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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片区域,重镇,道国核心之地,恐怕都有隐藏的联系在其中。这不是常人理解中的权力掌控,而是更玄妙的气运关联,镇压天地的势,这才是道国的含义。
如果这样讲,所谓言出法随,呼风唤雨,令停阴阳,便不再是传说中的故事,利用有效的手段即可达成。
他瞥向茶地中的纸人,其身周有几处土堆,正是刚刚动的念头。若是再大些,再多些,不就是移山填海的神通么。
听闻古都道国神址,积雪为宫,高山横立,风调雨顺百年,阴阳自然,神人向往。
若真有大能获得道国权柄,控制这些所谓的福祉,恐怕并不难。
特别是对于郡城的任命,须得道国首肯,才算作数,可不是你道法高强就能占山为王。
如此想来,黎镇所谓的地契,其中或许也有些玄妙,只是李赫没有注意。
当然,这些想法还处于揣摩,但他直觉八九不离十。
何况最近应该就会有印证,黎镇的变故,以及窑村出现的诡异,恐怕与此不无关系。
在此之前,他还是要加强岭地实力,构筑这份气运,更为关键。
虽说此事玄之又玄,但噩兆似乎不在此限制内,它们代表灾祸与劫难,将一切破坏干净,也很难制约。
或者说,这份制约,在大的城镇中才有,故而极少见到聚集之地发生噩兆入侵。
从前他以为只是有高手镇压,如今看来,不止如此。黎镇此刻发生变故,黎天师去世,这份控制就降至最低,故而才有噩兆乘虚而入,或者,引狼入室。
如此看来,要想稳定保护岭地,还得加持这份气运。
等等,噩兆道国!
李赫忽然惊醒,他有些明白怎么利用持国令了。
手掌印出一张纸,贴在令牌之上,顿时上面出现一行龙飞凤舞的文字,蕴含着两处噩兆的气息。
“祸乱碎纸,厚土为基
敕令亲准,诸邪辟易!”
仿佛一枚印章,盖在空白的纸张上,拥有诡异的气息。
他睁开眼睛,手掌上已经化出一枚令印,随后走至凌琼身旁。
稻草噩兆反噬,已经攀上脚踝,凌琼看了眼李赫,发现他面色更为死寂,简直像是死去数天的尸体,恐怖非凡,不由问道。
“李府主,你这!”
李赫摆了摆手,说道。
“我没事,还能撑得住。”
“有一种能够压制你噩兆反噬的方法,但可能会有风险,我无法保证必定成功,你愿意尝试吗?”
凌琼本已认命的表情,忽然变得惊讶起来。
要知道这可是噩兆反噬,基本上是不可逆的,因为它是体内道法平衡被打破,外人无法有效支援。
因为每个人修炼的道法都不尽相同,特别是噩兆,几乎只有碰撞和交锋,若是在道士体内冲突爆发,可想而知结果如何。
李赫竟然说自己有办法,简直不可思议。
要知道刚刚几位府主看到他的情形,眼中流露的神色也都表露了大家的态度,或许可以再度达到平衡,但被侵蚀更深已是不可逆转。
因此没有人提到蓑草岭的利益,便是因为凌琼没有资格谈了,最后捞点油水即可,起码现在没资格争。
凌琼以为李赫在安慰他,刚想拒绝,可看着对方认真的模样,竟然泛起一丝奢望。
“真的能压制?代价是什么?”
李赫答道。
“有八成把握,如果失败,稻草侵蚀可能会加重,但我会即使掐灭,不至于殒命。”
听到这话,凌琼惊呆了,他本以为最糟糕是死亡,没想到李赫如此叙述。
在如此严肃的场景下,凌琼却不由笑出声。
“和李府主呆久了,真的容易被吓到。”
“哈哈!”
爽朗的笑声,连内心中那股恐惧都消弭一空,有的只是豁达。
“来吧,我猜到你要用的方法了,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么短时间你就能掌控,真的了不起。”
李赫倒是惊讶地看了对方一眼,众位府主都对头颅有兴趣,凌琼猜出点什么倒也正常,只是听他语气,竟然连自己准备施展的道术都猜到了,根本不似作伪。
他缓了缓,忽然问道。
“你为何这么拼命呢?窑村于你,似乎不值得吧!”
的确,若说场中谁是此次战役胜负手,必定是李赫无疑。但没有凌琼拼死护卫,面对四色诡人围攻,李赫根本没有机会拓印肉山,找寻到窑村府主的本体。
若是那样,任凭李赫三头六臂,恐怕也只有逃命一个结果。要说李赫是因为图录才这么拼命,凌琼呢?为了一处死寂的村落,几乎已经立下死志。
凌琼笑了笑,如释重负。
“没什么别的原因,窑村府主,也姓凌!”
李赫闻言一愣,怪不得莫如史召集众人来聚,距离颇远的蓑草岭也如约而至。
甚至莫如史表现得如此积极,真的只是集合众力铲除噩兆吗?看来是有人告诉了他些许内情。
李赫没有多话,拿着纸令便贴在凌琼腿上。
“祸乱碎纸,厚土为基!”
一股诡异的气息从令牌上发散开来,遇到反噬而上的稻草,两种完全不同属性的噩兆碰撞在一起。
凌琼顿时惨叫一声,却拼命控制着手臂,不去揭下纸令。
若是寻常之刻,聚集在肉体凡胎上的噩兆冲突,早已经把这双腿炸裂了。
李赫时刻在观察着纸令的变化,如果出现预想中糟糕的情况,他会主动揭下纸令,磨灭噩兆之息。
但这种情况没有出现,纸令慢慢延申,像是茶树根一样向下,随后结成一块块黑色土壤,将稻草包裹住。
染血的稻草先是扎破土块,继续生长,可没有持续多久,便无以为继,仿佛纸令中有特殊气息,让噩兆停止了反噬。
最后,一双黑土鞋套在稻草脚上,截至到脚踝处,再没有向上蔓延。
纸令化成碎末,飘荡纷飞。
隐约间,似有厚重之音从纸屑传来,若神若诡。
“敕令亲准,诸邪辟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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