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章黄河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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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惊无险，八床新棉被铺着盖着，睡的倒也安稳。

到得天明，刘太公亲自相送，烧饼馒头熟肉给挑了一担出来，两个庄客定要给装上马车，雷慕书拦之不住，只好收了。

又有两个庄客各抱了一坛酒出来。

刘太公说：“我们庄户人家酿的村酒，公子拿去赏下人。老天保佑公子前程似锦，拜将入相。”

雷慕书也不知他说些什么，懒得深究，扬长去了。快马加鞭再不停歇观景，八十里一直到了县城，寻着了丐帮客店，交还了马车。

那管事的定要交还五十两银子，雷慕书也收了。随之住下，好好休息了半天一晚。

第二天三人扮做了乞丐出门。

这一次却是王武为大了，因为他身上缝有五个破袋子，雷慕书一个没有，是个小乞丐。不过却不用撩开大步赶长路了，雷慕书还真怕步行赶路。

三人只走了二里有余到了黄河边，登船东行。

船，当然也是丐帮的船了，只是艄公级别很低，一身干净利落的短打扮，精精神神，只在衣角缝了有一个小小的口袋。想来是水上江湖险恶，这艄公只是一个托身在丐帮求个安全的小小船家。

又行了五七日，说不尽的黄河惊涛和风浪。

只见涛涛黄水流不尽，魏巍高岸似大城。轻舟浪上漂，草木倒退流。

好一个黄河落尽走东海，万里写下襟怀间。

然而，雷慕书三人的目的地终究不是东海。

这一日，眼见的水势忽然平缓了起来，艘公探头入舱说道：“王前辈，前面开封到了。你们还是如此装扮进城吗？”

王武点头，“对，这样进城容易，可以省却很多麻烦。”

此时雷慕书正站在船头望黄河水景，其实几天下来也有点厌了。他听见了艄公说话，问道：“大哥，咋看不见开封呢？那么大的城，您不说就要到了吗？应该看得见呀！”

几天来，艄公暗自观察，雷慕书又赏过他二两银子，一路吃喝花用也不见王武出钱，那个丑怪的家伙连话也没有一句。托他跑一趟开封的那个四袋弟子黄掌柜对他千叮咛万嘱咐，“小吉，务必一路小心，看着他们三人走进锦星酒楼你再回来。”

此时艄公小吉早已明白眼前这个无袋乞丐比五袋的王武还大有身份。再一细看，雷慕书破衣烂衫下又细皮嫩肉的，绝对不能是个乞丐。

帮规森严，人家不说，他也不敢乱打听，一路上说过一次话后，艄公早就不敢和雷慕书主动搭话了。而王武和那个丑怪丑怪的家伙一路奇奇怪怪，除非必要，张罗吃饭睡觉啥的，也不怎么和他说话。

艄公一路上其实是很寂寞的，见雷慕书来问他，忙赔笑道：“公子，您第一次来开封？”

雷慕书点头，“第一次。”又说；“大哥，先给你说了嘛！莫叫公子。”

“嘿嘿，这不是在船上嘛！只有咱们四个。”艄公嘴里说着，手一指两边黄河巨岸，继续又说：“公子，您看看这高岸，有它挡着，开封城盖再高的楼咱们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