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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一骑快马驶入京城,守城士兵远远看了一眼对方举在手中的牙牌,便急忙放行。
“这又是哪家的?”城门官儿手里拿着一根狗尾巴草,一边剔牙,一边大摇大摆的走出来向小兵问道。
“是傅澄清坊那位府上的牙牌。”小兵回道。
澄清坊?
城门官回忆着京城里三品以上大员的宅邸所在坊区,点了点头。
澄清坊,那就是傅阁老的府邸了。
“这是第几拨了?”
小兵想了想回道:“今日是第三拨儿了,&nbp;&nbp;算上昨天的第七拨儿,都是打南面来。”
顿了顿,又好奇问道:“头儿,是不是南边儿又有什么大事发生?”
城门官儿同样若有所思,瞥了一眼小兵道:“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nbp;&nbp;你一个守城门的,操心那些个做什么,&nbp;&nbp;去,&nbp;&nbp;站岗去!”
“唉,头儿,该换岗了不是,这天儿怪热的哈。”小兵腆笑着说道。
城门官儿闻言,抬头看了看日头,嘟囔道:“这个老吴头儿,指定又在哪儿吃酒忘了时辰,回头扣掉他今儿的抽头,给你们补上。”
说罢,又向小兵吩咐道:“把爷的驴给牵来。”
小兵闻言,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到一边儿,牵来一头黑灰相间的毛驴,嘴里问道:“头儿,您这是打哪儿去?”
“守好你的城门,别瞎打听,&nbp;&nbp;爷今儿约了李总管喝茶,&nbp;&nbp;可不能迟到了。”
说罢,便骑着毛驴潇洒而去。
“李总管?”
小兵低头想了半天,&nbp;&nbp;露出恍然之色,应该是他们头上那位的府上的总管,不愧是头儿,到王府都跟回自家一样。
眼红贾瑛能带着红颜知己们四处游赏的杨佑,最终还是没能如愿离京,任凭他在驾前一哭二闹三上吊,最终换来的是嘉德冰冷的一句话。
“回府禁足一个月!”
在府中心生郁气的杨佑,只能招来了往日跟在身边的一众纨绔,整日饮乐,打发时光。
前天,李小保没来,昨天依旧不见人影。
杨佑打发人去李府询问,原来是李恩第的浙江老家出了大事。
只是李小保也没有具体说什么事,杨佑这才吩咐人打听,不过也都是些零碎的消息,官方邸报还未传入京城,不过还是打听到了一些传闻,&nbp;&nbp;浙江乱了。
又想起贾瑛这厮就在江南,&nbp;&nbp;还真是他走哪儿,哪儿就不太平。
同时也有些羡慕,这等大事儿,他三爷居然错过了。
怎么突然觉得,这亲王爵位不香了呢?
好奇之下,杨佑便让人时刻注意着江南的情况,并随时向他汇报。
这才又了城门官儿,约了王府管事喝茶的事情。
随着日子又过去了一天,浙江的传闻已经愈发清晰了,朝中大员,但凡与江南有瓜葛的,都接到了南方的来信。
只是这一消息,似乎仅限在朝中百官之间流传,在浙江布政司或是南京方面的奏章,还没有抵京之前,无一人将此事拿到朝堂上议论。
皇宫之中,更像是对这一切,毫不知情一般。
当然,也只有那些天真的人,才会认为,当今圣天子会对此事一无所知。
杨佑听了府里管事的汇报之后,一阵长吁短叹,同时也不禁为李小保担心起来。
李家的事情,杨佑不关心,可身为朋友,他还是很合格的,可惜他如今还在禁足期间,不能出府。
“去一趟李府,把小保给爷请来。”
澄清坊,傅府。
严华松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直等到傅东莱将信笺看完,才将手中的茶碗放下,开口问道:“阁老,如何了?”
这已经是南方的第二次来信了。
傅东莱将手中的信封递给了严华松,嘴里说道:“叛匪已经攻下了松江、嘉兴二府,杭州、湖州、苏州也出现了叛匪大军。”
“林如海与贾瑛,连同南京兵部侍郎吕法宪已经派出大军征剿了。”
严华松看着信笺上的内容,面带忧色道:“未曾想这些贼人如此势大,仅仅数日时间,就有两府陷落。”
“居然还有倭寇?”
严华松轻轻放下手中的信笺,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阁老,这个代价,是不是有点大了?”
