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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我直言，总指挥长官。”达克斟酌了一番，还是实话实说道：</p>
“那些旧帝国遗留的科技之物是不祥之物，或许早已沾染了邪祟和来自冥界的肮脏之物。现在拾取它们，非但不能立即投入实战，反而会侵蚀使用者，得不偿失。”</p>
“哦？为什么？”雅罗斯拉夫感到好奇，刻意端正了身子，向达克凑近了些，用富有耐心，十分缓和的语气问道：</p>
“我知道，联邦委员会和失落者组织间其实是双向信息透明的，我在‘苦深遗迹’中的所见所闻，委员会高层，尤其是瓦西里大人迟早会知道。所以，我从一开始就不想隐瞒。”达克没有正面回答，反倒是叹了口气，才将话题引入正轨，道：</p>
“看您的状态，想必您一定知道旧帝国的‘新构计划’引发了‘新元危机’，伊凡二十二世曾下令通过‘推演小组’对帝国命运进行科学计算，在发现得到的结论无论如何都是‘必定灭亡’后，他将当时的‘伊万诺夫病毒’进行了改造……</p>
“并在五百多年后的某个时间节点释放了它们，伊凡二十二世……实际上早就因执念而癫狂，因欲望而迷乱。它的内心早已被撒旦占据，序位神明抛弃了它，古旧与‘冥冢之力’彻底侵蚀了它的身躯。”</p>
“你刚才提到……你见到了伊凡二十二世对吧？就是……这幅画像上的样子吗？”雅罗斯拉夫表情严肃起来，极少与非凡事物接触的他有些难以置信地起身，用手指着墙壁上悬挂的，被擦拭得锃光瓦亮的相框内“束缚”的伊凡二十二世的画像，问道。</p>
“就是他……至少，制服是一样的，克鲁斯德的皇帝礼服，不过，他当时穿着的款式基础色是紫色，而图画上是偏青色。”达克尽可能回忆着，描述道。</p>
“五年时间？航船？他们……是怎么过来的？我记得历史中讲述过，普托亚人当年因为领土广袤、人口众多，且并不团结，在新元危机爆发前期就遭受灭顶之灾，绝大部分城市被‘无心人’彻底攻陷。”达克有些好奇道：</p>
“你……应该没有机会接触克鲁斯德旧帝国历史对吧？”雅罗斯拉夫的脸上疑虑退散了些许，但震惊增添了几分，问道。</p>
“死了。”达克说得非常直白，而且脸上十分平静，没有丝毫情绪的起伏，略微组织了一番语言，他讲述道：</p>
“我闯入‘苦深遗迹’内部最核心的区域，也就是所谓的‘最下方的下方’，那间堆满了‘培养盒’、航天模型和科技产品的大实验室房间的时候，伊凡二十二世实际上已经开启了遗迹与冥界的连接通道，在那里与两名失落者少年战斗。</p>
“闻起来不错，就是味道奇怪。可能是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类饮料，喝不惯吧。”达克不好意思地笑道。</p>
“在蒸汽纪元最为繁盛的一段时期，由于普托亚帝国的强盛，这种发源于中部帝国控制下东边广袤沙漠区的游牧部落中的饮料，几乎彻底掩盖了契丹里斯人传承了数千年的茶叶，成为最为畅销的饮品之一。”</p>
“没有，在各地处理非凡事件和参与战斗几乎耗尽了我的时间，我可没空去看那些。”达克吐槽道。</p>
“缓慢复苏？听起来很新奇，毕竟我在这片废土长夜中，自始至终没有看见过什么明确的希望之光。”达克调侃道。</p>
“醇香味？”达克猛吸一口，感到十分亲切，有种莫名的幸福感。</p>
“果然如此，米伦在临时监狱里提供的信息得到了印证，伊凡二十二世当年并未驾崩，而是通过药物和魔源力诱导陷入了沉睡。他试图维持‘千年万王’这一奢望构想，既逃避了正主赋予所有人应得的最终归宿，即死亡，又引发了足以堕入地狱的灾难。那么达克，你在‘苦深遗迹’中见到的伊凡二十二世，最后……怎么样了？”</p>
雅罗斯拉夫的意思很明显，通过达克的表现，他知道达克一定是获取了不好明说，又十分重要，还可能威力巨大的序位魔物类的战利品。</p>
见此情形，雅罗斯拉夫反倒大笑了起来，拉住达克布满血污痕迹的手，解释道：</p>
“你放心，联邦委员会早就通过了《战利品收纳条例》，你现在是飓风位阶，所得战利品低于三件，只要不对身体和精神有害，都可以自行持有，只需要汇报即可。</p>
将开水壶放在地上，用铜勺再次搅拌后，雅罗斯拉夫将其中一只茶杯推给达克，另一只端起，吹了口气，略作品尝后，说道：</p>
“这是当年普托亚帝国从‘非利加’大陆靠近赤道的‘珊彻卓尔’区的山脉中的大量种植园内产出的咖啡豆，经过研磨制成的独具风味的饮料。</p>
“不过，我今天倒不是向你推销这款早就过时的畅销产品，而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你有没有发现，这段时间，虽说我们和日涅人都在尝试肃清失落者，消灭‘无心人’，采取了不少努力，但好似看起来都没有什么效果，但实际上，这个世界正在缓慢复苏。”</p>
“有一艘航船，名为‘大陆探索者 5号’，就在两周之前，抵达了北卡洛夫专区的南托亚港口。当地的军团长官接待他们之后，才发现，这艘航船在大海上游荡了足足五年时间，历尽千辛万苦才来到我们克鲁斯德的领土之上。”雅罗斯拉夫讲述道。</p>
做完这一切，他重新回到位置上坐下，就像完全忘记了刚才的悲伤一般，带着笑意，继续刚才的话题：</p>
“也不怪你。我们克鲁斯德人说到底和普托亚人虽说文化层面有不少共通性。但实际上，我们拥有少量的契丹里斯人的血脉。要不是东边那些人将自己的文化包装得过于神秘，过于晦涩难懂，我相信我们克鲁斯德人早就一副契丹里斯人做派了。”雅罗斯拉夫微笑道：</p>
“这种饮料主要的功能还是提神，我想你应该和我一样，并不屑于去注射那些危险的药剂，用以维持战斗时的绝对专注和清醒，那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p>
“不过话又说回来，达克，你在‘苦深遗迹’中就没有什么收获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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