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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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琳的母亲又看了一眼黄岐，瞬间明白了一切，不是不是错觉，仿佛在这一瞬间，她又苍老了好几岁。

“进来吧。”

黄岐抱着水晶棺材，小心翼翼的走进了屋内，然后将凯瑟琳放在了客厅里，而他的母亲则走向了厨房，默默地穿上了围裙。

“凯瑟琳是一个很要强的姑娘，我和我丈夫发现他的时候，她才三个月大，那个时候正有一条野狗要叼走它的奶瓶，但是她竟然能够死死的抱住不松手。”

凯瑟琳的母亲熟练的点火，后往锅里加水，又开始切起了一些蔬菜，嘴里面不断念叨着凯瑟琳以前的事。

“后来我丈夫去世了，她那个时候已经很大了，明白了什么叫做死亡，所以他抱紧我说，以后一定会保护好我，真是个早熟的，令人心疼的姑娘，她那时候才十岁。”

这一锅汤里似乎加入了很多的蔬菜，滚开的水裹挟着一丝属于植物的清香回荡在房间内，有一种说不出的甘甜味的味道。

“来吧，孩子，你一定也很伤心，喝了这碗汤吧。”

继续叨叨了好长时间以后，这锅汤终于被熬好了，汤颜色非常干净，就像是一碗水一样。

黄岐看着眼前黑人女性那苍老的面容，还有那红肿的双眼和破旧的双手，心中划过一丝深深的自责。

可怜的女人在失去自己的丈夫后，又在这个混乱的年代失去了自己唯一的依靠，一个才年满20的女儿。

应该优秀自强充满希望的孩子，而那个女孩死去的那天，明明有机会可以抛弃黄岐，独自活下去。

想到这里，黄岐的眼角不禁划过一滴泪水，滴在了刚熬好的汤上，然后泪水混合着汤，被他灌进了肚子里。

“你应该走了，你一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接下来，我想和女儿单独待一会儿。”

在黄岐喝完了这碗汤以后，凯瑟琳的母亲就下了逐客令，屋子里空荡荡的，他依旧能听见凯瑟琳母亲的唠叨，以及放肆的哭声。

走下楼在屋子的旁边，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格鲁那先生，你杀了洪武。”

“是的。”

“所以你现在也想来杀我吗？”

“不，至少暂时不会这样做。”

“你可以给我一个理由吗？”

“如果你愿意听一个老头子念叨很久以前的故事。”

“请开始吧，我希望这个故事不会让我们两个现在就开战。”

“啊，那真是一个久远前的故事。”

在80年前的这座城市里，充满着枪击，抢劫以及各种犯罪，还有一个小小的孤儿院，小到只有几个人。

被遗弃的人大多数都患有先天性的残疾以及各种奇怪的疾病，并没有能支撑他们活到成年，只有一个黑人少年和一个白人少年勉强活到了十岁。

他们十岁的时候就不得不独自面对这个惨淡的世界，因为一直在抚养他们的那个老修女已经死去，那是一个多么疯狂的时代，那是一段多么悲惨的过去。

不过和所有的故事一样，有一天，白人孩子竟然找到了他的父母，而他的父母是这座城市少有的富人阶级，黑人非常高兴自己的兄弟，终于可以过上好日子。

但没想到，年仅16岁的白人少年拒绝了父母的要求，因为一旦回归家族，那他将被抹去过往的一切，也就是说，所有知道他曾经在孤儿院生活，并且和一个黑人结为兄弟的事情要被抹除。

而抹除这一切，最根本的办法就是将那黑人少年杀害，男孩当然不允许自己父母做这样的事，所以并没有选择回到那个大家族。

好在他的父母也并没有这样做，他们回到家族以后，只是对外宣称他们找到孩子的时候，那人已经死去。

白人少年的父母和自己的兄弟姐妹陷入了一场长期而且残忍的厮杀中，那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看着死伤殆尽的孩子时，深深叹了一口气，这时的他已经没有任何一个合适的继承人了。

只剩下一个小外孙女，外孙女似乎正和一个新崛起的白人少年走的很近，那个人的年纪和孙女的年龄也不大，而且靠自己的打拼，竟然建立起了一个小公司，过上了还算殷实的生活，虽然那个公司在他眼里就和一个乞丐一样。

他自己见到那个年轻人的时候深深的厌恶写在了脸上，因为那个人的肤色是黑色，他的那些死对头，如果知道自己继承人最后嫁给了一个黑人男性，那他的家族生意将会遭受到巨大的打击。

在他身边的那个白人少年，看上去十分顺利，顺眼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这就是他唯一那个还没死在内乱中的孙子。

不过老人并不知道这些，他督促自己的外孙女和那黑人的兄弟接触，直到他们要结婚前，才知道原来是远方的亲戚。

正因如此，白人男子忽然继承了亿万家产，而黑人男子也起到了自己心仪的女孩儿，故事似乎在这里就画下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但精彩的故事往往是在与美好事情发生以后，又迅速的破灭。

白人在继承自己的家产以后，极力的想抹去自己痛苦的过往，他身边有一个兄弟，那个人无比了解他的想法，他的行为，他想做的每一件事。

所以在他们的联合下，过去的记录被一点点的消除，可是那黑人绝对想不到的是自己也在消除的名单中。

他被人追杀，在经历重重磨难以后，他被一个人勒晕，当时的人以为他已经死了，就顺手将它塞进了化炉里面，准备火化。

可是火葬场里的值班人员发现了这一切，当他赶到时，就下了下半身已经被烧毁的黑人男子，而那个回去复命的人，则理所当然的认为那黑人已经变成了一把灰。

然后那白人自己也在不久之后被清理掉了，发生的事情更加戏剧性，白人男子无法生育，而自己的远房妹妹却已经怀孕。

他不得不选择将家产交给那个孩子，孩子非常幸运，在出生以后，身上并没有体现过多属于黑人的体征，就像一个普通的白人一样。

除了他那一头细卷的绒毛，不过这并不是问题，只要剃掉或者带上假发就可以，黑人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孩子出生，他只是躲在那个小小的火葬场，接替了原本火葬者的工作。

直到有一天，天启之乱，市长的秘书忽然找到了刚刚升级的他，跟他说，他的孩子想见他。

格鲁那只把故事讲到了这里。

“我明白了，你只是想为了你的孩子多做一些事。”

“那是我唯一的孩子。”

“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不会原谅你的行为，下次见面也许我们就是敌人了。”

“那就祝你好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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