傅东莱沉默不语,目光深沉,心里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严华松只问了一句之后,也不再开口,而是静静的等待。
良久之后,方才听傅东莱长叹一声道:“唉,人力有穷时。”
“便是老夫,也未曾料到,会有如今的局面。”
他明白皇帝有一种渴望充盈国库的执念,所以,对于改稻为桑这项政令的本身,他是不反对的,所以当日,他才会以此同李恩第做了一个默契的交易。
可他明白人心。
他的目标不是李恩第主持的桑改之政,而是李党。
巨大的利益诱惑之下,有几人能够保持清醒呢?一但李党内部,因为利益分配的原因,自乱阵脚,那他们距离覆亡也就不远了。
他也明白,与李恩第联手,压着冯恒石等人,定然会放纵了下面的那些地方官员,这样的结果,必然会引发地方的动荡。
傅东莱甚至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在他看来,最多是福建一省会闹出一些民乱来,等到惊动朝廷,不得不收拾的时候,他会将那些江南官员,包括那些在背后鼓噪的世家大族,一网打尽,以平息民愤。
然而,事实却偏离了他的预料。
明明是福建在闹民乱,最后发生大规模死伤混乱的,居然会试浙江,而且,首当其冲的居然是嘉兴府。
嘉兴城已经破了,覆巢之下,嘉兴的李家,自然也不服存在,偌大的李家宅院儿,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据说,就连李家的祖坟,都被那些匪盗扒了,李恩第的父母尸骸,被叛匪们挖了出来,拖到太阳下曝晒。
谁能想到,堂堂大乾首辅,连自己父母的尸骨都保护不了。
傅东莱不知道李恩第此时作何感想,只是他,已经没有了当初,对局势把控的自信了。
“不过这样也好!”
傅东莱忽然说道:“按照原本的计划,第一个被哪来开刀的,是福建的地方官员和大族,如今浙江出了这么大的事,倒省去了老夫许多麻烦。”
严华松担心道:“阁老就不怕局面失控,引得江南半壁江山震动吗?”
傅东莱冷笑一声道:“区区几个叛匪,还想翻天不成?正好,老夫早有心思整治海疆颓政了。”
“想我大乾,自太祖年间,一直到宣隆初年,海贸之利,是何等盛况,大乾一年中有半数的财税,便是来自海贸。”
“可你再看如今呢?”
“区区几个海盗,就能逼着朝廷,停了运转多年的海贸。江南的水师,已经烂到家了,与地方大族勾结,私自下海贸易,与朝廷争夺海贸的利税,此事,老夫早有心思出手整治了。”
大乾之所以禁海,是因为海贸已经不能再向宣隆初年那般,继续为大乾带来大量的国库税收了,甚至,为了肃靖近海匪盗,朝廷不得不支出大量的军费,用以装备水师。
可地方的大族就像是附骨之疽一般,私下贿赂买通水师官兵,甚至扶持自家子弟担任水师将官,走私猖獗,朝廷掏银子组建的水师,却成为了他们私家护卫。
如此一来,朝廷在海贸中得不到想要的利益,自然就慢慢放弃了海上贸易,甚至禁海。
“你去信给贾瑛,让他先不要急着回京了,安心在江南剿匪,再过几日,老夫会向陛下奏请,正式任命他为浙江、福建水师提督的。”
事已至此,也只好如此了,严华松点头应下。
皇宫,华盖殿。
戴权正向嘉德汇报着浙江的局势。
听完戴权的回报,嘉德沉默一阵,方才开口问道:“朝中百官都是什么反应?”
戴权回道:“从昨日到今天,已经有六拨从江南来得信使了,分别去了李阁老府上,还有刑部侍郎府、督察院刘御史府、安国侯府、硕阳郡主府、还有礼部右侍郎府。方才探子回报,不久之前,又有一个信使去了澄清坊傅府。”
“兵部尚书严大人,今日去了傅府。刑部侍郎、刘御史、安国子昨天收到信后都去了李府,不过,李阁老并未见他们。礼部右侍郎去拜访了冯尚书,没有待多久,似乎是负气离开的。”
嘉德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绣衣卫上奏的私产火药一事,还有军器局火枪外流之事,可有眉目?”
“目前还未有新的奏报。”戴权回道。
“你的人呢?”
戴权略做停顿,说道:“那批火药并非出自一家之手,沈千户猜测的私炮坊应该是却有其事,但目前奴才还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倒是”
“倒是什么?”
“倒是西山煤矿那边,贾大人因为需要挖矿,所以走了御马监的路子,从军器局调出了一批火药”
嘉德冷笑一声道:“你的意思是,贾瑛用自己矿上的火药,去杀自己?这么做为什么?”
