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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是指?”他虽知道迟清野找自己,必然是有要事想问,但不确定是要了解哪桩事。
迟清野慢条斯理地给他续上热茶,不再绕圈子道:“我大表哥,迟煦阳的生母是怎么死的?”
唐伯顿时有些惊讶,眉宇间满是避讳的神色,“啊这……这个……”
“您不用怕,我不是来追究责任的,而是想了解过去一些事情的真相,还亡者一个公道。”她放下茶壶,态度诚恳地说道。
唐伯愁眉思索了片刻,软言相劝道:“清野小姐,过去的事还是不要深究的好。”
如此明显的回避话题,她心脏突然产生一股强烈的收缩感,眼神里充满了意料之中却又不愿接受的失望,“所以我大哥生母的死,真的是外公所为?”
他意识到自己没考虑周全说漏了嘴,又想起自己退休前,对方就是个心理有问题的精神病人,担心惹怒对方,便下意识的找补道:“老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族荣耀。”
“什么家族荣耀需要牺牲别人的生命来维护?”听到这样的理由,迟清野一脸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不甘心地试图反驳道:“既然如此,那我的存在同样有悖这份传统的家族观念,却又能在迟氏的地盘上相安无事多年,岂不是矛盾?”
见话题已经进入到更加无法逆转的地步,他便想破罐子破摔地转移话题,“这大概就是老爷让您成为迟氏家主,作为亏欠补偿的原因吧。”
“关于我的身世,也另有隐情是吗?”迟清野深吸一口气,眉头紧皱地追问道。
唐伯这一听,立马想原地掌自己的嘴,也瞬间明白了大管家那充满敌意的眼神是何缘由。
他原本是想转移话题,但没想到对方竟会听出这层意思,真是嘴笨的人说什么都是错。
可是,今天听开车载自己回玄武山庄的年轻保镖说,跟自己共事多年的老朋友们,近几年都死于非命,大概是因为年轻时为了钱,盲目的听命于权贵,做了不少遭天谴的事,如今该还债了吧。
而且有些秘密,并不适合带进棺材里,尤其是涉及到对方一直被蒙蔽的身世。
自己也有个年纪差不多的孩子,所以看着眼前这位苦求于真相的小姑娘,即使对方出身于名门,也不由得心生怜悯。
想到这里,他决定与方才愚昧且怯懦的自己和解。
在沉默许久后,他才叹了口气道:“唉,我年事已高,同事们也相继离世,想来也是报应不爽,怕是没几日好活了。”
“既然您想知道,那我就都告诉您吧。”他抬起头,看着迟清野迫切而狐疑的眼睛,心情颇有些沉重地说道:“煦阳少爷的生母,确实是老爷安排我们去‘处理’的,而您的母亲迟悦临小姐,实际离家出走时间,其实只有半年,在此之前她一直被关在精神病院里。”
她呆滞着脸,不受控制地微微晃了晃头,难以置信地问道:“精神病院?为什么?”
“悦临小姐天资聪慧,无奈患有精神分裂,为了不被外界拿来当做攻击迟氏家族的武器,所以老爷一直对外宣称她在国外留学,而家族里的人也都信以为真。”唐伯无奈且惋惜地解释道。
他低头看着茶杯,陷入了更深的回忆,“后来,悦临小姐与自己的主治医生,也就是您的父亲宾鹤相恋后,并怀了你,便计划偷偷出院领证结婚,不料却被老爷知道了。”
“老爷不同意这门亲事,甚至认为您的父亲出身寒门,配不上悦临小姐,所以决定让其转院并拿掉孩子,这中间还使您的父亲丢了前程似锦的工作。”
他不禁想起,当时自己与同事一齐,将哭得肝肠寸断的迟悦临强硬地塞进了保姆车里。
听着她苦苦的哀求声,虽有些心软却又无能为力,只得奉命行事,然后送进另一家医院的病房关起来。
“后来,是悦临小姐急中生智假装癫痫,趁乱从医院逃了出去,才与您的父亲私奔,过上了东躲西藏的日子。”
他记得那天的迟老爷子气得暴跳如雷,连甩了他们几个保镖数个耳光,并大骂无能。
唐伯回想起来,脸颊还火辣辣的疼。
“您的父亲宾鹤,确实是打死您母亲的凶手,可这是因为悦临小姐发病不受控制,差点将刚出生的你掐死,您的父亲为了保护你,从而一时失手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他们其实一直都很相爱,从未有过隔阂,所有邻居都能证明。”
这件事,是他从其他贴身保镖那里,交班时所了解到的。
“那卷宗里写着他切割尸体食用呢?”迟清野的心像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还被人拿刀搅了搅,痛感传遍全身,声音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假的,是老爷命人伪造的,目的是为了推翻救人心切从而失手杀人的说辞,控诉其激情杀人且非法藏尸,以及侮辱尸体,之后便将您父亲顺利送进监狱,还请人在里头‘关照’他,直至死亡为止。”
而这件事,是他按照迟老爷子的吩咐全权处理的,所以细节都记得十分清楚,只是现在回忆过去都觉得太过残忍。
因为那个时候的宾鹤,失手杀妻又被害入狱,进去前的眼神绝望而痛苦,让人看了久久不能忘怀。
“……”
此刻的迟清野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浑身像是被浸在冰水里那般发寒,只得软软地瘫坐在位置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对方。
“之后,老爷原本是想将您送进福利院的,因为担心你遗传悦临小姐的……”
“唐先生!”
唐伯原本还想继续说下去,却突然被大管家厉声喝止。
迟清野面色惨白,眼神愣怔地闻声缓慢向他望去。
看见她这副模样,大管家既怒不可遏又心生愧疚。
他颇为忸怩地视线从迟清野脸上移开,对唐允礼正色道:“时间已晚,鄙人为您准备了舒适的客房,这边请。”
唐伯似乎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生怕今天不说完,日后就没机会了,他可不想带着别人的秘密进棺材。
而大管家并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招手,让在门外值班守夜的保镖们进来,‘请’他去客房休息。
迟清野没有阻止眼前的这出闹剧,只是精神有些恍惚地看着他们,两耳似乎什么都听不见,深深地沉浸在了自己的震惊、恐惧和痛苦之中。
待唐伯离开后,大管家小心翼翼地收拾了桌上的茶具,端起正要转身走时,被她似气若游丝的声音叫住道:“管家。”
“是,小姐。”他停下所有动作,恭敬地回应道。
“他……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此时,大管家抬头正视她的眼睛,才发现她已泪流满面,脸上写满了绝望与数不尽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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