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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完事我们会再回大厘城,对吧师父?”
“……”
“师父,我们的行李都在驿馆里,还有几本重要的书,还有你那个装法器的箱笼,这些要紧东西全都没有带,所以我们肯定要再回来的吧?”
喀多不答他的话,打马向前,头也没回,只是大声道:“那些东西你就不需要操心了,我已经吩咐人收拾好,明日诏主启程就会带上。”
“啊?”于赠似乎很不情愿,他不甘心地又问:“我们往这个方向走,那办完事后回宾居城也得先到大厘城的,是不是呀师父?”
紧随在于赠身侧的李大彪忍不住了,插话道:“少主,奴下已经安排了三个得力的侍卫留下,也与驿馆的管事招呼过了,他们会继续找人的,你就放心吧。”
紧随其后的曾三也大声道:“对呀对呀,少主不必挂心,咱们找了这样久都没有消息,说明那位肯定好好的呢,那个仵作我也打点过了,有什么意外他早就来报信了,别担心。”
“你们交代了没有,找到有重赏……”
“交代过了,少主放心吧。”
“要悄悄的找,不能大张旗鼓,太多人知道我们在找他,可能会对他不利,这点很要紧,你们嘱咐了没有?”
“奴下们都知道了,除了开始那两天太心急,后来我们就都是暗中查了,不会太显眼的。”
听到了主仆几人的对话,喀多回头斜了他们一眼:“阿赠啊,你得收收心了,别成天惦记青楼女子!”
“谁说我惦记青楼女子了,我没有……师父,我都解释多少次了,你听没听到呀?我那天去青楼实际上不是去青楼,我是去找人……哎呀,我找的人不是里面的人……你有没有听我说,师父,这个事情怎么就没人认真听我说完呢……师父等等我啊,听我解释……”
一阵春风刮过,零碎的话语隐没在呼啸的风声和马蹄声里,渐渐向宏圭山而去……
于赠和他的手下们确实想得简单了,那样满城寻人,怎么可能不被人察觉。
就连住在城外的阿依扎都听说了。
此时,身着礼服的阿依扎与一位华服年轻人刚离开圣元寺,正策马缓缓向城内而去。
那青年二十不到,高大英武,正是蒙舍诏主皮逻阁的养子觉凤。
这一日,邓赕诏主铭珞在宫中设宴,宴请各诏诏主。
不过,越析诏主波冲和浪穹诏主丰时已经启程离开,只有蒙舍诏主皮逻阁和施浪诏主施千望出席宴会。
若不论国事,这两位诏主与铭珞都是亲戚,于是皮逻阁命养子觉凤去圣元寺,把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阿依扎也接来,将国宴变成家宴。
觉凤五年前与施千琅一同前往长安学习,不久前归来后,立刻就陪同养父皮逻阁来大厘城。
他的身世复杂,不仅是蒙舍诏主皮逻阁的养子,也是上代诏主炎阁的外孙,还是邓赕诏主铭珞的亲弟弟,身负两大诏国王室的血统,从小受两大王室加倍的呵护。
再加上,他的生父邓赕诏丰铭王威名显赫,更使他得到了其他诏国和部落的拥戴,身份尊贵又特殊。
觉凤年长阿依扎两岁,从辈分上说,阿依扎却是他的姑姑。他们今天只是第二次见面。
也许都是从记事起就没有见过亲生父母,相似的身世使他们之间多了一份理解和怜惜,交谈也更直接、自然。
自从阿依扎将施千琅送到陆仙翁处治疗后,就开始调查发生在倚红阁的这桩怪事,并与觉凤见面谈了此事。
那一日,阿依扎是在驿馆门外遇到的传信人,看到那张转给觉凤的纸条,纸条上说倚红阁的教习吴娘子知道铎鞘剑的下落,她才会贸然前往。
因此,写这张便条的人,其实是想让觉凤前往倚红阁。
奇怪的是,觉凤对此不仅完全不知情,也想象不出有什么人会这样做,甚至不清楚铎鞘剑的来龙去脉。
不仅如此,调查几天后阿依扎发现,涉及这件事的各方都处于相同的迷糊状态。
倚红阁方面只知道走失了两个乐师和一个客人,其中一个小乐手还死在铁匠铺里,而另一个教习乐师吴娘子和客人失踪了,不知道缘由;
铁匠铺里死了铁匠的老婆、倚红阁的小乐手,还有一个身份不明的青年,而那个吴娘子和铁匠没有了踪影,不知道缘由;
当日传递字条邀请觉凤的幕后之人没有线索,此举不知道缘由;
被救的那位少年,很有可能就是倚红阁失踪的那个客人,不知道他是谁,为何受伤不知道缘由;
更奇怪的是,越析诏的王子于赠在满城找人,而且是仅凭模糊的特征搜寻,很可能找的就是受伤的少年,可是也不知道具体缘由……
在乱哄哄的局面中,涉及到了好几个诏国了,却再没有出现过铎鞘剑的名字。
整件事看起来跟铎鞘剑并无关系,更像是一场阴谋中出现了纰漏,继而导致整个乱局,那么,始作俑者最初的动机和目标是什么呢?阿依扎实在想不清楚。
她将知道的情况对觉凤和盘托出,这也没什么好保密的,多一个人帮忙分析,或许还多有一分助力。
觉凤认真听了阿依扎的讲述,半晌才道:“现在蒙舍诏日益强大,已经成为众矢之的,这些事情正好发生在父亲与各诏王商谈期间,确实很可能是刻意安排的。”
阿依扎皱着眉思忖片刻,问道:“你认为这只是有人在胡乱挑起事端,让各诏国之间彼此猜忌,这些事件本身没有实际意义吗?”
觉凤点头道:“如果铎鞘剑真的重现了,手握此剑的人完全没有必要挑动各诏注意,如果是有人得知此剑下落,那更不会将消息传出来。”
他随即又笑了:“幸亏姑姑在我之前看到那个纸条,否则我当日去了倚红阁,粘上这些事情,还不知道父亲和我兄长铭珞王有多麻烦呢。”
阿依扎叹了口气,道:“是啊,人人都知道倚红阁是浪穹诏的产业,丰时王又生性多疑,搞不好还以为是我们故意向他挑衅呢。我也是欠考虑了,明知道没有密封的一张纸条很蹊跷,却被上面的内容惹得乱了心神……”
“姑姑不用多想了,这件事最终没有与蒙舍诏扯上关系,幕后之人是失算了,至于真相,慢慢就会浮出水面的。”
“也只能如此了。”
两个人说话间进了大厘城的上北门,两队护卫不远不近跟在身后,一路向位于城西的别宫而去。
突然,一匹马疾驰而来,远远就对觉凤大喊:“少主,快快快,主上遇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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