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大结局（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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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啻渊上神，”桃花仙子看着斜侧在桃花树下，一坛又一坛接续不断地喝着醉仙酿，同时紧搂着怀中兔子的啻渊，一双清冽的瞳孔毫无醉意，明明已经，快要将醉仙林中所有的醉仙酿全部都喝光了，那一地的空坛，全是诉不出的凄凉意。

“桃花仙子的醉仙酿，名不副实呢，”啻渊将一坛新的醉仙酿举在面前缓缓地摇晃着，“我怎么就没有醉呢？”

芷草眨着红肿的已经睁不太开的眼睛，看着啻渊怀中兔子，是多久前呢？她们还在嬉笑玩闹着，可是现在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看着那触及不到的尸身……

桃花仙子伤感的抹去眼角的泪水，啻渊上神在这里呆了近半月有余，她还记得那一日，啻渊落魄失魂地突然出现在醉仙林，用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空洞的盯着某处，嘴角喃喃重复“找不到，茑萝在那里？茑萝在那里？”……浑身散发着让人感到绝望的悲伤，桃花仙子看得出，啻渊在强迫自己相信茑萝没有死，一定会回来的信念，但是事实却一遍遍的抽打着他的神经，告诉啻渊茑萝已经死去的事实。

芷草恨啻渊，恨他没有保护好茑萝，恨他在茑萝死后还不让茑萝的尸身安宁，强制留在自己身边。恨流羡为他而死，她记忆中永远意气风发的少年，成为世间一柸看不到的尘土。可是，逝者已去，她的恨，又有什么用呢？

看着眼前状况的桃花仙子自知不能帮忙解决什么，于是便拉着站在一旁低头沉默不语的芷草到了别处。

“芷草，你要听娘的话，不要有那种偷走茑萝本体的想法知道吗？现在的啻渊上神已经在精神上半疯半魔，经不住任何打击，你若是干出这种事情，那整个神界都不得安宁，你也知道娀婳是被折磨成什么模样才死去的吧。”看出芷草想法的桃花仙子预先给芷草打了个预防针。

“娘！”芷草抬起头，露出一张牵强的小脸，“你想什么呢，我就是想那么做也做不到啊，他是谁，他可是整个神界中高贵无比的啻渊上神啊，纵我再有能耐，又能如何？”后半句话，芷草带着恨大声地说了出来，她就是要让啻渊听到，就是要让他痛苦，这世间可不止他一个人在痛苦啊，不止他一个人……

桃花仙子抬起的手硬控制住最终抵在额上，因为她知道，女儿并没有说错什么。

啻渊离开了，带着那只兔子回到了折穹殿，只是他将折穹殿的牌子消去，又用术法将折穹殿隐匿在世间，从此再无人知道，或者说这世间再无折穹殿，再无众仙口中所传的啻渊上神。

啻渊冷静下来，日日不眠，怀中一直抱着毫无反应的兔子。胡萝卜被培养的很好，即使不会再有人每日都采摘来吃，啻渊依旧是细心地照料着，他将周围所有的山地除平，全部都种满了胡萝卜，放眼望去，是一片茂盛的绿叶在田间摇动。

折穹殿后院的池塘中，啻渊又重新养了许许多多的霓彩鱼，殿内里里外外都换成了喜庆的红色，这一切他做的极慢、极小心翼翼。

门窗上贴满了‘囍’字。阁道间同样挂满了贴着‘囍’字的红灯笼，一切都是按照新婚的嫁娶布置的。

夜深人静时，啻渊会换上一身鲜红的婚衣，将兔子放在铺放整齐的凤冠霞披上，他都没来得及告诉她，她想要的，自己早就准备好了，她什么也不需要做，只要乖乖的穿上嫁衣，带上凤冠霞披，就那么美美的嫁给他就好了，可是他的茑萝就是很不乖啊，都不经过自己地同意，就丢下他离开了。

就是在这样漫无边际的长夜中，啻渊总是会痴缠的看着那一只‘熟睡’的兔子，一看，便是一夜。

“茑萝你看，我都准备好了，你要乖，回来嫁给我好不好?我好想你。你看，我又为你养了一池你最喜欢吃的霓彩鱼和你最喜欢的胡萝卜，你爱喜欢胡萝卜了，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因为我又为你种了几座山的地方，你回来看看我吧，一眼也好，我想你，一眼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