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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为高到一定程度,&bsp&bsp就自行建立一块定格在某个位置的天幕,自行排星布阵。
凝冰君乃天煞孤星命格,死了同门死师尊,&bsp&bsp风寒溪是当年照夜宫里他交集的同门中唯一还活着的。
他还在照夜宫那年不是在闭关就是在游历,除了无尘居外,&bsp&bsp这处小屋室陪伴了他余的人间岁月。
这片天幕出自他手,&bsp&bsp星宿该是白色,但如他爱缤纷的昙花一样,他也将所的星宿用缤纷的宝石代替。
每次外出游历他都会带回来颗,不知不觉就已经如此恢弘了。
每次看着这片天,哪怕只他一个人,&bsp&bsp他也从容平静,做这件身就让他感到快活。
他那时不懂,&bsp&bsp后来重回仙界,&bsp&bsp从凝冰君变成了无垢帝君,&bsp&bsp他又不想懂。
最后来他想懂了,&bsp&bsp又太迟了。
天幕宫真属于芙嫣的宝石碎了半,&bsp&bsp他没拯救回多少,&bsp&bsp它们如烟花般绽放在天河里,他收不回,&bsp&bsp也放不。
这往如今的芙嫣都不知道。
她只是觉得这片天幕给了她致命的熟悉感,&bsp&bsp一种令她感觉非常危险的熟悉感。
她讨厌这种玄妙的感觉,她是个什么都爱追根究底的子,唯独这件上她地不想深究,&bsp&bsp仿佛她已经知道深究去会是她不想知道的答案。
她回头看了一仍在“睡”着的谢殒,握拳半晌,实在不想在这里待去,&bsp&bsp自己离开了。
她记忆力很,昨夜过的路都还记得。
一路回到雪覆阁,门外的弟子看见她先是一怔,随后恭敬地退开。
芙嫣毫无阻拦地进了雪覆阁,站在传送阵里,闭上眼想着昨去的地,睁开眼时已经到了。
除了昨拿的卷籍,书架上还一,应当是她用不着的,但她还是想看看。
上前拿一书,书面上无字,翻开后前张也没字,从第七页开始字。
入目的字风骨凛然,雅致清逸,芙嫣看着微微一怔,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书面上的字迹写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甩了甩头,将这不合时宜的发散思维赶,芙嫣认真看着里面的内容。
这是一记,关于凝冰君的记。
或者说得通俗点,这可是他的“记”。
他记录着每一天从入定结束睁眼开始的所情,小到在海岸边站了多久,排列了哪星宿,到去了人界何处,解决了何等邪祟。
芙嫣的指腹抚过纸面上端,那里是“记”的时间,一天接一天,无一遗漏。
她一翻阅着书架上的记,就仿佛将谢殒曾经的人生全都看了一遍。
那实在是太单调无趣的生活,除了修炼除邪祟外无其他。
尽管他已经如此竭力孤身一人,他稍稍过接触的人还是在不断死去。
这记上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一页用红色的朱砂写悼词。
想来那便是那段时间死去的同门。
在记最后的一页依然是红色的悼词,这次死的不是别人,是他的师尊。
前一任的照夜宫宫主。
在他的悼词之后就没记载了,芙嫣算算时间,那是谢殒自爆元神,斩杀魔帝两名护法的前后。
看来前任宫主之死魔界脱不了关系。
谢殒当年应该除了要庇护人界安危,更多的是想为师尊报仇吧。
她感知着体内的力量,虽然还未曾真的尝试过使用它们的威力,也想象得到这该是完全可以打败魔族的。
仅仅是传承便如此强,那当年的谢殒身应该并不需要自爆元神就达到目的吧。
那他自爆元神是为何?
芙嫣又去看谢殒为师尊写的悼词,比其他人要短上很多,不过寥寥数语。
【造之恩,无以为报,轮回之路孤寂,您且等上一等。】
……
她像知道他为何那么做了。
是他自己不想活了。
芙嫣将最后一记录放回书架上,她又想到谢殒为何要记载这东西。
因为他是天煞孤星吗?
