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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傍晚,一匹快马冲进来留在瀛州监守的契丹营寨,很快,一个消息在营中传开了,全营上下陷入了惊慌之中。
主将耶律善補,萧继先连忙在一起商议,但二人商量了半天,一筹莫展,只好决定派人向皇太后求援。
耶律善補不无忧虑地说“你说皇太后会派人救援我们吗?”
萧继先叹息了一声,摇头道“大名府激战正酣,恐怕抽不出兵支援我们。”
“那怎么办?范廷召很快就要到了,他手下的兵都强悍得很。”
“是啊,虽说他们的主帅傅潜是个胆小鬼,但他手下的将士都是不好惹的,像康保裔,范廷召,桑赞,秦翰个个都是出了名的悍将,我军吃过他们不少的亏。”
“就是呀,再加上瀛州城内的守军,两面夹击我们怎么抵挡得住?”
耶律善補,萧继先正在商议,韩制心走进来,一条胳膊吊在胸前,他骨折的手臂还未痊愈,只能打着夹板,用布条吊在脖子上,吊得久了,脖子上勒出一道痕迹。
韩制心见耶律善補,萧继先都一脸忧愁,问“二位大人,这是怎么了?”
耶律善補叹道“唉,将军,你说人倒霉了,喝水就牙疼呀。”
韩制心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看把二位大人愁的。”
萧继先说“也不知道宋军抽哪门子疯,当时,我们围攻瀛州那么急,宋军不来救援,等我大军走了,他们却跑来增援瀛州,这是想干什么?闲逛旅游吗?”
韩制心笑道“大人说的很对,他们是闲的发慌,所以,要出来逛逛。”
耶律善補说“你俩还是不要说笑了,现在,我们的大军已经南下了,留在瀛州的兵马不多,如何抵挡宋军?”
韩制心说“他们来了多少人?”
萧继先说“不清楚,少说应该有四五万吧。”
韩制心摇头道“谁是宋军的统帅?”
耶律善補说“听说是范廷召。”
韩制心笑了笑,说“宋军应该不足一万人。”
“不足一万人?”萧继先不相信。
韩制心说“傅潜不可能给范廷召再多的人马,他要留着人马保护自己。”
耶律善補说“不会吧,最起码也有二三万人吧。”
韩制心说“那就请大王速派人前去打探,务必弄清宋军人数。”
耶律善補立即派人打探,不久,探子回报“宋军约八千人已快到瀛州西南郊了。”
韩制心看了看二人。
萧继先说“将军真是神算,你怎么知道宋军最多只有一万人?”
韩制心笑道“这没什么,就那傅潜吝啬鬼怎么可能多给范廷召的兵马?就是这些人马,也是范廷召等一些将领再三请战,他没有办法,才答应的,这些兵原本就是范廷召的手下,傅潜其实没给范廷召一人一马。”
耶律善補说“原来是这样。”
韩制心说“不仅如此,我还料定范廷召是一支孤军。”
萧继先说“将军的意思是说,傅潜不会给他增援?”
韩制心摇头道“不会,最起码傅潜是不会支援范廷召的。”
耶律善補说“瀛州会不会出兵夹击我们?”
韩制心说“我觉得不会,但是以防万一,我们迎击范廷召时,还是要留一支人马埋伏在城南门外,另外三面虚列旌旗,我料李延渥不敢轻举妄动。”
萧继先说“好主意。”
韩制心笑道“那我们就去会一会这个范廷召。”
萧继先说“我说他不叫范廷召。”
耶律善補说“他应该叫什么?”
