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重合（答谢深水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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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椁内和万年后触感相差不多，反正都是一样的硬。</p>

但身旁……</p>

这里是她和祓神曾共眠的地方。</p>

如今仍然躺着相同的人。</p>

可天道却不是骸骨姿态，而是高大的，充满凛冽霜雪气息的，成年男人体型。</p>

她呼吸变得有些艰涩。</p>

“能化作白骨么？”</p>

她小声道：“这样我不敢看你。”</p>

天道一听，便知这种请求绝对不是她自己想到的。</p>

定然有某个混蛋，在过去如此教过她。</p>

“是他化作骸骨之形的么？”</p>

听到这句话，清禾不理解，明明是同个人，为何天道要将他与祓神如此明显的区分开。</p>

“这样只会让我更不自在啊。”她抱怨，“你体贴我才那样建议的。”</p>

而事实证明，如果不是体交，骸骨与本体，似乎本也差距不大。</p>

天道的姿态依旧冷漠锋锐：“怎么，如此做让你觉得……背叛了他是么？”</p>

清禾微微睁大眼睛，彻底受不了此刻微妙难言的气氛。</p>

但明明是合法夫妻，明明是帮她治病。</p>

而且，也是帮天道去除恶孽。</p>

她凭什么害羞？</p>

天道还专门用这种，捉弄她的口吻。</p>

太过分了！</p>

少女躺在棺椁中，黑色长发披散。</p>

她闭上双眼，轻轻咬住下唇。</p>

“别说那么多了，开始吧。”</p>

天道注视清丽乖巧的少女，他的新娘。</p>

开始？</p>

离开他，回到他身边？</p>

亦或……</p>

*</p>

清禾进入了天道的识海。</p>

与祓神平和沉静的云海不同。万年前的天道，识海暴戾危险。</p>

她宛若茫然的游鱼，才刚刚游进云海，还没来得及探索环境，便被禁锢攫取。</p>

直奔主题。</p>

清禾难以呼吸。</p>

被紧紧压制的小金鱼，便是竭力挣扎，又怎能逃脱？</p>

只不过是在砧板上，任神灵品鉴摆弄罢了。</p>

干渴的小金鱼为了获得更多新鲜空气而竭力张开嘴，只是在荒芜阴郁的识海中，她得不到丝毫清新空气的补充。</p>

非但如此，更糟糕的是，她清楚感觉到，水份正在离她而去。</p>

鱼体内能储存多少水？</p>

不知道，只是一味流失罢了。</p>

神灵却在为小金鱼的水份充沛而轻声惋惜。</p>

“好多。”</p>

他在清禾耳边呓语：“接不住。”</p>

小姑娘瞬间红了眼眶。</p>

她简直羞愧至极。</p>

“不行，会死掉的。”</p>

金鱼临死前如此啜泣着哀求，试图得到悲悯神灵的怜惜。</p>

神灵似乎终于被触动，给予了她回应。</p>

微凉的濡沫，滋润了一直失去水份的干渴部位。</p>

“相濡以沫。”神灵以淡漠严肃的口吻向她讲解传授。</p>

“这个典故，是说……”</p>

可惜少女实在算不得好学的学生。</p>

听不进去，头脑昏昏沉沉。</p>

连续的空白早已令她失去思考能力。</p>

她不知道鱼的体内能容纳多少水。</p>

但一定，不能用来承装如此之多的液体。</p>

会涨破吧？</p>

“太多了。”</p>

她忍着泣意告诉神灵：“装不下的。”</p>

“要溢出来了。”</p>

神灵却只在她耳畔发出低声的，愉快的轻笑。</p>

太过分了！</p>

关系明明很大！</p>

“当时我们不是这样的。”</p>

她试图联系上一次的经历，说服神灵。</p>

当时的祓神，只是犹如云朵般将她全身包含。</p>

但天道听了她的描述，却不笑了。</p>

最后……</p>

“溢出来了。”她呆呆道，难以接受事实。</p>

“全部都出来了。”</p>

回忆起它们怎么出来的，小姑娘羞耻又难过地哭了起来。</p>

自她上小学后，就再没出现过不能自控的情况。</p>

但在神灵识海，她居然——</p>

都怪天道！</p>

“太过分了。”小姑娘啜泣道。</p>

“我都说了，我快不能控制了。为什么还要继续？”</p>

神灵爱怜地吻了吻她微红的眼眶。</p>

“下次不会了。”</p>

而她无论何时，无论与谁，再次进入这口棺椁时，都会想起来。</p>

她曾经与他，在此处，有过如此经历。</p>

如此，方能覆盖他留下的痕迹。</p>

“那现在呢？”</p>

少女虽然生气，却还是问起正事。</p>

“有好些了么？”</p>

神灵轻柔地帮她将湿透长发别到脸颊后方。</p>

“好些了。”</p>

“那就好。”少女松口气。</p>

但其实并不是。</p>

神灵的品鉴尤未满足。</p>

“让我试试我的灵体。”清禾兴奋地准备推开棺椁。</p>

“不是说这对我巩固灵体也很有帮助么？”</p>

便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他身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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