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无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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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人？在这里？”海博跟随着德的话语紧张道。</p>

这就是那本《苏格拉通史》中提到的无心人？</p>

据说他们都是受到病毒和神秘力量的感染而丧失了意识的人类，可是我们的任务只是去检查水道啊？</p>

这次不是例行检查吗？</p>

况且五百多年了都没有无心人入侵苏格拉的记录，为什么这次怪物会靠近这里啊？</p>

海博顿时感觉到头皮发麻。</p>

会不会是德在欺骗我？</p>

例行检查会不会只是一个借口，更深层的目的是为了让我们与无心人直接战斗？</p>

但这也说不通啊！</p>

将用白银材料特制的子弹装填入“狂熊”牌手枪之后，海博再度学着德的样子向后退了两步。</p>

如果心脏变异完成的话，人类就没有任何转变回去的可能性了。随之而来的，则是全身的血液会从各个方向涌出，不到一天的时间就会完全被替换为通红色的燃料。</p>

“碰！碰！”</p>

那似乎是属于某种庞大生物的声音，一次接着一次的脚步声响，几乎也连带着地面也一齐发出震动。</p>

第一次见到被血迹沾染几乎全身的人类，而不是刚才流淌着'通红“灼液”的无心人，他有种莫名胃酸上涌的恶心感。</p>

“喂，莱特，你还杵在那里干什么？快点处理掉这些无心人，他们应该是才变异不久，现在处理不算太晚。”德说道。</p>

“我看看。”德带着疑惑的表情，随脚踢开已经被处决的流出一地灼液的无心人，快步走上前来。</p>

不就是一个无心人吗？不要紧张，要镇定，忧郁的日子里需要镇定……幸福的……不对……正确的事情定会做到。</p>

“不用看了。”德表情凝重，转过身来对海博说道：</p>

“碰！碰！碰！”三枚子弹夹杂着细微的风声划出了一道火焰般细微的昏黄色。</p>

如果在苏格拉中遇到满脸血污之人，或者身体上自己流出的血液占比接近50%，就会被默认当作无心人，没有例外存在！</p>

他不能确定自己是否有资格处决眼前之人，他要和德商量一下。</p>

暗红色的血液正在随着他的手臂断裂处缓缓滴落，他的右手依旧握着一把深黑色的手枪，而他的脸上却是一副十分惊恐的表情，口中喃喃地念叨着某些令人无法理解的词汇，在恐惧地凝视着前方。</p>

“啊……啊……啊……”男人的声带似乎遭到了某种破坏，他想竭尽全力解释着什么，奈何到了嘴边只剩下了类似野兽般喑哑的喊叫。</p>

“咔嚓！”</p>

但随着那男人逐渐靠近25号水道的明亮处，海博和德才发现了刚才被忽略的诡异之处。</p>

人类在转变为无心人之后，心脏周围的皮肤会被滚烫的熔岩灼烧并腐蚀殆尽，一团坚硬的机械将会取代原本的位置。</p>

看着眼前浑身血污、微微蠕动的无人心，海博只感觉到心脏在扑通乱跳，他身为原来世界的守法公民，别说这样令人作呕的场面，就算是手上被划到口子这样略微见血的场面他也很少见到。</p>

他虽然拥有着人类的外表，但身后长达十几米猩红色的尾巴却结结实实地暴露了他。</p>

“碰！”德默许了海博的解释，关切地瞟了他一眼后，一把将海博推开，用“冰雨”牌手枪终结了眼前这个可怜的大叔。</p>

序位魔物？MB1333：替代之眼？召唤神使的仪式？</p>

我可不是魔物，我是个活生生的人！只不过是穿越者而已。</p>

这么说，莱特的死难道与德有关？</p>

“确实如此，不过，”德的语气略微舒缓了几分，但依旧带着几分严厉与谨慎：</p>

“外区可是出现过被序位魔物MB-1333：替代之眼侵入身体之人，他们会逐渐受到魔物的影响而被其取代。被‘替代之眼’影响初期并不会非常明显，后期被彻底占据身体之后，它们可是会模仿人类生前的一切行为和举动，甚至会帮助人类完成没有实现的心愿。虽说它们通常不具备人类的智慧，但它们最后他们都走向了袭击日涅帝国各地军团的道路。</p>

一半是莱特身体的，一种极致的轻松感和劫后余生的幸福感，一半是自己的，罪恶感和对杀戮的愧疚感。</p>

借着莱特的记忆碎片和还算合格的心理素质，他们面前那些浑身血迹、蠢蠢欲动，正在等待着变异完成的无心人就只剩下了一个。</p>

难道说还是因为莱特本身？那张便签实际上已经揭示了他的命运，而我现在穿越进入了他的身体，难不成要我也接受同样的命运？</p>

“无人会被救赎！”</p>

我想你，莱特，虽说那些非凡和魔法之物在这个城市中无法存在长久，但初期沾染了他们的人类依旧可以生存，只是容易陷入癫狂而已。</p>

就在德要说出测试问题之时，他们的身后却出现了一阵沉重地脚步声。</p>

仅仅四五秒的时间过后，海博和德的面前却只出现了一个披着黑袍的，差不多只有一米六左右的神秘男人。</p>

“莱特，该你了。我有点体力不支，虽然你刚完成了外区任务，现在一定体能不佳，但我确实弄不动了。”德在处决了几个无心人之后，气喘吁吁地对海博说道。</p>

“哦，好的，知道了。”海博赶忙答应下来，并学着德的样子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无心人拉在了脚下。</p>

海博脑海中霍然浮现出了昨晚在《苏格拉通史》中读到的有关苏格拉城市历史和非凡事物的内容，尽可能地模仿着莱特的口气，抿了抿嘴解释道：</p>

“我……我是莱特……你知道的，我是活生生的人类。苏格拉圣城因为有穹顶的存在对，穹顶，外区多数的非凡和魔法之物在这里并不会产生大的危害，而受到这些影响的人类根本无法正常在穹顶下生存，也不会对城市造成危害，即便与神明有关的产物也会因为穹顶被削弱力量对吧。</p>

不知道从哪里想到一个诗人的诗句后，海博总算是压抑住了心脏即将炸裂的感觉，他将自己的狂熊牌手枪举起，对准了眼前这个无心人的泛着像是被高温加热的金属般通红的胸膛扣动了扳机。</p>

“碰！”</p>

他强行压抑住生理上的不适，说道：</p>

“我……”海博内心感觉到一阵慌乱。</p>

但德毕竟是土生土长的苏格拉人，他必须遵守苏格拉城市中的一切守则。</p>

“哦，子弹？”海博摸着纯黑色短发，用尴尬的笑容借以掩盖内心的慌乱。</p>

不过那一个，海博说不好能不能算在无心人的行列中。</p>

“你没放子弹，听说你在外区对待枪械就很粗心，哈哈。”</p>

面对着怪物，德瞬间又将枪口调转了过去，并顺势挡在了海博面前。</p>

虽说被德的行为吓出了一身冷汗，但海博的大脑还是在高速运转，试图找到打破死局的存在。</p>

“德，你看这个人，应该还不算是……无心人吧。”海博朝着身后的德说道。</p>

眼前的人虽说满脸血迹，但从那灰白的头发和略带皱纹的肮脏脸颊处可以看出，大约是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p>

他的衣服一半都沾满了浓郁黏稠的血迹，左臂处连带衣服和身体组织都已消失不见，似乎是刚刚遭受了某种蛮力的撕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