萧继先说“应该叫他犯贱。”
耶律善補说“宰相大人取得好,他这人确实挺犯贱的,在镇州呆的好好的,却要跑到瀛州来送死,真是犯贱。”
韩制心说“事不宜迟,我们今夜就包围范廷召,请大王发令吧。”
耶律善補说“皇太后临走的时候,说瀛州之事,可与将军商量,这事,就请将军安排吧。”
韩制心说“既然如此,那就请大王左路包抄,宰相大人右路包抄,我守在中路,到时候我首先进攻,二位大人若见敌军有些松动则,一起掩杀,勿令敌人有喘息的机会。”
二人得了命令,都去准备去了。这二人别看官职不小,其实威望不高,性情怯懦,打仗不敢向前,在契丹营中往往就只能打打杂。但是资历老,耶律善補三朝老臣,经历过大小战役,虽说败多胜少,但那也是一仗一仗打过过来的,现在,都七十岁的人了,任了一个南院大王的虚职。萧继先也是一样,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可是不学无术,只会胡吹海侃,骗得魏国公主的芳心,做了驸马,一直当上了宰相之职,可惜,他这个宰相也是有名无实,因为还有韩德昌这个大丞相管着,萧继先也只有喝茶的份,不过这样也好,落得一个清闲自在,他本来就胸无大志,吃喝玩乐就是他的追求。为此,萧绰狠狠训斥过他,无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过几天,他依然行为散漫,无所事事。萧绰也无可奈何。
韩制心在营中点齐了人马,这时一个十三四岁走过来,一把抓住韩制心手中的缰绳,不让他走。韩制心叫道“涤鲁,松手。”但那孩子就是不松手。韩制心没有办法,只好下马,将那孩子拉到一旁训斥。韩制心有一侄子,名叫涤鲁,年纪不过十五岁,是韩制心的三伯韩德威的孙子,甚是聪明,韩德昌很喜欢,就把他带在身边,韩德威前年去世了,韩涤鲁就一直没回西京,这次南征,韩德昌不想带他,无奈他一定要跟着,最后,央求韩制心帮忙求情,韩德昌才答应带着他。
这时,韩涤鲁抓住韩制心的衣服说“叔叔,你不能去,你的伤还没有好,我不让你去。”
自韩制心受伤之后,一直是韩涤鲁照顾韩制心,今天,见韩制心要带伤上阵,便紧紧拉着韩制心,死活不让他去。
韩制心急得没有办法,只得哄他道“涤鲁,我这不是去打仗。”
涤鲁都着嘴说“不,我不信,天这么晚了,不去打仗,去干什么?”
韩制心说“就是去打仗,也不用我亲自上阵呀。”
涤鲁说“那好,我陪着你?”
韩制心睁大眼睛,说“什么?你陪着我?”
涤鲁说“怎么?不行吗?”
韩制心说‘涤鲁,你还小,战场上危险。’
涤鲁说“叔叔,涤鲁不小了,你不是常常对我说你十二岁就上了战场吗?”
韩制心苦笑一下,说“那都是吹的。”
涤鲁说“我不管,你不让我去,我就不让你去。”
韩制心没有办法,只好答应带涤鲁一同去。
次日黎明,契丹军在瀛州西南包围了范廷召的宋军。
慌乱中,宋军匆忙结阵,范廷召命令张凝,李重贵守住两翼,自己坐镇中军,令派人急速向傅潜求援。张凝担心傅潜虽然嘴上答应出兵支援,但以他懦弱的性格,未必敢来,请范廷召立即向距离这里较近的张顺部求援。
范廷召觉得有理,遂连忙又派人去找张顺。
韩制心挡在范廷召前面,耶律善補见宋军阵势严整,军士强壮,心里不禁七上八下地狂跳不停,小心地对韩制心说“这帮宋军真是一支劲敌,恐怕不好打呀。”
韩制心站在一处高埠上,看了好一会儿,说“大王,你有没有好马?”
耶律善補说“不瞒将军说,我的黑猫就很好。”
“给我用一下。”
“将军想干什么?”
韩制心说“二位大人,你们先在这里不动,等我去冲击敌阵,如果敌阵稍有松动,你们就趁他们阵脚混乱之际,猛烈进攻,一定要一鼓作气,打垮他们。”
萧继先说“不行,将军一只胳膊还伤着,怎么能冲锋陷阵。”
韩制心没说什么,走到耶律善補的“黑猫”旁边,对善補说“对不起,借用一下。”说罢,跃上马背。
韩制心回头对韩涤鲁,说“拿兵器来。”
只见韩涤鲁拿出一件怪模怪样的家伙来,众人都不认得,看起来像一个车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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