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愿为西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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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表白吗？

“我……”

学长真的会喜欢自己吗？

“我……”

他会认真对待她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渝卿叹了一口气，低下头不敢再与他对视，她将这样一颗诚挚的真心交付出去，会有好的结果吗？

罗奕用手温柔地将渝卿的下巴托起，那双清澈的褐色眼眸深深地望向她，好像要把她看透一般。渝卿的迷茫，渝卿的委屈他都尽收眼底，渝卿甚至感觉罗奕在此刻真的可以读懂她的情绪。他的眼神从探询逐渐转化成怜惜，他在等，在耐心地等待渝卿的回答。

她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他一个钢琴家看上自己的什么了呢？她明明只是一个失去保研资格的“失德校花”，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空姐，渝卿想不明白，图她被人吐了一身？图她天天飞印度？

“我还是不……”

“卿卿，”罗奕快速打断她，“你要知道我并不急于这一时，反正接下来的几天我不在你身边，你也有航班要飞，好好考虑一下，好吗？”

“请你相信我……”他似乎是担心会给渝卿造成压力，又补充道。

“好，那我等你回来。”渝卿小声回应。

罗奕松了一口气，他用手理了理渝卿额边的碎发，然后起身坐好。

“蛋糕还剩下几块，你回去可以继续吃。”罗奕把蛋糕递给渝卿，然后下车去取她的登机箱。

渝卿也跟着下了车，她不敢相信自己刚刚拒绝了一个如此优秀的青年，究竟是谁给她的勇气。大脑里的思想翻江倒海，她越想越没底气，甚至还有些愧疚，她只好低着头默不作声。

“卿卿，不必愧疚，我也希望你能慎重考虑，我会尊重你的一切决定。”罗奕将登机箱交到渝卿手中，然后善解人意地说道。

“谢谢……”

“明天你可以把送给杨院长的礼物放到我楼下保安那里。”

渝卿乖巧地点点头，她突然想起了什么：“cello这几天怎么办？”

“放心吧，我经纪人在，”罗奕嘴角一弯，“好了，去吧，好好休息，注意安全。”

“你也是，晚安。”

“晚安。”

罗奕望着渝卿纤细的背影陷入沉思，他的眼底是无尽的温柔。

卿卿啊卿卿，你会明白吗？这哪里是久别重逢后一时冲动的情感，这分明是多年积攒下来越来越汹涌的思念。曾经他没有预料到两人会再相见，只是脑子里时不时会固执地出现那道清丽的身影，有时是正脸，有时只是背影，有时她在台上翩翩起舞露出那对漂亮的蝴蝶骨，有时只是日常生活中引他注目的一颦一笑。曾经他没有奢望两人会在一起，只是年少时的不告而别像是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总会时时提醒他当时的不安和无助。而这些复杂的情感转化为他的良师益友，敦促他在异国他乡不分昼夜地练习，每一首对于别人而言难以攻克曲子在他面前都如同一本打开的书，如此触手可及。他梦想在未来的某一天能走向世界，能让她看见……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两人重逢后发生改变，他想小心试探，他想理智克制，可是渝卿对他而言像是一种解药，有着致命的吸引，他越是靠近越是失去理智，他真的等不了了……

渝卿拖着沉重的脚步，推开房间门，朱星儿此刻正坐在电视机前激情追剧。

“你这么早就回来了。”渝卿的声音有些虚弱。

“我那往返一趟都不用一个小时，”朱星儿看向她，“诶？你怎么没穿制服啊？”

渝卿没有回答，她瘫坐到沙发上，把头仰在靠背，轻轻闭上了眼睛。

“阿卿，怎么了啊？你还好吗？”

“航班上有个人窒息，我救完他后他不小心吐到我身上了。”

“那你这裙子？”

“学长去接我，顺便给我买了这身让我换洗。”

“噢～你学长去接你啦？”星儿拉长音调，一脸荡漾，“byteway，他眼光还不错。”

“……”渝卿没有说话，还是靠在沙发上，紧闭双眼。

好像有些不对劲，星儿赶紧闭上了嘴巴，过了一会儿，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俩……怎么了啊？”

渝卿睁开双眼，她的眼睛微微泛红，让朱星儿不由得怜惜起来。

“学长好像向我表白了，”她示意星儿先别激动，“我……我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