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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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珅为什么拖这么久不来找自己？自己又为什么拿他当自己人一样生闷气，居然生着闷气等他？

该像王铃铃学习，主动权这种东西握在自己手中才好。

芷月最终抬起头来，振振有声，“山不就我，我便就山。”见春意不解地看自己，芷月站起来，拉了春意的手，“春意，我们走，为了小姐我的终身大事去奋斗！”

芷月心想怎么这么简单的道理都要想这么多天，她反正是等不下去了，这含羞待嫁的女儿谁爱装谁装，她找他去！

但当她推开门看见严肃端正的春筝站在门口，下意识豪迈的步伐就变成了细碎的步子。她的神态也一下子全变了，那种本不该出现在她身上的豪爽不留痕迹地转变成了大家闺秀应该有的娴静。

春筝冲芷月笑笑，问，“小姐要去哪里？”

芷月清清嗓子，低咳一声，柔和开口，“我想去书房看看父亲在不在。”

春筝：“今日不是休沐的日子，这个时间老爷应该还未回来，不过凡事皆有例外，奴婢这就差人去看看老爷在不在，若是不在，回来告诉小姐，小姐就不必费力气跑这一趟了。”

“不必如此麻烦，”芷月示意春意拿伞，“我也正想出去走走。”

春筝嘴角微笑适宜地接过春意手中伞，轻声说，“我来吧。”说罢替芷月撑伞。

阳光并不很辣，但晒久了也伤肤，特别是芷月这样的，总是晒不了多久就会皮肤发痒，难受异常。因而她出门打伞是常态，并不看太阳大不大。可是现在，芷月看着撑在自己头顶上方的伞和一旁撑伞的知礼守节的婢女，心中突然就觉得被空气中无形的什么东西束缚住了。

就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春筝担心春意撑伞会不留神摔跤，因而代替了她去。芷月是不会在春筝主动接过春意手中的伞后再叫她还回去的，因为这样便拂了春筝的颜面。

春筝平日里照顾她尽心尽力，事事处理得井井有条，其他丫鬟小厮都归她来管。可是她却不是芷月的贴身婢女，这一名分被事事做不好但与小姐最有交情的春意夺去了。

她们一行三人便走到了韩父的书房，问了小厮，一看果然不在。

春筝：“小姐，我们回去等吧，老爷必定会回家吃午饭的，有什么事那时再说也不迟。”

芷月怅然若失，“我去厅堂等他。”

春筝低声应答，芷月也浅笑以作回应。

她嘴角浅淡落寞的笑便是一位闺秀应有的闲愁，而她的内心却在尖叫——缺失了什么东西，一定缺失了什么东西！

是什么？她问自己。

不知道……

不久她的心情同样随笑容落寞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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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最近有没有什么事啊？”韩父一进门便遇上刻意非常的女儿，因为她少来迎接自己还把自己按到座椅上捏肩捶背，语气柔和得虚假，一看又是在装样子。

“不必再献殷勤了，说吧，你又有什么事？”韩父一上午的工作心身疲惫，懒得同芷月弯弯绕绕。

“女儿无事，”芷月果断放手，绕过座椅到韩父面前，“就是想问问，卫家的媒人怎么这么久还不来啊？”

“这就沉不住气了？你拒绝时开心，伤了人家的颜面，现在还要人家再来得勤？”韩父先说教又打趣，“还是女儿恨嫁，迫不及待要离开家门了？”

芷月却几乎难以再开口。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心中烦闷，却仍要向最亲近、最疼爱自己的父亲装出一副平常样子。

“不是！我才没有！”她仿佛能看见自己低头去笑，带着少女的羞意，“我就是怕他们不来了，你的女儿嫁不出去了。”

“胡说！我的女儿怎么会嫁不出去！”韩父被她逗笑，“邧京哪个小伙子不想做我韩某人的女婿啊？”

芷月却笑容微收，正经起来，声音弱弱的，“爹，你可不可以找人去卫家说，说我想见卫三公子一面，之后再商议婚约的事啊？”

韩鸣立深深看女儿一眼，摸摸她的头，语气随意，“这算什么事啊？也值得你担心，我随意打发一小厮去卫家便可。”

韩鸣立心中知道卫家一定还会再来，想要联姻却连被推辞拒绝一回都抓着不放，他的推辞又不绝对，卫家掌权人没这么傻。说不定还会派了卫珅来，让芷月和卫珅提前见见。

联姻再怎么样也不会到了女方家里主动去求见面的地步……可既然这是芷月的想法，他韩鸣立便不在意这些流俗，惯着女儿又如何？

芷月听到父亲话后微微一愣，“这样就可以了？”

“是啊，不然你以为有多少步骤？”

芷月脸上不开心的表情散去，她此时才是真心实意地想笑了，“这样就可以了啊，白我担心了好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