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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释说:“当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怜我父亲一直把她当成宝贝。”
赵宗媛:“难道你父亲不知道她们俩好上了?”
贤释说:“我那时才四岁,可是见不得我母亲与高松在一起,觉得他不是好人。他当着我的面亲我母亲,两个人做得很恶心。我母亲笑起来很刺耳,虽然她唱曲很好听,但只有她跟那帮浪子在一起时,才唱得好听,对我父亲,既冷淡又厌恶,她从来没好言好语地与我父亲说一句话,对他总颐指气使。但我父亲总把她当宝贝捧着,为了让我母亲高兴,我父亲经常带一些所谓的‘朋友’回家,我母亲就当着这些‘朋友’的面像小鸟一样卖弄她的歌喉。我很小的时候,就为我父亲不值。”
赵宗媛说:“你父亲也是一个痴情的人。”
贤释说:“谁说不是?他对我母亲真是骄纵得很,有好几次,我把我母亲与高松的事告诉给他,他根本不相信,以为我是一个小孩子,不懂那些。”
赵宗媛说:“那可能是他不想面对。”
贤释说:“那是因为他太爱我母亲,他是不愿相信,他宁愿活在自己的愿望之中。”
赵宗媛说:“是的,人总是喜欢把自己圈在一个笼子里,不愿意出来。”
我父亲吃了官司,挨了板子后,伤得不轻,躺在床上不能起来,一天三餐,都是我做饭,送给他吃。我母亲不管他的死活,也不做饭。倒是那帮浪子来的勤快,都是由高松带着,来我家,听我母亲唱歌,像开堂会一样,一天到晚闹腾腾的。
“你那么小就会做饭了?”赵宗媛忍不住问。
贤释叹息了一声,说:“没办法,我父亲要上工,绕小曼从不做饭,我只好学着做。”
我父亲躺在床上生闷气,却动弹不得,只得大声喝问家里都来了什么人?我母亲根本没把我父亲放在眼里,肆无忌惮地与高松打情骂俏,卿卿我我。我父亲气得大骂。
那天,我母亲来到我父亲床榻边说:“你叫什么叫?你现在什么也没有了,连一个臭厨师都做不成了,你还叫什么?你用什么养活我?”
我父亲说:“小曼,你放心,我有手有脚,等我好了,哪怕做一个小生意,也养得活你。”
我母亲说:“算了吧,你做小生意,那能挣几个钱?趁早写一张休书,你我分道扬镳,各走各的。”
我父亲说:“小曼,怎么这么狠心,平时我对你那么好。”
我母亲说:“那是你自己要做的,我又没强迫你。”
我父亲说:“你真没良心,你好好想想,我哪里对不起你?”
我母亲说:“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从头到尾我就没喜欢你,你是知道的,可你还是对我好,这都是你愿意做的。”
我父亲说:“是不是高松要娶你?”
我母亲说:“这关你什么事?”
我父亲说:“高松不是好人。”
我母亲说:“你只要写一张休书,别的事不要你管。”
我父亲又说:“高松真的不是好人。”
我母亲说:“我就是要和高松好,怎么了?那休书你写也得写,不写也得写,老娘今天是螃蟹吃秤砣——铁了心了。”
赵宗媛说:“饶小曼做得太过分了。”
贤释说:“还有更过分的,她与高松竟公然在我父亲面前做了夫妻。”
赵宗媛说:“那真不要脸,这种气你父亲怎么受得了?”
贤释说:“是个男人都受不了,但我父亲却仍然护着她,劝她回心转意,即使要离婚,也不要跟着高松。”
赵宗媛说:“那高松究竟是怎样一个人,让你饶小曼死心塌地要跟着他。”
贤释说:“就是一个浮浪子弟,会一些吹拉弹唱,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最会哄女人开心。我母亲就是被他哄得团团转。”
赵宗媛说:“你母亲也是瞎了眼,怎么喜欢这样的人?”
贤释说:“是的,我父亲也说她昏了头。”
赵宗媛说:“是啊,世事这么纷杂,谁又清醒过?”
贤释愣了一下,拿起缝纫的衣服一看,笑了,举起衣服对赵宗媛说:“看我都做成什么了,褂子缝到裤子上了。”
赵宗媛拿起来,也忍不住笑起来。
萧恒德听到笑声,走进来,问:“你们笑什么?是不是说我的笑话了。”
赵宗媛与贤释对视一下,又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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