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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楼好象纯粹是那个红橡木的楼梯扶手吸引了我。
晓曼作为电视主持人,在新闻工作上追求认真细致,那是没说的。不过,到了她家里再一看,从室内装修到家居布置,那也是一位对上乘品质生活要求比较精致的女人。
我抚摸欣赏着细滑的楼梯扶手,心中充满感叹。快要走到二楼时,突然想起这样有点太匆忙,我是来干什么的,真是奢靡的享受容易让人沉沦,阔绰的环境也最容易让人昏头。今天的任务肯定不是为了参观晓曼家的别墅啊!刚才一股豪情让我奋不顾身,说的是上楼救晓曼的儿子,只是两腿一迈开大脑就跑偏了。
我回头一看,摄像师扛着摄像机亦步亦趋跟在我后面。他后面则是晓曼与她婆婆手拉着手,贴着楼梯的墙边,战战兢兢一块跟着上楼。
“我弟弟龙帅呢?”
晓曼往身后指了指,压低声音说:“我让他在客厅撒尿呢!现在就要他的童子尿吗?”
“你真高明!”我是服了这位美女的智商了,她想的倒是挺周全,“让他先留着防身吧!你们等在这里!”说完,我就快步走下楼梯。
龙帅躺在沙发上,手里举着吃了一半的香蕉,看到我过去,对我说:“你也来吃一根!”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吃香蕉吗?不怕肚子也吃胀?到时候别希望我能救你!”我是一腔愤懑,气汹汹的说:“把我忽悠来,你却没事干了,在这里闲的吃东西。走,一块上去,万一有什么事,别想拿我一个人当枪使!”
“给你一根!”龙帅当真从沙发上一骨碌爬起来,从茶几上果盘里掰了一根香蕉,用小手指在果皮上面刻划了几下递给我。
“我说你,又是怨毒包子,又是阴邪之物,现在怎么也听不到你使法术传音了?你不是只为揩美女的油才来的吧?”
“你还吃醋了?拿着这根香蕉,护身用。”
“你是我弟弟,我吃你什么醋。”
“孙子,我是你爷爷!”
简直是时空错乱,人伦颠倒。算了,别先计较了,我接过香蕉,一脸疑惑的问:“这玩意?坑我吗?”
“没有比这个更趁手的了。你真要是拿把刀上去,估计还没耍起来,就让你说的小妖怪,先把你咔嚓砍了。”
“管用吗?”
“不太行!”
“这不还是坑我!”
“我在上面已经画了灵符,还缺一物,再加上就完美了!”
“不会是童子尿吧?”
“别想好事了,我没有,你的染上俗气了,不管用。把手伸过来!”
“让我也画符?”
“想学吗?以后教你。现在先闭上眼,忍着点……”
不是技不如人吗,我只能乖乖地按着他的吩咐去做。这边刚刚合上眼皮,就觉得右手食指肚被牙齿咬了一下,好像钝刀子割了一般。
“哎呦!”一股钻心的疼痛直冲脑门,我喊了一声迅即睁开眼,果然他正把我的手指从嘴里拿出来,牙齿上还沾着血丝。
看着他的小嘴“呸呸”吐了两口口水,我低声怒喝:“干吗咬我?你…你是喜欢喝人血的妖怪?”
“孙子,这点疼都受不了,真给爷爷丢人!”龙帅抓着我被咬破的食指,把渗出的血涂在了香蕉上,“可以了,有了这道工序,就不怕阴邪之物近你的身了。”
我拿着香蕉,满腹牢骚的说:“管不管用,反正我就拿你做挡箭牌了。妖怪要吃人,也得你先上。”
“行,孙子,谁让我是你爷爷呢!”
我俩说话间正准备一起上楼,抬头看到晓曼站在楼梯口,双手捂着嘴,大睁双眼,一脸惊愕。
此刻,我猜想,她要是瞧见刚才那一幕一定很抓狂,今天真是中了邪了,家里一个怪事还没解决,眼前又添了一对妖孽,还是自已请来的。
“你弟弟,怎么称呼你孙子?那声音腔调好奇怪,一点不象他这样年纪的小孩在说话!”
“哦,开玩笑,在家就这样,没大没小!”还好,晓曼也只是怀疑,看样子下来楼梯时,刚巧只听到我们最后一句对话。
“这样子太不好了,你家这是什么教育方式,真是不可理喻!”
“是吧,这不是我说你,”我拎着龙帅的小肩膀,一语双关的说:“以后不能动不动就装神弄鬼!你可以充狐仙附体,可以充牛马猪羊投胎,你说充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充长辈,这样好玩吗?”
“这样小年纪就没礼貌没教养,以后会酿出大的麻烦!”
“我弟弟才五岁,不过他很有表演天赋,模仿大人语言、动作可像了。咱们电视台再搞真人模仿秀节目,你是评委,一定帮着推荐一下,让他上上场,也能锻炼他掌握点正经技艺,从小学着走正道!”
“再说吧,快点先去救救我儿子!”晓曼就因为有求于我,后来还真把我说的话当成一件事去办了。电视台举办由“竹鼎”财团赞助的真人模仿秀节目,晓曼力荐让龙帅上电视表演,并且说服所有评委,居然让他拿了一等奖,还得了十万元奖金。当然龙帅这个小妖怪,不用说也有这个实力……
我推着龙帅在最前面走,几个人蹑手蹑脚跟着来到晓曼儿子的房间门口。
本来晓曼的婆婆还以为孙子是着了凉,肚子才胀的这样吓人。孙子的一些举动虽然让她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在我们没来之前,她还是间隔一会就去他的房间听一听、看一看。可是从我们进了这套别墅之后,一会说邪病一会说鬼附身,听得她真像见了鬼似的,现在到了楼上,离她孙子的房间还远远的,就躲到最后面,连一步都不敢靠近了。
楼道的照明让晓曼的婆婆早已调的很暗。
一种冰冷阴寒的气息笼罩在晓曼儿子的房间门口周围。
这种阴冷、昏暗、神秘、压抑、沉闷的场面最容易让人联想到恐怖的东西。
摄像师把摄像机抱在怀里,身上的衣服发出簌簌的抖动声,嘴里不停地念叨:“这么冷啊,怎么这么冷?”
我向他甩了甩手,说:“别吭声!”
到底是母子连心,晓曼见我和龙帅停顿不前,忍不住越过我俩,上去将她儿子的卧室紧闭的房门推开一道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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