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人情世故，路越走越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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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近扬和燕少羽他们聊的越来越火热，仿佛十年没见的知己一样，相见恨晚，燕少羽甚至提议大家结拜，以后同生共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结果不少人脸色变了，煌云派一个副庄主连忙暗中提示，燕少羽这才回过神来。

别人倒也无所谓，但姜友梁是皇亲国戚。

你们哪有资格和世子结拜？

简直荒唐！

如果被有心之人传出去，反而引起祸患。

如果排除姜友梁，你们几个结拜，那更不合适，明显是瞧不起世子。

易南荷恨不得撕烂燕少羽这张臭嘴。

简直口无遮拦，什么屁话也敢乱说，江湖中人可以动不动就结拜。人家可是世子，咱们又算个什么东西。

不过是立了一点点小功，就洋洋得意，以后能有什么成就。

再者说，立大功的人是秦近扬，你跑出来乱提议什么。

哼，煌云派上上下下一群暴发户，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你别忘了，你们煌云派可是云东行省所有门派的公敌。

易苍宗的掌门已经回去，只留下几个人。

“呃……哈哈……结拜与不结拜，咱们都是好兄弟，好姐妹……”

姜友梁笑了笑，岔开了燕少羽的话题。

其实他是最身不由己的那个人，即便是相见恨晚，心里真的想结拜，自己也没有资格。

秦近扬笑了笑。

燕少羽这家伙，也是个奇葩。

“秦师弟，你认识我们煌云派的赵志气吗？他应该刚从合岚山庄回来不久。”

燕少羽找到个话题。

秦近扬比他年纪小，都是江湖儿女，就以师弟称呼。

“呵呵，燕少羽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赵志气在合岚山庄嚣张跋扈，还挖开山洞磕了3000个头，你还有脸提起……”

易南荷嘲笑道。

“这个嘛……都是误会，哈哈哈！”

燕少羽尴尬着脸，他其实是故意自黑出糗，算是缓和尴尬气氛。

秦近扬挠了挠头，也跟着笑了笑。

有了共同话题，三个人反而是近了一些。

虽然易南荷心里依然厌恶燕少羽，但此时是在朝廷地盘，鄙视链底端的江湖门派只有他们三家，总会莫名其妙的感同身受。

煌云派和易苍宗都有个副庄主在正殿里，他们望着秦近扬的身影，也在思考以后和合岚山庄的关系。

这一个月内，秦近扬需要保密身份，有乱王爷和巡抚的命令，哪怕宗门内都不能乱传，必须守口如瓶。

但一个月后，合岚山庄因为秦近扬，必然会飞黄腾达。

对两个宗门来说，他们有一个月时间可以运作，尽量和合岚山庄走近一些。

别看秦近扬修为低，可这一场战争下来，他是实打实找到几个大靠山。

巡抚大人。

边军大将军。

甚至还有乱王府。

谁敢不重视？

“吴道友，有时间可以来煌云派坐一坐，咱们俩家也并不一定非要结仇！”

煌云派的副庄主抱了抱拳，主动上前说道。

“好说！”

易苍宗副庄主点点头，表情也缓和了很多。

因为秦近扬的关系，两个宗门的关系也开始微妙起来。

虽然易苍宗在云东行省不算强大，以前煌云派根本就瞧不上。

但这次易苍宗也算因祸得福，在朝廷面前立下功劳，以后前堂司肯定会支持易苍宗，煌云派也不能再小瞧。

……

“秦近扬，你过来一下！”

蒋光重刚进来大殿不久，突然皱着眉，悄悄把秦近扬叫到一旁。

“巡抚大人！”

秦近扬跟着走过去，一脸茫然。

看蒋光重的表情，好像是有什么要紧事。

“秦近扬，你和韩公公有深仇大恨吗？”

蒋光重突然毫无征兆的问道。

“这个……没有……还真没有！”

秦近扬挠了挠头，仔细思考了一下。

好像之前韩公公质疑过自己身份，但这很正常，监军的职责所在。

后来韩公公怂恿自己去城里送死，但苏战南不同意，对方也没有再继续以权压迫，见好就收。

秦近扬最印象深刻的场景，是韩公公跟着苏战南离开的时候，猛地亲了苏战南一下，这点比较惊悚……

仇恨嘛……还真谈不上。

“既然没有仇恨，我建议你过去拜见一下，如果可以，再说几句好听的！”

