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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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的一次，星象异常直指皇宫，圣上因此犯了旧疾。

永嘉身为公主也受到了波及，毫无理由地腹痛难忍、在塌上起不了身。

宫中太医查了半天，束手无策，最后还推测是不是有人暗中操纵了巫蛊之术。

后来草石道人恰好云游至附近，便进宫替圣上解决了问题，还帮圣上看了看宫里的风水问题。

圣上本来就很信这些，从他之前对钦天监的看重便可知道。于是对这位道人更是欣赏得很。

所以之前他让沈宗遥借着打听草石道人行踪的由头去燕郊，固然是为查睿王的事做幌子，但也想借此寻找到草石道人问询一些问题的。

只是这人平日里就来无影去无踪的，就算真的碰上了，他也不见得会为了谁改变自己的行程。

所以当时沈宗遥没带回草石道人回宫，圣上并不惊讶，甚至觉得，这才是正常的。

若是沈宗遥说服了草石道人，圣上反而要怀疑这是个阴谋。

而如今草石道人恰好被永嘉公主碰上、又来到了宫中，圣上还有些意外。

意外之余又大喜，“快！快请草石道人进来！”

永嘉公主是皇室的人，这不就表明草石道人是与他们皇家有缘么！

姜舒衍看向阁外，只见身穿蓝色道袍之人跨门槛而入。

手执拂尘，仙气飘飘。

“昔日一别，圣上可好？”

“一见到道人，朕便觉得好极了。”圣上连忙让人给他赐座。

“……”圣上也是夸张，只见到个人就觉得浑身好。

她当初和卢子陵在燕郊见了那么多次，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同。

当然这些想法姜舒衍不敢表露出来。

只能推测，圣上或许是真的很喜欢卢子陵？

“道人如何来了燕京？”圣上又问。

“贫道前些日子路过燕郊，远远瞧着星象有些特殊，便想来燕京看看。”卢子陵道，“结果又正好遇上长公主，可见都是因缘际会。”

“是呢，皇兄。”永嘉公主点点头，“之前道人还帮我的公主府看了风水、又帮我算过一卦，我到现在过得好极了都离不开道人的帮忙。”

姜舒衍身边宋宁悄声问，“这草石道人算卦好像很灵，如何才能找他算一算？我也想问问我的桃花。”

“看样子，都要看因缘际会。”姜舒衍也悄声回复。

她忽然想到了之前在燕郊，卢子陵给她算的那句诗。

缥影汀中楼，川原浄遥衍。

最初听到这句诗，她以为卢子陵在暗示她桃花相关遥、衍，恰好是他俩名字里的字。

但后来又一想，觉得这太肤浅了，这句诗应该不仅仅是有她和沈宗遥两人名字的意思。

……

“最近星象可有异常？”圣上问道，“朕似乎也听钦天监提了一句。”

“彗星运行到紫微宫附近，紫微宫代表皇宫，彗星便是‘客星’。”卢子陵道，“客星又分为瑞星与妖星。”

他说得不慌不忙，在座各位都被吸引。

“那这次是瑞星或是妖星？”圣上连忙问。

“瑞星与妖星并无明确分界，常言道‘福祸相依’，便是这个道理。”卢子陵捋了捋拂尘，还是那副神秘的样子。

圣上觉得很有道理的样子，不自觉地点点头。

“既然这样，道人不妨在燕京里再停留一段时间，也好再看看星象。”圣上提议，“朕还有些问题想与道人讨论。”

卢子陵没拒绝，也没明确说好。

偏偏圣上就吃他这套“欲迎还拒”的样子。

解决完卢子陵的问题，永嘉公主指了指中间的几人，“皇兄，他们——”

圣上一看，哦，差点忘了中间这群。

“这乐师的技艺的确不错。”圣上想了想，“若是留在宫中，倒像是限制了他。”

宫中有设大乐署，也有不少宫廷乐师，不过这些乐师们不同于外臣，也没有严格的品级和晋升官职。

商公子适时道，“圣上有需要之时，自当随侍左右。”

这便是说，他愿意随时进宫为圣上演奏的意思；其余时候，他继续待在原先的地方。

这么一来，却相当于有了个出入禁中的权利。

圣上一点头，觉得如此甚好，又给其余乐师赏赐。

-

宫宴散场之后，众人陆陆续续各回各府。

姜舒衍目送心情低落的宋宁上了马车，对她挥挥手，“路上慢些。”

一回头看见卢子陵也往这个方向来。

“姜姑娘。”卢子陵与她打招呼。

“道人。”她也点点头，顺口关心一句，“道人此番停留在燕京中，要住何处？”

圣上有留卢子陵的意思，但他并不愿意在宫中留宿。

“贫道自有去处。”卢子陵笑眯眯的，“反正这些年贫道什么地方都睡过的，草堆、桥洞、破庙，问题不大。”

“……”姜舒衍想说，燕京只怕也没有合适的桥洞和破庙给他睡觉吧……

“还未恭喜你啊，小姑娘。”卢子陵又说，“到时我若还在燕京，一定问你们讨杯喜酒喝。”

姜舒衍的脸在夜色中红了一下，“一定。”

“对了。”卢子陵好心关切，“我瞧沈大人不比在燕郊时候，面色淡白，你还得注意着些。”

“多谢道人。”姜舒衍点头。

卢子陵对她挥挥手，往宫门的方向去了。

姜舒衍还在想着卢子陵之前说的话，越发觉得这个人很神奇。

没错，是神奇。

“看了这么久？”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姜舒衍一惊，就看到沈宗遥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旁边，和她并肩站着。

明明是正常的场景，被他这么一问，显得她做了什么亏心事。

于是就指了指夜空，“我在看今晚的月亮。”

“今晚月亮挺好看的。”沈宗遥也没反驳她，还附赠一句，“你也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