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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儿瘫坐在马车上,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梅芳怀扶着车篷站在她身边。马蹄踏在城外黄土路上,哪怕扬起的灰尘落了梅芳怀满襟;哪怕颠簸的路途让他站立不稳;哪怕飞来的黄沙迷了他的眼。
梅芳怀仍然直挺着背站着,任凭流离的风将长发撕扯,又高高扬起青衫,他抬起手,直指城墙。
燕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城墙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修长的红色身影。
朱楼护法,吴笙雨。
身着红衣银绦,面容冷艳的吴笙雨站在城墙的最高处,默默望着容隐戏社的马车离开。命手下的人处决旖红只是一个警告,毕竟即使她亲自领命盯梢,也没有抓住梅芳怀的尾巴。
她很忙,没有足够的时间继续和这只狐狸玩躲猫猫的游戏。如果可以,她在找到容隐戏社的当天就打算提剑杀了梅芳怀,猎人的直觉让她觉得这只狐狸非常危险。可朱楼代表着江湖暗面秩序绝对的权威,若是没有足够的证据,即使是她也没资格杀掉相关的人。
所以即便容隐戏社在已经接连失踪两人,花旦旖红也是证据确凿被通缉的杀手,如此可疑的情况下,依然找不到直接证据证明梅芳怀与这些事有关。
甚至于先被梅芳怀发现了朱楼的动向,手下带着旖红的尸体回来汇报时说,旖红认定戏班失踪的前两人是朱楼所为。可笑,贼喊捉贼,反咬一口的伎俩倒是玩得厉害。
不过猎人应当有猎人的耐心,只要梅芳怀露出一丝破绽,吴笙雨马上就会杀了他,在此之前,还需要等。
她飞身下了城墙,听说城墙下有家摊子的羊杂汤味道很好,走之前得去尝尝。
而容隐戏社的马车一路颠簸,直到傍晚才到达了歇脚的驿站,燕儿一直都没缓过来。吃晚饭时,梅芳怀把燕儿单独拉到了角落的一张桌子。燕儿看着桌上的菜,始终没有拿起筷子,燕儿没有半点胃口,对面的梅芳怀也没有动作。燕儿抬头看他,夕阳透过格窗在梅芳怀脸上映出菱花的形状,模糊了他的表情。
燕儿有很多问题想问,但又不知道从何问起,关于旖红,关于戏班,关于那个城墙上的红衣女人……本来熟悉的戏班突然让她觉得陌生、脊背发寒。梅芳怀见燕儿迟迟没有动作,便给自己添了一杯茶,摩挲着杯沿,率先打破了沉默,说: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翠玲本是一个来自沽县的普通农家女,数年前官府以赈灾之名,半强迫地让农民们贱卖土地给一位当地的黑庄庄主。失去了土地的农民们拿到这笔钱本来打算进城经商,可城里的贸易都被本地的商贾掌控,加之本钱太少,零散的生意根本无法糊口。不过两三年,这批卖掉土地的农民便无家可归,成为了流民。
为求生路,村长带领大家一路南下寻找可以开垦的土地。可路途艰险,很快道路行得越发艰难,干粮耗尽的时候,村里的青壮年便铤而走险抢劫了路过的车马。
吃了一次饱饭,自然顿顿都想吃饱饭,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很快这帮流民就成为了土匪。
翠玲就是其中一个,她自幼跟着村里的师傅学了点拳脚功夫强身健体,为了年幼的弟弟妹妹,不得不抄起了软鞭,跟着其他强壮的男人一起打家劫舍。
久而久之,他们的动作引起了朝廷的注意,朝廷派出官兵,召集被抢过的村民成为乡勇来清缴土匪。这些土匪到底是放下锄头的农民,自然比不得军队,翠玲在熟识的人几乎都死去之后就无心再战,便找准机会逃进了附近的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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