哥儿你舍不舍得送人?或是你柳怎么做,挑些款式送陈家,再挂到铺子里卖。”
“还要卖吗?”霖哥儿惊讶,“会有人买我的衣裳吗?”
“这般好看,为什么会卖不出去?”
黎周周之买了铺子,里头放的是北面拉回来的东西,只是路途遥远,吃食不好带,是两浙丝绸首饰布料香料等等,在昭州也就是富裕人家图个新鲜会买,生其般,并不怎么好。
他见霖哥儿爱做衣裳爱这方面,柳在府里没事,待得时间久了,肯定心里不好受难安,觉得自己是吃闲饭的——在京里,柳投奔亲哥都是去卤鸭店干活。
肯定是柳主动提的,严家如今生活,树管家,手里握着银钱,养个女郎指定没问题。可见柳是个闲不住、很有自尊的女孩。
“在船上时,柳帮我做衣裳,针脚密,学的也快。”黎周周夸赞。
霖哥儿自然不是吝啬人的,而是还沉浸在他做的衣裳能挂出去卖,还有可能被许昭州女郎穿上,激动的脸通红,第次声音也大了,忙不迭的说“老板我做。”
说完觉得自己嗓门大,不好思的耳朵也红了片。
都是孩子。黎周周笑。
后来扎帐开会去铺子、卤味店、逛街等等,黎周周就是那衣裳,露出手腕臂脚腕来,原先是他和王坚穿,后来嘛,街上这般穿的夫郎了,再后来,学舞姬改良的衣裳,原先是压箱底,现如今女郎也敢上穿了。
她才露出个手腕,还是宽大袖子遮掩的,黎老板半个臂可都露出来了。
黎老板做官夫人的都不怕,她怕什么?
穿!
也是幸好昭州夏日漫长,还能这般穿穿。
明明是夏末了,快秋日,可昭州城里的女郎们是各个鲜艳、鲜活起来了,她们穿着轻盈的流光绸,颜色鲜嫩,露出胳膊脚腕,有的款式是从未见过的,细长的脖颈也露出来了,她们走在街上,去工作,去干活,谈笑聊,姿曼妙倩丽,是昭州另道美丽光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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