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真正的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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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李小凝的情绪明显不正常，到最后李慕云也没有从她口中问出那位蜀山之人到底是谁。他也没办法，点了她的黑甜穴，又喂她吃了一颗宁神丸才离开。

现在这种情况，他也不能将人送回现世。在这种打击下，李小凝的精神定会变得很反常，看她刚才的表现就知道了。他只能留了一拨人手在她身边，吩咐他们有任何反常通报给他。毕竟李小凝会发生这种事他也是有一定责任的，如果当时他好好跟她说，这件事说不定不会发生。

现在说这些也是无用，李慕云也不想在这里多呆。等天一亮和陈家的下人打过招呼，并且让他们告诉陈煦先不送李小凝走，便急速回了萧若那里。

“怎么了？”

萧若照常醒来，洗漱完毕，开了门便被人抱住。刚想挣扎，可是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气息，便安静下来。可是等了半天还是被抱得很紧，她不由有些奇怪，微微一动，在他怀里抬起头，便看到李慕云那张脸上满是抱歉。

“对不起，若若。真的对不起。”

看到李小凝的表现，李慕云想到的却是当年的萧若。虽然情况不同，可是萧若那时的年纪还不如李小凝大，而且当时自己和那人的行为从本质上来说也没什么差别。那当时的萧若碰到这种事会是何种感受？那件事对她的打击该有多大？他只要想想就痛彻心扉，那种彻骨的悔恨如潮水一般，几乎将他淹没。

“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道起歉来？对了。你昨天晚上没有回来，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萧若满脸的狐疑，这家伙的表现太不正常了。

“我会用我这一生来补偿你，若若。虽然这可能永远也弥补不了你受的伤害。”李慕云自顾自的说话，满腔的悔恨让他只想着道歉和弥补，丝毫没有察觉萧若语气中的危险。

萧若眉毛挑了挑。看来这家伙犯的错不小，情绪如此不稳，莫非是原则性错误？想到此处，她哼了一声，脱出李慕云的怀抱，冷眼看着他。

“说，到底怎么回事？”

李慕云终于反应过来。想起昨天晚上的事，表情变得更为复杂起来，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见他犹豫半天也不说话，萧若心中不好的感觉更甚。虽然她也不想像其他女人一般对自己另一半的所有事都掌控的一清二楚，可是彻夜不归算是个大问题了。她自然也不会让他蒙混过关。

“若若，我们能不能回屋去说？”

萧若也没说话，直接转身进屋，在梳妆台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李慕云关门，然后扯过一把椅子，在自己对面坐了下来。

“那个……我说了你不要生气……”

“有话就说，今天还有正事！”萧若瞪了他一眼，眼神十分不善，“我现在就已经生气了！”

李慕云苦笑一声。定了定神，早死早超生。便也不再迟疑，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昨天发生的事全部道出。

“定力不错。”听完这段故事，萧若评价道。她对李小凝发生这种事一点感觉都没有，那女人完全是自作自受。这家伙处理的其实还算可以，不过他也太拖泥带水了。要是她，才不会去管那女人是不是被人糟蹋了。自作孽不可活，谁也救不了，他内疚个什么劲啊。不过话说回来，那也是他妹妹，他也不能丢下不管。

“若若，你就别取笑我了，我以后不会再见她的。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李慕云看不出她的情绪，心里直打鼓。

萧若白了他一眼：“我还没那么小气，你又没犯错，我当然不会生气，她的事我也不会管，你自己处理就好。不过她骂我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虽然她看起来挺可怜，可这不能成为她随意侮辱我的理由！”

“这个当然了，你不说我也会好好教育她的。不过能不能过几天？你也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对李小凝那些侮辱性的言语李慕云同样很生气，自然不会拦着萧若，只是有些不忍。

“你放心，我不是这么不近人情的人，不会现在就修理她的。”不管怎么说，萧若自己也经历过那种事，也不会这个时候去折腾人，“不过，你确定你要说的就是这个？你刚才就是因为这个才觉得对不起我的？”

“呃，这个，我这不是想起你来了么……”萧若一说，又把李慕云心里的后悔情绪给勾了上来，看着她不知道该不该说。无论如何，那都是她心里的一道伤，他不认为自己有资格提出来。

萧若心思何其灵敏，再说她现在和李慕云默契还是有的，他这么一说她就明白过来了，心里一震，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涌了上来。说不清楚是痛苦还是甜蜜，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你知道吗？你跟我说了无数次的对不起，只有这次，最真实。”萧若将所有的情绪压下，淡然一笑，心中无比通透，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涌上心头，许久不动的境界竟然前进了一大步。

“我原谅你了。”萧若淡笑着补充了一句。就算已经决定和他在一起，她心里仍有个结。现在收到这句对不起，最后那个结也没了。

李慕云心中剧震，看着萧若，她也笑着看他。一时间，他一直感受到的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那道裂隙消散开去，他也从来没有一刻能像现在这样，能如此真实的感受到她的心。

“谢谢你。”他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傻笑。他心里的激动一层层的翻涌上来，很想长啸一声来表达内心的喜悦。若若她原谅我了！不似以往那般不经心的说出来，而是发自心底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