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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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问可以诶！

——这对CP的CP名确实有点难想。

——能不能长一点？“神仙也要写作文”，咋样？

——那我也能来一个！“肯与邻翁相对饮”CP，得不得劲！

——楼上，这个CP名哪儿体现了神伶和卓文？我就看出个邻！

——伶是后鼻音来着……

——我！我知道！肯定是相对饮要用桌子！这个对着卓文的“卓”！

——嗯，总结一下：咱们弹幕里头人才不少。

——低调低调，都是鬼才，鬼才。

……】

总导演看着卓文直播间里头逐渐跑偏的话题，有些无语地挠了挠额头，然后转头去关注神伶那边的情况。

他自然知道自己的男女嘉宾们都是什么性格，对于卓文的突然“黑化”并不意外，反而是神伶那边的情况，叫他需要更多上心一些。

神伶现在很有可能是被盯上的对象，总导演特别害怕自己的嘉宾在直播过程中出事，所以见神伶在丢了垃圾之后似乎要外出闲逛，就赶紧拿起对讲机：“各位注意！各位注意！神伶要离开酒店了！安保人员注意保护神伶安全！”

现在的安保人员，绝大部分都是警方扮演的，他们得到总导演的通知，一下子就出现在了神伶的四周，而且很有技巧地隐藏了他们的身份，周围人看去，也只会把他们当成游客。

神伶也是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存在，她把行李箱暂时放在酒店，然后一身轻松地戴着鸭舌帽出来闲逛，她虽然也疑惑周围怎么好像突然多了几个人，但是这些人很快就会走开，跟真正的游客一样，她就没多想了。

神伶放慢脚步，等王哥三人跟自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才放心地去看旁边摊子上零零散散的物件，这么一看，她就被琳琅满目的各种物件看花眼了。

但不得不说，价格是真的贵，一个不过拇指大小的粗糙小木雕竟然就要五十块钱！神伶摇摇头，明明很有钱的她这会儿也不乐意当冤大头：“比星皇娱乐还要坑钱，谁要买啊。”

原主三年的收入都被星皇娱乐捏在手里，最穷的那段时间，连吃穿住行都要靠孤儿院援助她，所以在原主和接收了记忆的神伶看来，星皇娱乐绝对是世界上最坑钱的存在。

她这会儿能说出这些小摊子比星皇娱乐还坑钱的话来，可见这些小摊子收价有多贵。可是神伶冷眼瞧着，这一路还是有很多人掏钱做冤大头的，更有甚者一下子买好几个，做了超级冤大头。

很想挥霍一把的神伶无法理解这种不讲道理的挥霍行为，犹豫了一下，就近抓了个生意不好不坏的摊主，问道：“叔，你们每天都能遇到这么多冤……咳，顾客吗？”

“你是想说冤大头吧？不要不好意思，我也觉得他们是冤大头！就连他们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冤大头！”这个摊主为人热情，最主要的是不怕镜头，见神伶的身后跟着两个摄像师，还朝王哥他们挥挥手，在直播镜头拍过来的时候格外自然地比了个“V”。

神伶：……

“叔，那这些冤大头为什么愿意当冤大头啊？”神伶觉得自己刚才应该是听了段绕口令，不然她的脑袋这会儿怎么会觉得被绕晕了呢？好不容易捋直溜了，她就好奇地问道。

这位摊主应该也是想在镜头前展示一下，直接坐正了身子，开始了他的滔滔不绝：“知道什么叫羊群效应吗？知道什么叫地摊经济吗？所谓羊群效应，就是一头羊这样做了，两头羊这样做了，一群羊这样做了，所有的羊都会……大家瞧着这边有人在看，就会有另一个人过来看，而有人付钱了，也会有另一个人付钱……我们摆地摊啊，不仅仅是为了赚钱，更是为了推动一下经济发展，顺应一下国……”

神伶：好像没错，又好像错了。

直播镜头一个对准滔滔不绝的摊主大叔，一个对准表情逐渐扭曲的神伶，直播间也分为两个屏幕，大家几乎是看着神伶的表情随着摊主大叔的话，从一开始的“虚心求教”，到后来的“麻木”，再到现在的“怀疑人生”。

【——哈哈哈哈！对不起，真的忍不住了。哈哈哈哈……

——这个摊主大叔也是足够戏精啊，刚才比“V”的时候我就料想到可能会大事不妙，但没想到会这么不妙啊！

——看神伶，太有趣了，她今天怀疑人生的事情是不是太多了点？

——我们来帮神伶复盘一下。早上大厅集合，意外得知卓文对自己的心意。蹦极的时候一直被赵光翟的尖叫折磨耳朵，下来了还被赵光翟吐了一身。吃完两点的午饭又被突如其来的业务邀约弄烦躁，出门的时候又遇上卓文。出酒店想逛个街，结果被游乐园旁边的物价惊到，随便抓个摊主问问，却被“科普”了一番羊群效应和地摊经济。

——就，蛮惨的。

——谢邀，原本是觉得这个摊主挺逗，所以一直笑个不停，结果一看楼楼上的复盘，顿时觉得神伶的悲惨遭遇更好笑！

——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了，我已经笑没了……哈哈哈哈！

——幸好神伶看不了直播间的弹幕，不然肯定会被我们的幸灾乐祸给气死的！

……】

事实上，不需要看直播间的弹幕，神伶也能猜到大家都在评论些什么。

等听摊主大叔“科普”了至少有十分钟，神伶才脚步虚浮地离开了这处“是非之地”。她看起来格外地恍惚，好几次差点撞到人，等王哥实在担心她是不是被摊主大叔折磨惨了，要开口问问她的时候，神伶却笑了：“估摸着，观众们这会儿已经笑死了吧？我今天肯定是水逆得不能再逆了。”

“您还信星座呢？”王哥对星座也听说过一些，见神伶说起话来反而更有精神，就反问道：“您是什么星座的？”

“三月份的尾巴，白羊座。”神伶一挑眉，想到自己的星座，心情好了一些，“以前有人说我白羊座容易莽撞，但是我觉得人活这么一辈子，莽撞随性一点也没什么。”

神伶的侧脸精致，却叫人从她微垂的眸子中看出了些许伤感：“我觉得莽撞一辈子，总比克制一辈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