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强人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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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属眼里,刘辩的性格其实很不错,虽然因为年纪缺乏那种上位者的霸气,但依旧是一个不错的好上司。在严佛调眼里,刘辩的优点在于似乎什么事都不够认真,表面上是谁认真谁就输了,实际上是刘辩心里有数,绝不会真的把自己当做什么六国盟的客卿。
刘辩微笑着摇头说:“严佛调,我们今天要不把这个问题讨论清楚,就不能离开这个房间。”
严佛调笑了起来,环视着房间说:“皇上问?”
“你见过几位客卿?”
“如果我硬是说没有,皇上肯定是不会相信?”严佛调说话开口颇为硬气,但是接下来却让人有些叹息道:“会不会烧了白马寺?”
王越等人差点笑了起来,严佛调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可以做高僧,也可以做无赖;刘辩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摇头道:“不会,我没有钱重修白马寺,不过你就需要去青铜司过上一两个月,我实在是看不出来你是否说谎,只能请青铜司的人帮助甄别。”
刘辩的话非常简单,可是青铜司,算了,严佛调还是比较喜欢和刘辩这个皇帝打交道:“二十座皇家寺庙。”
别看严佛调一直左盼右顾,刘辩的做法似乎有些强人所难,但实际上严佛调巴巴地跑来,不就是做好了交易的准备嘛;刘辩颔首说:“是我的错,小看了白马寺的雄心壮志,一开始出的价码不够高,就二十座皇家寺庙。”
刘辩的话倒不是骗严佛调,刘辩真要在西凉、塞北、交州那些地方建寺庙,就是再多二十座,刘辩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刘辩答应得这么爽快,反而让严佛调有点恍惚,这家伙是钱多了不在乎,还是忽悠自己?许相和严佛调是老熟人,跟着敲边鼓说:“严大师,皇上都同意了,还在犹豫什么,快说。”
许相能参加今天的见面,是刘辩猜错了严佛调的来意,以为不会一下子跳到最后的环节,哪知道严佛调一股脑地说起来,刘辩无法打断,也不可能中途让许相走开,干脆就默认了这个结果,希望许相能观察严佛调的一些细节。
毕竟许相也是牛人,听说这家伙读书的时候,四天看完一部竹简款的《左传》,可以一字不落的背下来。这就是过目不忘的本领了,严佛调是佛门高僧,自幼苦读佛经,相信不会比许相差太多;刘辩只想能收获一点意外之喜。
严佛调看了一眼刘辩,似乎颇为不好意思的问:“有酒吗?得意楼的上品给我来一壶。”
看刘辩点头,赵云立即安排人去取;严佛调双眸炯炯有神,挑衅地说道:“卧榻之下不容他人鼾睡,皇上雄才大略,肯定对六国盟下过一番功夫;说实话,我见过三位客卿,一位是我八岁,刚从徐州来洛阳,是太监朱瑀。后来两位,一个是我师叔黑马大师,一个是班鱼传。”
朱瑀可是个传奇人物,汉桓帝死后,外戚大将军窦武、皇后窦妙、光禄大夫刘倏和宦官曹节、王甫、侯览共同扶立十二岁的汉灵帝刘宏;窦武和太傅陈蕃决议铲除以曹节、王甫为首的宦官集团,抓了长乐尚书郑飒,想以郑飒为缺口挖出曹、王的罪责。
当时汉灵帝没有亲政,奏章是交由窦后也就是长乐宫处理的,负责长乐宫保卫工作的朱瑀发现窦武的奏章,当夜召集长乐从官史共普、张亮等十七人,喢血共盟诛杀窦武,然后和曹节、王甫等人联合劫持了汉灵帝和窦后。以诏书的名义宣布窦武等人谋反,将窦武一方的人全部处死。
当时有两个令人不得其解的事,一个是朱瑀作为傍观者跳了出来,他是太后窦妙的心腹,原本无需参与这件事,却突然杀了出来;另一个就是凉州三明之一的名将张奂,带着董卓等人参与了捕杀窦武。
窦武掌握着北军大部分的力量,就算是洛阳士族旁观,光靠曹节等人的羽林军是不可能击败窦武;张奂的护匈奴军正驻扎在洛阳,成了攻打北军的主力,双方血战一夜,窦武兵败身亡。
要是朱瑀是六国的客卿,那么一切都解释的通,为什么朱瑀、张奂等人会参与此事,而与窦武是盟友的洛阳豪门却都坐观其变;刘辩额头蹙眉道:“现在活着的只有班鱼传,你熟悉这个人吗?”
“是这样的啊!皇上。”虽然严佛调的心里好奇于刘辩晓得多少内情,但让他纠结的是,刘辩这个家伙似乎天生是一个让人不敢想象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在试探自己。严佛调还是决定死道友不死贫道:“班鱼传是在离开洛阳前来和我见面的,带着黑马师叔的遗书和信物,他保证白马寺不会受到董卓军的毁坏,在白马寺藏了一批黄金,孙坚撤军以后,班鱼传就亲自来运走了。”
“严佛调,你就没有想过为自己要一点好处?”刘辩的后面的话再次让严佛调警觉起来:“我可以帮你编写一些佛门的故事。”
“好处?故事?”在严佛调看来,刘辩绝对有编故事的能力,问题是佛门也是宗派林立,刘辩的故事万一不是自己这个流派的?想到这些,严佛调已经无法淡定了,他想到了一个可能,刘辩是能保留白马寺,也能建二十座皇家寺庙,但是,可以换掉僧人,换上他认可的僧人或者宗派。
严佛调双眼怔怔的看着刘辩,小心的问道:“皇上,我绝对没有隐瞒什么,不要对我有什么担心。我能留在白马寺已经心满意足了,那时候洛阳在朱儁的控制下,我还担心出事牵连白马寺,特地暗地里护送了一段路,那批黄金没有去关中,而是去了南方。”
严佛调说不明白,刘辩倒是懂了,班鱼传的黄金肯定是送给南方的某个豪门或者军阀;这就说明班鱼传的地位确实不低,可以从关中、司隶运作到南方,那么六国盟对于刘协的支持,也不是全力以赴的。
刘辩笑道:“我信了,黄金的数目有多少,有没有标记?”
“一千两足金,是内府专用的那种。”
离开的时候,严佛调有些失魂落魄;回到白马寺,耳畔还清晰地记得刘辩的话:“下邳、长安、武威、渔阳、敦煌……是第一批准备交付的皇家寺庙所在地,你们要准备好僧人。”
其实严佛调也知道,刘辩变相给的好处不是那么好拿的,偏偏还说不出什么来,这五个地区现在名义上都是刘辩的地盘,地点也是从北到南从东到西,对于宣扬佛门绝对是有好处的。问题是离得这么远,白马寺的影响力就会大打折扣,僧人也是人,严佛调不相信去这几个地方的僧人,能够自觉地与白马寺保持同步。
局面对严佛调和白马寺来说,大获全胜却是沉重无比;看到严佛调神不守舍的样子,释玄紧张的走到严佛调的身边问:“没有谈妥?”
“谈得很好,但是与我们希望的越来越远。”
释玄听完也是苦笑的摇了摇头,眼神中同意带着的担心和忧虑,白马寺真的是任重道远。
周忠带着一个风流倜傥的年轻人一直等在房间外,看着严佛调孤独地离去,回头对年轻人说:“周瑜,那位就是佛门的高僧严佛调,你看,连僧人都晓得选择,你这一趟绝对不会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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