戴权回道:“不一定是贾大人,但奴才已经找军器局的大匠确认过了,那批火药确实是两种沉色,其中一部分,也可以确定是军器局拨给西山煤矿的。”
“继续查。”嘉德蹙眉道:“火枪呢?”
“军器局的一名副使,人已经控制住了,如今正关在绣衣卫大牢内,正审着呢。”
嘉德点点头,不再说话。
肃忠亲王府。
“小保,你父亲什么反应?”杨佑从李小保这里听到了事情的详细,好奇问道。
李小保摇了摇头道:“父亲这两日谁都不见,也不准我出府,若非是爷派人来请,怕是我还出不了门呢。”
“你呢,爷怎么看你一点都不担心呢?还有你们老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见你有什么反应。”
李小保讷讷道:“我该有什么反应?”
“从小至今,我都未曾回过一次嘉兴,每次老家有人来,父亲也都是让府里的管事接待,还不让我与他们接触。”
只听李小保继续说道:“爷你不知道,我父亲是独子,祖父祖母早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父亲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听老管家说,当年他还陪着父亲一起乞讨过呢,混过赌坊,串过街面,也不见那些亲族接济一二。
只是随着后来父亲做了官儿,他们才凑了上来,父亲与他们并没有太深的感情的。唯独就是那些叛匪掘了我家坟茔,我本想代父亲回一趟嘉兴,只是父亲不让我掺和。”
啧啧。
杨佑暗自称奇,这位首辅大人到底在想什么呢?
“爷虽不喜欢官场上的那些勾心斗角,可爷还是能看明白的,你父亲这次,怕是要难过了,你有想过今后吗?”
李小保摇了摇头,笑道:“大概是因为父亲吃了太多的苦的缘故吧,从小他就十分宠溺我,从来不逼着我做不想做的事。一直到现在,我都只是一个纨绔,抛开首辅公子的名头,我什么都不是,想那么多又有什么用。”
杨佑听罢,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他与李小保其实都差不多,都不喜欢经济仕途那一套,也不爱读书,他们的家世出身,让他们半生无忧无虑。
与李小保相比,他唯一的优势就是,他出身自皇家,只要大乾还在,这份富贵就能一直存续下去。
但不管怎么说,李小保都是他年少时的好友,别人怎么看李小保他不管,只是在他心中,是真的把李小保当做朋友的。贾瑛是新朋友,李小保是老朋友。
杨佑伸出大手,拍了拍李小保的肩膀道:“你放心,不管什么时候,爷都会站在你这边。”
贾瑛平日里总觉的杨佑脑子缺根弦儿,行事与旁人不同,但不代表杨佑没脑子。
他虽然放浪纨绔,可朝中的局势,大概还是能看懂一些的。
李家如今的局面,与当初徐家的何其相似。
他如今算是明白,贾瑛为何会不遗余力去帮徐老二了。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进入了五月份,田里的水稻已经被沉重的稻穗压弯了腰,最多再有一月时间,就是收割第一季庄稼的时节了。
可江南的匪乱仍在继续,如果再六月下旬之前,还不能平定匪乱的话,今年大乾就要因欠收而缺粮了。
当日,封山马场还是被攻破了,等贾瑛带人赶到之时,马场里的战马已经被李进忠屠杀了大半,一万匹战马,当然不是一刀子一刀子去砍,而是用毒药。
好在最后关头,贾瑛派出的前锋大军赶到,与封山千户所官兵合力急退了叛匪,救下来三千余匹战马。
苏杭之地的河道被染成了血水,曝晒在荒野的尸体,随处可见,有叛匪的,也有官兵的,战争本来就是残酷的。
等贾瑛带着大军在湖州立稳脚跟之时,杭州已经陷落了大半,叛匪已经向着衢州进发,意图将战火燃遍整个浙江。
近来福建也很不太平,听说浙江这边有人举事,有不少失去土地的流民看着锄头铁锹杀官响应,可惜没能成事,举事的大旗才刚刚飘起,就被官兵弹压了下来。
也不知贾雨村与福建的世家大族达成了什么协议,福建都司对于贾雨村无比的配合。
贾瑛算是见识了雨村的何为“才干优长”,一人反,全村连坐,一村反,首纠里长之过。
可一说,福建的“太平”,是用人头堆起来的,妇孺老幼都不能放过,谁知道幼童长大后,会不会下海为盗,继续骚扰海疆。
“报!”
大帐之中,正看着福建传来的邸报的贾瑛,抬起了头。
“何事?”
“大人,英武卫在石塘湾败了,三千人马,只撤回来一半不到。”
“魏东平人呢?”贾瑛沉声问道。
“魏指挥负伤,已经带着余部退守新市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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