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苦深之殇（58）：最后的“祈言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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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吃惊吗，‘未来’？”“雷页”笑着，赞许、感叹道：</p>

“这就是你的实力，足够强大，且足够神秘。废土纪元来临后，由于克鲁斯德旧帝国所主导的秩序崩陨，人类费尽心力打造的量化实力测评早已无人问津。</p>

“人们总是不清楚自己有多么优秀，也不清楚到底掌控了多少非凡之力。毕竟，总是在生存与死亡之间游走的人们，并没有更多的时间考虑成长的问题。”</p>

“也许……真的是这样吧。”“未来”的回应像是在对自己情况的描述，又像是一种无奈与难以置信。</p>

身为“秩序会”的“执掌者”，与人类、异能者、“无心人”、失落者、“异种怪物”、非凡之人和序位魔物等等可能的敌对势力战斗，既是应该完成的任务，更是存在于世界之中的唯一手段……或者说，是目的。</p>

醉心于战斗之人根本无法理解自己的强大，执着于生存之人亦无法感知力量的提升。</p>

“雷页”没有顾得上观察“未来”的表情，继续自顾自地说道：</p>

“纳哈卡告诉我，上一次洛卡进入‘核心区域’的时候感觉非常压抑，差点疯掉对吧？这次，你们待的时间更久，还经历了多场战斗，反倒没有最终疯癫。我记得，联邦军队也曾派遣多支‘特种战士’组织的探险队沿着入口进入‘苦深遗迹’之中，却没有任何一支活着且清醒地返回。</p>

“当然是‘精神’。”“雷页”毫不犹豫地回答道：</p>

“失去了‘精神’，‘肉体’这个载体便毫无意义，生命将是一种全新的形式。换句话说，‘肉体’上承载的精神消失，失落者便会堕落为毫无意识的‘无心人’，而意识被替换，即便肉体纹丝未动，人也不再是原来那个人了。”</p>

眼看“未来”的情绪有些失落，“雷页”安慰道：</p>

“如果我们做的是正确的事情，当‘死亡’来临时，‘意识’与‘肉体’一同覆灭，我们根本无法再享受任何惩罚或奖赏。而即便我们通过各种手段，将‘意识’锤炼到无以复加的强悍，永恒永存，不朽不灭，能如知去，能如知来，也注定无法脱离苦难的桎梏，结束废土纪元，依然是遥遥无期。</p>

“对。”“雷页”叹了口气，承认道：</p>

“实际上，在困难的战斗期间，尤其是营地被轰炸，你们离开的那几天，‘冰刃’，就委托我临时唤醒了‘普拉米尼之斧’，带着他前往我们控制的 B处入口，让他张着嘴巴，硬生生吸取了三天里面的‘殇’，这才让浓度降低，给你们创造了逐步适应里面环境的机会。</p>

面对回答和劝告，“雷页”只是叹了口气，她决定不再就这个问题继续麻烦“未来”，而是有些失望地说道：</p>

“知道你们为什么能顺利从‘苦深遗迹’中出来吗？当然，除了你们足够优秀以外，实际上还有‘冰刃’和我的帮助。”</p>

“‘新神’首领建立‘秩序会’，就如同千百年前，‘唯一的引乱者’建立‘混乱组’，‘大祭司-先领’建立‘领悟教’一样，都是为了将遭受苦难之人解脱出来，引导他们为了结束废土纪元而抗争。</p>

滋啦——，轰！</p>

刺耳的金属划过地面的声音传出，当其走向尽头时，却是以巨大而沉重的轰隆声作为结尾。</p>

啪！啪！啪！啪！……</p>

“如果没有‘普拉米尼之斧’，光靠你们两个，我敢肯定，维持肉体的稳定都算困难，更不用说坠入‘冥界’范围，击杀伊凡二十二世，还能成功脱离了。</p>

“‘炎熄’，好点，但也只是联邦军队最底层的‘征召兵’，除了日常战斗任务外，还要给正式的【战士】们换洗衣物、端水洗脚，有时候，为了生存，不得不满足他们无法发泄的欲望。</p>

即，如若“复苏”亚托的仪式没有成功，“混乱组”与“领悟教”的覆灭便近在眼前，而“复苏”行动是一次赌上生命的博弈，如若失败，不如灭亡于旧时矿井中，也好过或是被“阿米凯斯之嚎”湮灭身躯，或是被联邦逮捕，受尽折磨，屈辱地死去。</p>

它在那个位置，如同一只巨大的，由岩石堆砌的圆形长桌，下方的四只梯子虽是金属材质，十分牢固，但没有把手，十分狭窄，只能容得下一人通过。</p>

在原地等候了一分多钟，整个空间中传出了回荡着的沉重设备开启之声。</p>

接着是中部发出昏黄光线的小灯，最后是底层一圈用于照明的柔和日光灯被全部打开，才使得不算太暗的巨型空间内，略微有种置身于浩瀚星空的渺小之感。</p>

陡然之间，在昏暗的空间中，“雷页”明白了“冰刃”的用意。</p>

“未来”不是唯一“无知”于自己多么优秀的人，也不会是“唯一”。</p>

“请。”喇叭中传来了最后一个单词后，便不再发出任何声音。</p>

抬头望去，这片空间内目光可及之处，并没有富含科技感或是蒸汽感的那些令人压抑的机械，也没有浑身布满血污，丑陋的“怪物”存在，只有面前，处于最中心位置的一个高出地面五六米的形似萨满所用的祭祀之台。</p>

当金属巨门彻底开启后，由于内外部两个领域温度的差异，巨大的冷气流向温暖的空间内吹袭，强烈的推背感使得“雷页”几人差点站立不稳，要不是互相扶持着，保持互为依靠的状态，恐怕至少得有一两人被吹飞至半空。</p>

“冰刃”说完，一直站在众人身后的青年“人”一把撩起披在身上的斗篷，抛向空中，同时手中发出夹杂着绿色与紫色的光辉，在极短时间内召唤出两颗不断闪烁、发出噼啪声音的火球，打向斗篷，使其在空中燃烧殆尽，化为了无数残破的碎屑，飘向地面。</p>

轰！轰！轰！轰！</p>

咣当，咣当，咣当，咣当……</p>

“不全是？”洛卡疑惑道，看向“雷页”。</p>

紧跟着，巨型实验场空间的顶部传来机械运作的“咣当”声，几人抬头看去，是一只银白色的机械臂，拖着“混乱组”首领“冰刃”的身躯，来到了整个空间的立体中心位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