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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没有回头,轻道,“只是想清醒清醒罢了。”
暗影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着问道,“难道你做了什么糊涂事儿么?”
暗香默了一瞬,方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糊涂事……大抵应该是吧,自打我被公子救下,就随遇而安惯了,知道光是活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每天都是尽量让自己过得开心,凡事尽力而为,从不后悔。想不到,我也有想不开的一天。”
她回过头来,眼神中没了平日的妖媚,反而露出一丝惊惶“我现在很迷茫,我在想,到底哪种心态才是对的?”
暗影笑道,“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不变的道理,你与其纠结哪种心态是对的,不如扪心自问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他抬起眼睛直视她的,“想要什么就自己去争取,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人么,要有韧性,这不是公子教的么?”
暗香愣了会儿神,道“话虽如此。韧性可不是任性,眼见是完全没有希望的事情,也要不放弃么?我有些不确定了。”
暗影看她纠结,突然一笑,“暗香,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巧听话了?你不总是风风火火,特有主意,从不听从指挥的么?你想要做的事,还有人拦得住?”
这话一落,暗香抬眸与他对视,半晌,她道,“……我到底该怎么做?”
暗影想了想,凑近一步,“论感情,余鱼不比你有什么优势,你都陪在公子身边多久了,他们两人才认识几个月?何况这几个月还不是时时在一起的,最开始还是敌对的状态,感情能深到哪里去。”
“可是……”
暗香迟疑地看着他,“公子曾明确地拒绝过我。”
“公子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哪能那么快的接受别人对他的好,你就确定公子没同样拒绝过余鱼?我看她不过是比你脸皮厚,赖着不走罢了。”
暗影沉思了一下道,“公子不是不念旧情的人,你样样不比余鱼差,唯一可能就是她出身好些,但公子又不是看那些的人,我看,你要想赢过她,几率其实还是很大的,而且,我也可以帮你。”
暗香闻言,失神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光亮,随即又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帮我?你之前不是不让我接近公子么?”
“那次是公子的命令。”
暗影摇头道,“你,暗流,我们才是自己人,相对于余鱼来说,我当然更希望你好。”
提起暗流,暗香晃了一下神儿,这小子以前在跟前儿的时候总是跟自己对着干,现在被公子派出去这么久,前几天通消息的时候竟然认怂了,说是想念大家得紧,还给她带了礼物。
她收回心神,“可余鱼也不是外人,她是余茵茵的徒弟。公子又和余茵茵颇有些往来……”
暗影心下一动,顺着的话问道,“公子有没有和你说过,他和余茵茵到底是有什么渊源?”
只是被白敢先卖了那么简单?他有些不信。虽然他常年跟在白玉楼身边,但是白玉楼自己从来没有深入提及过此事。他只知道白玉楼小时候曾经常去雪月天宫的,却不知他和余茵茵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暗香却摇摇头道,“连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后来的怎会知道?”
她看着暗影被雨水淋得微微湿润的头发,“公子做什么事,与谁交往,自有他的道理,我们下人不便过问太多。这不还是你教给我的?”
暗影看她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点点头。
暗香转而急道,“你方才说要帮我,可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暗影笑道,“这件事其实说容易也容易,你深陷其中导致看不清楚现在的状况,一段关系里只能容得下两个人,人太多了总是不好抉择……只要余鱼消失,便没人能跟你争了。”
暗香闻言吓了一跳,“消失?你是说……”
她抬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目带询问。
暗影摇摇头,“你太小看她了,余鱼的功夫可不差,我都没有信心肯定赢她,你那功夫更不行了。”
“那你的意思是?”
“你别忘了,余鱼可是很有用的人。”暗影提醒她道,“平王一直想把她牢牢控制在手里才放心,奈何公子模棱两可的不肯放……这个坏人让平王去做不是更好?”
暗香闻言犹豫了一下,“确实是个好法子。可……这会不会坏了公子的大事?”
表面上白玉楼是给平王做事,实际是要对付他的,所以不管涉不涉及私情,余鱼都不能交出去给对方的。
暗影笑道,“别想太多了,就算有什么影响,这也只是个小插曲,公子自有办法解决。你想得到,就要先失去。”
暗香犹疑不定地看着他,许久,她咬牙道,“……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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