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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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了没一会儿，便有道紫光从海上飞了来。

“姑娘怎么来了？”时有常一落地就在海浪声里扯着嗓子大喊。

待他走近了，暮言随口道“来看看我一把丹一把药灌大的崽们比得怎么样。”

时有常一听就乐了，嬉皮笑脸地说“姑娘是想看南晏是吧？他还早着呢，现在才比了二十来把。”

被一语道破了心思，暮言也懒得装了，“他现在在哪儿？”

“姑娘还是别在快比试前见了，免得传闲话。”时有常咳了一下，玩归玩闹归闹，还是认真劝了声。

暮言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此闲话非彼闲话，鄙夷又嫌弃，“用得着现在才开小灶？他开打了来接我。”

时有常赔笑着目送她离去。

每座论道场都建了一圈的看台，由防护阵法与中央隔开，就算是两个结丹后期在里面打得再激烈，也不会对旁观席有丝毫影响。

处理完山中病客，暮言随时有常赶来时，四周是归咒渊弟子热烈的欢呼声。南晏正好刚比完，与苍耳岭的前五位弟子比试也不过半时辰。今日乃归咒渊首次上场，不止各家弟子早早到来观摩，就连不少元婴修士也前来观看，目睹了一番传得神乎其神的佛魔双修。

许多修士没有资源充沛能安心静修的条件，大多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手里都有点关于佛门残物的消息。见了南晏不过简单修了点防御之术，便有这样轻松取胜的本事，在座之人都不由蠢蠢欲动，但又想到偏偏只有他南晏敢修佛法的原因，有望进阶化神的人顿时歇了这份心思。

倒是自知晋升无望的各阶修士意动不已，当下便离场，急忙地赶去了有佛门功法消息的交易所。

时有常特意带着她等在南晏必经的出口，这里人虽多，见了辛淮岚，无一不是毕恭毕敬地敛声缩去一边。他也不担心南晏见不着她。

四周挤满了想近距离看南晏一眼的各家男女弟子，暮言是第一次来论道场上，没想到人会如此多，实在不方便把想问的问出口。正要拽了时有常先回去，前方人声鼎沸，她抬眼看去，南晏正风光地在簇拥下大步而出。

他的笑脸好不尽欢，暮言静默地站在墙边，他前世从未这样得意地笑过。她的眼里渐渐覆上落寞，难怪一直想变强，原来变强了会这样开心。

她轻叹着，眨眨眼，抿了抿下垂的嘴角，准备好正常的面部表情，免得被他多问。

凡人气息在这里尤为明显，暮言自知不用喊住南晏，照他平时有事没事总来找自己的样子，他定是会立马认出人群中的她来。

时有常也是这般想的。

于是在南晏与他人说笑着、目不转睛地从暮言身前走过，脚步没有一丝停顿时，他们两人一时都错愕地懵了。

南晏的背影在人头攒动的人潮中渐远，暮言忽然想起千初曾说过的从前，犹记当时作为旁观者的惋惜，她才不是会让自己遗恨万年的人。

暮言扭头冲他张了嘴，却没能说出什么来。

千初好歹和人家是极好的朋友，有不甘心的资格，如今的自己与南晏有什么关系？千初有那么多的话可以说，只是怕喊不回来、叫不住他。

暮言知道以自己的威望，谁都可以喊住，可喊回来一个陌生人，又怎么说下去。更何况，如此看来，她想问的话也不必问了。

眼看着南晏要彻底从视野里消失，时有常见她在旁边欲言又止，急得就要传音过去，袖口却在这时被拽了拽。

“送我回去。”

身后那小团突兀的气息终于不见了，南晏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回头瞄了眼暮言刚才站的地方，此时已被拥挤的人流填充。

昨日又进了她的梦中，她此次来定是要让自己再施展不做梦的法术。他想尽快了解他们之间兰因絮果的前因后果，得躲上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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