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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楚军在城头上发现秦军正在建桥,急忙向沛公报告。沛公就领着宁君登上城头观看,发现秦军已经搜罗了许多船只,正在谷水上搭建浮桥,就道:“必须毁掉浮桥,不然秦军一涌过河就不好对付了。”宁君见楚军已经打了个胜仗,觉得司马夷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就道:“不对,兵法上有‘敌人半渡可击’的话,为什么要毁掉浮桥?”沛公道:“敌众我寡,司马夷必定还会调来大军,而我们唯一的屏障就是谷水。现在只要守住萧县,再派兵沿河防守,秦军就拿我们没有办法。而大人也应该尽快向上柱国报告,请他另外派一支军马从后面袭击司马夷,前后夹击,秦军就必败无疑了。”宁君道:“若是上柱国领兵来,没有浮桥,我们也无法打过河去,为什么要毁桥?”沛公道:“守住谷水就能守住萧县,如果河面畅通,秦军就会长驱直进,到那时萧县不仅难以保住,留城也都危险了。请监军大人明察?”宁君就耻笑道:“我说亭长啊,你确实没有读过兵书!司马夷若是真的过河来交战,我们正好趁半渡时痛击,干嘛非要毁掉浮桥?”就坚决不听沛公的话,任凭秦军搭建浮桥。沛公只能是干瞪眼。
这天早晨,司马夷在对岸指挥秦军搭桥,见楚军毫无动静,就大笑道:“山野村夫确实都是蠢才,我们在想办法进攻他们哩,他们却无动于衷,等着我们去活捉哩!”秦将都非常高兴,只管搭建,一个早晨就建起了十道浮桥。桥修好了,司马夷就派了十员将领做好准备,到时就杀过河去交战。宁君也叫沛公准备了十队人马,他们分别由刘邦、周苛、曹参、樊哙、夏侯婴、周定、曹无伤、吕释之、召欧、唐厉率领,每队都有三百个军士。不过宁君非要等到秦军半渡时再发起进攻。沛公对此坚决不同意,说:“若是敌人过来,我军将无法抵挡,应该在桥面上直接拦截,敌人才无法过河。”而宁君就是不听沛公的话。沛公没有办法,只好率领沛县的军士提前来到前沿阵地,做好阻击的准备。
沛公的护卫夏侯婴见沛公要亲自上阵,就对宁君道:“大人,小将不能从命!”宁君怒道:“为何?你怕死吗?”夏侯婴道:“小将不是怕死,只因为我从起兵之初就担任我家沛公的护卫,从未离开过他。现在我家沛公要亲自上阵,小将就必须保护他,所以我的这一队人还是请您另外安排别人为好?”这时樊哙等人也一齐道:“我家沛公是主帅,不能亲自上阵!”宁君大怒道:“大敌当前,你们竟敢违抗将令!”就在这时,秦军已经发起了进攻。沛公见此,大声道:“大敌当前,我刘邦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我死不了,快快上阵杀敌!”说罢就率先向桥面上冲去。沛县的将士们见沛公亲自上战场,个个就鼓足了勇气,也发疯似地跟着沛公冲上了左侧的桥面。宁君见沛县的将士都去战斗,自个就站在岸边的高地上观战。
