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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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您节哀。”警员放下手边的记事本，拍了拍许修明的肩膀：“如果家属对死者的死因有疑问的话，可以允许我们法医解剖尸体吗？如果您对自杀的结论没有异议的话，可以签字领回遗体了。”警员等了他一会儿，开口说到。

“我同意……我同意解剖，请一定查明我父亲的死因。”许修明语含哽咽。

“那请你在解剖同意书上签个字。”警员给许修明递了张纸，等许修明签完后：“你先回去吧，有结果了我们会立马通知你的。

从警局出来已经是晚上，许修明恍惚地回到车上，透过挡风玻璃看着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他回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父亲在昏暗的灯光下笨拙地缝补衣裤的样子，田里劳作了一天的父亲佝偻着腰背在灶台前烧火做饭的背影，炎热夏夜在床边打着蒲扇哄他入睡自己却大汗淋漓的脸庞。

他总是忙碌于读书、工作，努力追逐着自己的梦想，总想着，父亲还可以活好几十年，可以等他事业有成了再多陪陪父亲。可噩耗来得这么突然，父亲的音容笑貌好像还在眼前，子欲养而亲不待。

许修明点火，踩下油门，疾驰在回家的路上，道路两旁倒退的矮树在路灯下显得垂头丧气的，天空慢慢飘下绵绵细雨，路上车辆行人稀少，少得天地好像只剩他一个人一样。

五日后，许修明再次来到警局。

“我们做了药物、毒物、检测，死者生前并没有服食过任何药物、毒物，酒精也没有，可以证明他跳下楼的时候是清醒的。死亡时间也和我们初步推断以及目击证人的证词一致，也没有其他可以内伤。但有件事比较奇怪，你认识这个人吗？”警员递过来一张照片。

许修明向照片看去，照片是一个男人的侧脸，黑色长发用粗绳随意束于颈后，虽然是长发且容貌昳丽，但颈间凸起的喉结证实了这确实是一个男人，许修明摇了摇头。

“我们调查了许良生前的去过的地方，其中在一家咖啡厅，他和这个男人见了两次，最后一次是在6月25日，也就是死者跳楼前一周。”警员解释道。

“他是谁？”许修明闻言挺直起腰腹，拿起照片审视。照片中的男人狭长的眼睛微盍、眼神淡漠、薄唇紧抿，从上到下无一不透漏着疏离。他仔细看了很久，确认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他，因为这个人长相非常出色，一旦见过，不可能轻易忘却。

“他叫宁游，是一名无业游民。”警员继续询问：“你回忆一下，许良生前有没有和你提到过这个人？”

“宁游……”许修明抬眼回忆，片刻之后回答：“没有，我最近和父亲的交流很少，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这个名字。”

“他承认了与你父亲见过两次，但不肯告知会面具体谈了什么，与案情无关的事情我们警方也无权查问。他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也不具备动机，所以我们不能把他定性为嫌疑人。经过调查，我们找不到任何他杀的证据以及嫌疑人，你父亲的死亡最后定性为自杀。这是遗体认领书，确认后签字就可以把遗体领走了。”警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