强的天煞孤星,既无法割舍又不敢接近,所以以这种法“关注”着他,掌控着他。
就像是将他当做需要监视使用的某种秘密武器。
芙嫣自心底生出一股厌恶。
若她是谢殒,绝不会接受这样的对待,像坐牢一样待在这里就罢了,还要写自己都做了什么。外面出了要他出去解决,回来之后又是一个人被迫毫无地展露自我……为什么?何必呢?为这样的人,这样的宗门,值得吗?
他最后会选择自爆元神而死,倒也算是解脱了。
可他又为何没死?
芙嫣心重重地离开雪覆阁,刚出传送阵,就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雪色僧袍,身形挺拔,一张菩提面,唇瓣轻轻抿着,昙花恰在这时绽放,为他染上淡淡光韵。
芙嫣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不渡,守阁弟子就在不远处,她偏头想了想,他也是来这里看书的吗?若是倒也可以理解,各仙府的人应该都还在照夜宫修整,虽然看明烬的意思是不愿意给外人看雪覆阁内的典籍,但佛子的话,家似乎都接受。
伽蓝殿转世佛子,当世最慈悲纯善之人,他如一张白纸,干干净净,霜雪般圣洁,谁拒绝得了这样的人?
芙嫣抬脚离开,他还站在原地,视线落在她身上,随着她越越近,僧袍的手缓缓握紧。
芙嫣看见了他,朝他来,她的步子平稳,神色宁静,随着他们距离的缩小,她慢慢转开了视线,他……擦肩而过。
不渡手颤了一,紧握的拳松开,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腕。
芙嫣骤然被拦,眨了眨眼,低头去看他握着她的手。
被她这样看着,手似被火点着,不渡立刻松开手,望着别处快速道“我话同你说。”
“佛子不是来看书?”
“我是来找你。”不渡垂眼眸,声音很低。
芙嫣沉默片刻“去哪儿。”
不渡眉心一点朱砂鲜红似血,飞快地看了看她“随我来。”
他转身带路,芙嫣就跟着,两人没出多远,就停在雪覆阁之的一处拐角。
这里很是幽静,紧邻身边便是一丛紫色的昙花,芙嫣弯腰赏花,手触碰花瓣,花朵如害羞般瞬间闭合。
她收回手,直起腰道“佛子想我说什么。”
“对不起。”
芙嫣怔住。
“抛你的,对不起。”
……
她想过不渡可说的无数种话。
唯独没想到会是道歉。
她望向他,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伽蓝殿皆是男佛修,不留你。”他垂着眼,面上淡粉色,略显英挺的慈悲面孔被这淡粉带起了难言的禁忌色彩,“我以为送你去玉辰殿是最的选择……从前也不是没过这样的,我没想到你会遇见那样的人。”
“抛你,让你过得艰难,让你心中难受,是我的错,对不起。”
他说到这终于抬眼看她,视线交汇,他语不稳道“……迟了吗?”
这道歉迟了吗?
毕竟伤害已经造成,他像不该奢求原谅。
可在芙嫣真的让他也尝到了所谓“被抛”的滋味后,他还是想要给她一个郑重的道歉。
这道歉说出来,他如释重负,颇雷霆雨露皆从容受的坦荡。
芙嫣抬手按了按心口,过了很久像终于找回了声音“不迟。”
她认真地说“只要是你,什么时候都不会迟。”
不渡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回答,瞳孔震了震。
他意识咬了咬唇,并不知道这个举动会多撩人。
芙嫣看着他,呼吸短促,也地咬了一唇瓣。
不渡眼睫飞快扇动,匆忙转开视线,之后又很快转回来,看着她,次张开嘴,却轮到了他发不出声音。
半晌,他微哑着嗓子道“这里热。”
他明明修为高深,却口干舌燥,浑身冒汗,像紧张到了极点。
是了,紧张,他在紧张,为何紧张,紧张什么?
芙嫣嘴角轻抿了一,问他“你怎么了。”
她在明知故问,不渡却像没看出来,微垂着眼想回答。
“……紧张。”他从不撒谎,坦诚地可怕,也直接地可怕,“很紧张,不知为何,说不出来。”
“这样啊。”
芙嫣往前一步,两人之间距离缩短,近得他乎可以感觉到她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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