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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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什么玩笑，希尔科……”</p>

“怎么，你们已经忘记了我们共同的目标吗？”希尔科道：“六年前我们是怎么约定的，早晚要让皮城人好看？难道……是因为这几年日子过得太好，你们变卦了？”</p>

“……不，这当然没有。”一名炼金男爵连忙道：“我只是、我只是觉得这太突然和仓促了！”</p>

“确实仓促，但丢失的五万支微光不会给我们准备时间。”</p>

希尔科道：“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微光都供应给谁了吗？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她是诺克萨斯的艾弥丝坦将军，而艾弥丝坦将军不会接受这批货物的延误。”</p>

艾弥丝坦？是她？那个在诺克萨斯侵略艾欧尼亚的战争中留下了赫赫凶名的女将军？据说她所到之处，将会寸草不生……</p>

有外界信息渠道的炼金男爵们再度色变，只听希尔科又道：“现在的我们只有两种选择，一就是想办法去拿回被皮城收缴的五万支微光，二是立刻将所有祖安人手中的微光都收上来，先凑出这批货！”</p>

“不，那怎么行。”芬恩连打火机都不玩了，脱口而出。</p>

要知道此时祖安有大量微光的只有他们的手下精锐，那是维续他们统治的必要力量，如果微光断供一段时间，鬼知道会发生什么！</p>

但和皮尔特沃夫发生冲突也不是他想要的，于是他咬了咬牙，站起身道：“希尔科，这次完全是因为你的大意才造成了损失，你不该拉着大家一起承担！”</p>

“啊，你说得很对。”希尔科的语气依然平静，只是眼神中已闪烁起凶光：“你们觉得几天后就会带兵抵达祖安的艾弥丝坦将军，会不会接受我们的这种说法？”</p>

“……什么？”</p>

她会亲自过来？！</p>

芬恩软软地坐回沙发，完全没听说过这种事的塞薇卡亦惊愕地看向希尔科，不，这不可能啊，希尔科绝对不会不知道让诺克萨斯的一位将军光明正大地进入祖安会有什么后果，他不会允许的！</p>

只是吓唬他们？不，为什么？</p>

……</p>

天色逐渐昏暗。</p>

乘坐着菲罗斯家族的蒸汽电力混合车，季星回到了蓝熏庄园。</p>

“这一天过的。”</p>

示意两名卫兵忙自己的去，季星再一次回家，原本准备的下午锻炼不用练了，该准备晚餐了。</p>

钥匙插入自家的房门，转动。</p>

他的身形突然间僵住，沉默地半低着头，嘴角略微有些抽搐。</p>

“干什么东西，这个家我是一次都不能回了，帽子戏法？”</p>

耳朵轻动，一门之隔传来远比前两次更隐蔽平静的呼吸声，季星僵硬的表情逐渐缓解，若有所思。</p>

下一秒，他推门走入。</p>

脱鞋换鞋，动作娴熟。</p>

当房门被他关闭的一刹那，一道寒芒带着劲风便向他迫近，季星顺势弯腰，那刀锋便毫不客气地在门上擦出了一条伤口。</p>

继而季星两手向前用力一顶，在门上借力一撑，双腿同时撩动发出迅猛地踢击，以弹跳姿势铛地后蹬击在一块如同铁板的胸口！</p>

强劲的力量让袭击者身形浮空倒飞，同一刻却有一只呼啸的钩爪向季星肩膀抓握，当季星旋身躲过之后，那只钩爪咔地扭进门里，旋即铮地一声将钢索拉直，带着浮空身影更迅捷地反杀了过来！</p>

其身形在这狭窄的空间中优美地展动，明明是在发动攻击，却像是在演奏一曲优美的大提琴曲。</p>

但优雅伴随着危险，当如幻般的舞曲终落，一柄如刀般细长的腿已临在季星额头上方十厘米处！</p>

“怎么不躲了？”静默片刻，卡蜜尔收回高抬的腿问。</p>

“您总不会真砍死我，只是试试我的身手的话，刚刚的那几下就够了。再躲下去，今晚我就得换地方住了。”季星笑道。</p>

卡蜜尔轻轻点头，拂去胸口的两只脚印，评价道：“敏捷和力量都很不错，你这样的天赋，即使不做科学家，出身在诺克萨斯，经过大量锻炼后也能凭借它成为一名将军，至少也能担任谁的副将。”</p>

“我没那种兴趣。”</p>

季星摇摇头道：“卡蜜尔夫人和斯蒂万家主聊了什么？怎么突然想起来试试我的身手了？”</p>

“与他无关。”卡蜜尔说着，优雅地坐在了季星家的沙发上，蔚蓝色的眼眸望着季星，其中似带着洞澈一切的智慧，“只是三次危险你都应对得很好，我有些好奇……塞维尔，我可以相信你的忠诚吗？”</p>

没有等季星回答，她就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六十年前，菲罗斯家族也曾拥有过一位天才的首席技工，他的名字叫哈基姆·内德里。</p>

当时我因为在一场刺客的袭击中没有保护好父亲，深深地自责于力量的不足，于是要求他加大了对于原初水晶的研究，最终的结果如你所见，我变成了现在的我。”</p>

她示意了一下自身的身体，依旧没什么情绪道：“除了我和斯蒂万以外大概没人知道了，在我接受改造前，在我还拥有正常人类女孩情绪的时候，我曾经犹豫过。因为我和哈基姆相爱了，他不想我变成这样，想要带我离开菲罗斯。</p>

最后是已经接任了家主的斯蒂万设计了一场对自己的袭击，以家族的责任逼迫我做出了决定，而哈基姆则在替我改造后，什么都没留下，悄悄地离开了菲罗斯，从此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p>

“我很后悔。”卡蜜尔抬眸看着季星：“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选择留下哈基姆。”</p>

见季星露出一分异色，她的嘴角微微勾起冰冷的笑容：“但原因不会是你想的那样。早在那个叫做杰斯的孩子出现前，海克斯科技的萌芽就已经诞生了，而且六十年来一直精密地运转在我的身上！</p>

如果留下了哈基姆，海克斯科技也一定会提前六十年发扬光大，现在的菲罗斯早就更加强盛了。”</p>

季星坐在了她的对面。</p>

卡蜜尔继续道：“听懂了吗？现在的我确实缺失了一些人类正常的情感，所以面对一些情况，我会更加理智和冰冷。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又一个哈基姆、不，比他更加巨大的机会，所以我只是观察了两个月，就下了重注。</p>

但我似乎一直忘记询问你的意见了，塞维尔，你愿意把自己的忠诚献给菲罗斯家族吗？”</p>

季星笑了笑：“不愿意。”</p>

“……”卡蜜尔滞住。</p>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想到季星会如此轻松地给了否定，特别是在她已经表达出自己的‘冰冷无情’之后，还这样回应。</p>

“卡蜜尔夫人，我和菲罗斯家签署的是一纸雇佣合约，又不是卖身合同。”季星继续道：“在万能胶囊完善期间，我会认真地履行合约内容，但在那之后……嗯，至少我觉得不能让我‘忠诚’。</p>

这段时间承蒙照顾，所以我不瞒您，现在的我服务于菲罗斯，但我希望不久之后我就能和菲罗斯平起平坐地合作，更久远的未来，我甚至希望菲罗斯服务于我。”</p>

“……”</p>

许是没见过这样直白要倒反天罡的，卡蜜尔许久都没再开口，只是用蔚蓝色的眸子盯着季星。</p>

“世界总是为强者服务的。”季星笑道：“我认为我是强者。”</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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