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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被墨如此问道,辛尔却一时间懵住了。
自己的父亲是一名异能者,所以从小他便希望自己也能够成为和他一样强大的异能者。可听了墨的描述,辛尔又觉得魔法师也很好,依靠魔法阵,魔法师可以释放毁天灭地的法术,而且魔法相比异能更加灵活,有着无限可能。辛尔此时就如同同时看见了两颗糖果的孩童,想拿一颗却又舍不得另一个,这让他左右为难。
“我只是随口一问而已。”墨见他这副犹豫样子,有些好笑:“说到底,这并不是你能决定的。就算你再想成为魔法师,但当你觉醒的时候却一点天赋也没有,那也是白搭。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赶紧将除了腿伤外的其他伤势养好,然后等你九岁生日到了,那时正好是个月圆日,我们便去你说的那个黑暗教廷的教堂,去觉醒你的能力,看看你究竟能成为异能者还是魔法师。”
“当你觉醒了能力之后,就要跟我离开,去想办法治你的腿伤了。如果你能成为一名异能者,那无疑是最好的,因为我虽然忘了很多东西,但我却知道曾经的我应该也是一名异能者。如果你成为了一名魔法师,虽然我并不十分熟悉魔法师是如何修炼的,但我依然可以传授给你修炼魔力和灵魂力量的运转方法。”
“我知道了。”辛尔点了点头:“墨叔,你还记得你的异能是什么吗?”
“…我已忘记了。虽然我记得有关修炼的其他事情,但唯独关于我的事我一点点都无法想起来,每当思想触及之时都会头痛。”墨回答道:“但我却有种预感,你将是解局之人,也许随着你的成长和强大,我也能够逐渐想起来我的过去与经历…还有我究竟是谁。”
究竟是谁?人怎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的呢?父母所生,天地所养,何名何姓,这些都是一出生便已注定的。而墨为什么就连这三岁小儿都清楚的东西都已忘却了?他不得而知,但却明白这绝非正常。能够以一缕残魂寄托于此,对于大能来说并不奇怪,但这样非人非鬼的状态亦不是或许曾称雄世间的墨所想要的。
自己的腿开始有些抽痛起来,辛尔知道自己该休息了。但墨给他讲的一切令他新奇又有些期待,而能得到能力复仇的感觉又让他迫不及待。想到了父母和姑姑的惨死,他便会情不自禁的流泪…即使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但这仇恨却令他时刻不敢忘怀。在痛苦之中,他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时间过得很快,三个月便已经过去了。虽然他伤的非常重,但所幸在希缇的照料和药物下,辛尔的伤势几乎完全痊愈了。手指破裂的指尖已经长好,肚腹上也已生出新皮,失去的大量血液也在补血的药物和食物下缓缓的回复,让他的脸色不再病态的苍白了。
唯一还在困扰他的,便是他的腿。虽然经过了三月的疗养,让他勉强可以下地走路,但是每走一步都会如同针刺一般的剧痛,让他几乎无法保持平衡,更不用说奔跑了。而希缇虽然尽力在寻找能为他治疗的办法,但他毕竟只是一个居住在偏远小城的普通人,渠道实在太少,纵使有心亦是无力,只能看着虽然脸上时不时露出痛色但却依然强装镇定的辛尔而叹气。
而很快,就已经到了辛尔的生日了,这天也是一个月圆之日。趁着希缇出门为人看病的时候,手握着希缇为他做的拐杖,辛尔艰难的在窗户中翻了出来。
“墨叔,为什么要瞒着希缇爷爷?”辛尔好不容易才在窗户中挤了出来,即使这样简单的动作对他的身高和重伤的右腿来说也非常困难,让他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有些窒息。拄着拐杖,他一瘸一拐的向着黑暗教廷的教堂走去,问道。
“他虽然对你很好,但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你更不可能长时间的留在这里。”墨回答道:“即使他不会害你,但在强者面前知道的更多反而不是好事。”
辛尔也清楚,轻轻的点了点头。
黑暗教廷的教堂在城市的另一侧,虽然这座小城并不大,但对一个拄着拐杖的孩子来说依然还是太过艰难了。而他更是害怕自己的身份被人发现,他还不清楚城中是否还藏着杀害他全家的黑衣人,不得不用衣袍将自己的脸遮住,因此他虽然尽力避开人群,但却依然惹人注目。
这座小城被他的父亲在位时治理的很好,乞丐十分少见,更何况向他这样年幼的呢?辛尔披的是一件破破烂烂,被希缇拿去垫箱子的破袍子,浑身补丁真的如同乞儿一般。再加上他因为拄拐,走路摇摇晃晃,单薄瘦小的身体仿佛风中浮萍,分外可怜。
马蹄声在背后传来,紧接着一声吆喝声,细碎的马蹄便在他身边停止,扬起一阵灰尘。他在袍子下侧了侧脸,发现驾驶马车的人他也认识,是城中商会的鲍勃大叔。
“上来吧孩子,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鲍勃有些怜惜的看着辛尔。虽然因为辛尔披着袍子,他并没有发现这个小孩就是已死去城主的儿子,但他生性善良,不忍心看着这么幼小还跛足的孩子一瘸一拐的行走。虽然辛尔满身灰土,但鲍勃也并不嫌弃他,仍然邀请他与自己同乘。
辛尔知道鲍勃认识自己,将袍子的衣领拉的更低了。而他同样不能拒绝,不然白白惹人生疑,清了清嗓子,声音沙哑的说道:“谢谢大叔。我要去城对面的黑暗教廷教堂。”
“要去教堂吗?”鲍勃一怔:“你要去礼拜?”
辛尔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而鲍勃见他这副闭口不言的样子,悻悻的挠了挠头,但也没什么怀疑,他只当这个流浪儿生活不易,要去教堂领取救济餐。虽然在这座小城中教堂名存实无,只有一些普通人的教众和教士在维持,而更因为几乎没有乞丐而很少发放救济餐,但皇帝陛下曾下令要求所有教堂必须接济流浪者与乞丐,因此他的行为也很正常。“驾”了一声,他舞动手中皮鞭抽打在白马的臀部上,打的两匹骏马唏留留长啼一声,迈动四蹄小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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