“这群太监天天有人巴结，最不缺阿谀奉承，这证明他们喜欢这些，在乎这些……说起来，他们也没有其他可在乎的东西了。”

蒋光重语重心长。

秦近扬皱着眉，愣了一下。

他头皮甚至都麻了一下。

是啊……厅堂里众人谈笑风生，唯独把韩公公排除出去，似乎是在故意孤立他……可他们都忘了，对方可是监军，是皇帝的耳朵。

敢怠慢这种人，是必然要穿小鞋的。

“这群太监表面上惹人厌，有时候也并不是蠢，他们身为皇上的耳目，如果和征战的将军称兄道弟，那距离死期就真的不远了！”

“你虽然拿到飞将令，算得到了北鹰飞将认可，但要真正继承北鹰飞将爵位，还得苏将军上报朝廷，等陛下御笔审批……你可能不清楚，中州疆域辽阔，皇上日理万机，什么时候能看到苏将军的奏章，也是未知数。”

“近几年边境天天动乱，各种功劳申报堆满了桌子，小小戚佅城，在陛下眼里，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大事……这时候有个太监帮忙，会方便很多。”

“做人留一线，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好……这群太监真的会记仇。”

蒋光重见秦近扬不说话，以为秦近扬是抵触太监，又劝了两句。

“当然，你现在也不是朝中官员，有乱王爷从中协调，北鹰飞将爵位问题不大……如果实在不愿意过去，也就罢了，我也是随口一说！”

蒋光重又补充了一句。

或许，是自己太市侩了。

对一腔热血的年轻人来说，他们不屑和太监说一句话，特别是性格冲动的江湖中人。

说起来，苏战南就是吃了性格太直的亏。

“多谢大人提醒！”

秦近扬抱拳。

其实都是些很浅显的道理，秦近扬刚刚立下功劳，不知不觉飘飘然，下意识忽略了而已。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苏战南虽然英勇善战，但心思却没有蒋光重缜密。

很多时候，仇恨就是这样不知不觉，莫名其妙的出现。

其实短短一句话，就可以避免很多麻烦。

哪怕是为了避免日后的麻烦，也应该和韩公公打个招呼才对……这是人情世故。

毕竟，自己还没强大到目中无人的地步。

……

韩公公还在闷闷不乐。

别人脸上的笑容越多，他心里就越是窝火。

哼……

你们都瞧不起杂家。

你们为什么瞧不起杂家。

比起其他监军，杂家并没有太为难苏战南，起码没有插手你排兵布阵，甚至都没有说你多少坏话……

你们凭什么瞧不起杂家。

气死我了。

突然，有个人在众目睽睽下，走到韩公公面前，甚至都显得有些突兀。

韩公公原本是闷闷不乐，现在脸都铁青了。

这个老六，他来我跟前干什么？

要挖苦我吗？

虽说没有深仇大恨，但韩公公和老六之间，还是有点小恩怨。

哼。

你风光了，你肯定是要来嘲讽我。

来吧！

杂家不怕你嘲讽。

……

远处的姜友梁皱着眉，准备过来劝劝秦近扬。

江湖中人性格冲动，他怕秦近扬真的当众嘲讽韩公公。

监军这种事情怎么说呢……哪怕是赶走韩公公，还会有李公公，刘公公过来……相比起来，韩公公做事情也算是无功无过。

秦近扬未来的路还很长，年纪轻轻，就得罪一个实权公公，不值得。

……

“草民秦近扬，多谢韩公公之前的暗中帮助！”

“韩公公未卜先知，运筹帷幄，如果没有韩公公的指点，草民怕是已经死在了戚佅城……救命之恩，草民没齿难忘，如果以后有机会去京城，草民一定厚礼拜访公公！”

秦近扬深吸一口气，抱拳说道。

所有人都一头雾水。

韩公公的帮助？

有人面面相觑，好奇韩公公到底帮了什么忙。

蒋光重笑了笑，表情欣慰。

是个好苗子。

随随便便一句吹捧，给足了韩公公面子。

人家是监军，又不会分走功劳，白送一句话而已。

果然。

韩公公愣了一下，表情立刻就飘了，嘴角满是得意。

“咳……咳……”

“运筹帷幄谈不上，杂家也就是通过一些对戚佅城的了解，以及一些以往的随军经验，大概判断出一些敌军弱点罢了，根本不值一提……反倒是你们年轻人舍身忘死，是皇上的好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