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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局面可真是一言难尽。
……
夜色完全笼罩江面，明月高悬时，林烟他们搭乘的小船才到达目的地。
也就是池栾嘴里所说的水都。
此时已是当地半夜，但月光皎洁，仍旧能看出眼前的大概轮廓景象——
眼前的是一大片海面。
可与其他水域不同，这里到处是船只。
大的小的豪华的破败的，首尾相衔聚集在一起，或是零零落落散在旁边。
一眼竟望不到头。
在最远处的那些小船，已经小得几乎看不到了。
除了部分大船，其他船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皎洁月光下，这里像是繁华跟落后的矛盾体。
林烟这般远远地看着，甚至有种误入另一个世界的错觉。
“那些相连的大船分割出几块区域，分别归属于这里的三个势力。势力交替更换时，这里的布局也会相应改变。”
“在大船旁边的那些小船，有些是依附于某个势力的普通人，有些是独行者。”
“这里有电，不过对普通人来说是一种奢侈品。”
“大船上的用电靠发电机供给，而普通人并没有那种条件。他们最多有手电筒，是白天跟旅客们交易时拿来的。”
“也有煤油灯，不过就算煤油，对普通人来说也是难以得到的资源。”
池栾看着面前的水都，为林烟讲解着这里的生活。
他们正说话时，有大船经过，几个小船迅速划动，追了过去。
林烟视线追随着他们，池栾在旁边道：“船只经过的时间不一定，他们要抓取一切机会，跟游客们做交易。”
“晚上更危险。”林烟道。
视野受限，加上海水温度更低，每一项都会给那些人增加难度。
听此，池栾只是淡淡道：“人被饿死的时候，是不分白天晚上的。这里每个人都得努力，才够格活着。”
折腾了十几个小时，他们也都累了。
池栾让人给林烟安排了住处，就在最豪华的大船上。
这里条件再差，也不耽人享乐。
“我不想去那儿。”林烟道。
池栾从来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违背她的意愿，“那想去哪儿？”
现在已经很晚了，不过以他在这里的人脉和地位，她想去哪儿都没问题，他可以随时安排。
林烟四处扫了眼，根本猜不出池栾以前住在什么地方。
“你说这里势力更换一次，布局就变一次。那你以前生活的地方还在吗？我想去你之前生活过的地方。”
听此，池栾愣了一下。
他跟她说那么多，她应该知道他以前生活条件有多差了。
她怎么还提出去那里？
林烟看着他的反应，拽了拽他的衣袖，小声嘟囔道：“我这次过来就是了解你的生活的，你别骗我。”
要是他以前生活的地方没了，那就找个类似的。
反正她不去那个豪华大船上。
她又不是来这种地方旅游享受的！
池栾看着她，轻叹一声，最终还是带她去了他以前生活的那片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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