萧何担心沛公有闪失,又吩咐朱轸、周碟、冷耳、卫无泽、周昌等人前去保护。朱轸等人拿起剑盾,飞奔上桥。萧何见秦军攻来了,就劝宁君命令楚军赶紧发起进攻。宁君就只好让副将柏直猛擂战鼓,又让军士吹起了进军号,楚军便发起了全面进攻。这时在十道浮桥上面,双方的将士就展开了惊天动地的大拼杀。左侧的第一路由沛公抵住陈兰;第二路周苛拦下陈濞;第三路曹参战住郭西;第四路樊哙挡住周灶;第五路夏侯婴猛击刘刊;第六路周定大战戴野;第七路曹无伤缠住丁礼;第八路吕释之紧绊魏选;第九路召欧力堵刘塘;第十路唐厉决斗吴闲。此时因为秦军人多,时间不大,已经有几路越过桥面的中心向阵地的这一侧攻了过来,此时双方的喊杀声不绝于耳。
楚军越战越勇,竟然向前面慢慢压了过去,有几路已经出现了追击的局面。比如沛公的这一路,因为朱轸等人的攻击,陈兰首先败了,就往后退去。司马夷看见陈兰败了,就大叫道:“和陈兰交战的是什么人?”左右回答:“正是刘邦。”司马夷愤声道:“快快放箭,射死刘邦!”一队弓弩手就一齐朝着沛公射箭。朱轸等人急忙用盾牌保护,箭支纷纷落水。这时司马夷却突然果断地下令秦军后撤。萧何见秦军退了,不知何故,就让宁君也撤下阵来。宁君却说:“我军已经获胜,为什么要撤退?现在正是一举击退秦军的时候!”萧何道:“双方势均力敌,而秦军只是稍稍占了下风,却主动地退走,其中必有缘故!”宁君笑着说:“能有什么缘故?必定是抵挡不住了才退去的。”就下令楚军奋力上桥,向秦军的阵地上杀去。
可是当将士们登上大堤的时候,他们全都傻眼了。原来谷水的堤坝比较高,楚军无法观察到前方的情况,当他们攻过桥去,再登上堤岸的时候,才发现秦国的铁甲骑兵早就在对岸列阵以待,并且做好了冲锋的准备,战马还在不停地踢踏着地面,有的还打着沉闷的鼻响。秦军将士全部着玄甲黑袍,遮面铜盔,他们个个右手持戟,左手握盾,头盔上的羽饰宛如白色的海浪,在大风里起伏翻卷。这场面简直令楚军将士不寒而栗。
司马夷突然一声令下,秦国的十队骑甲就向桥面上发起了冲锋。他们如同地狱中冒出来的魔鬼一般,吞吐着腾腾的杀气,携着来自地府的恐怖和怨仇,一个劲地向前方冲锋。沛公看到这场面,早就惊得魂飞魄散,急忙下令后撤。可是浮桥上已经塞满了自家的军士,大家根本无法及时退回来,就只好和冲过来的秦军交手。可是许多楚军已经被挤进了谷水里面。沛公在最左侧的桥上,也个方向就是最下游的一道桥。沛公见秦军杀到了,就只好跳进水里躲避。大家见沛公跳进了河里,也跟着往下跳,只能一齐跟着保护沛公向下游方向游去。曹无伤见秦军锐不可当,灵机一动,就干脆将浮桥砍断。他在第七道桥上,桥身断裂后,河水就把船只向下游冲去,船只又接连撞断了好几道浮桥,桥面上的秦军也掉进了水里,人马被淹,喊声不绝于耳。那些在水中挣扎的楚军,有的和秦军打斗,有的掐脖子、有的咬耳朵、有的踹身体。秦军有的在嚎叫,有的向船上攀爬。上游的三道浮桥却完好无损,吕释之、召欧、唐厉三人却被秦军压制了过来,楚军节节败退。司马夷就亲自从吕释之这一路攻了过来,他们一上岸就疯狂地砍杀楚军。楚军顿时大败而逃。宁君见司马夷杀过了桥,只好向留城方向狂奔而逃。萧何带了十几个人,顺着河岸去追沛公。
沛公和将士们此时还在水里,大家就随着水流向下游游走。曹、樊等人也被挤进来水里,他们上岸后,看见司马夷正在追赶沛公,就从秦军的手里夺了战马,从后面赶上来大叫:“司马匹夫,休伤我主!”奋力追上司马夷,双方又是一场混战。司马夷见他无法抵挡众多的楚军将士,就停止了追赶。索性率领秦军攻夺萧县去了。沛公才得以逃脱。曹参等人策马前来,大家一起想办法搭救沛公。
沛公上岸后,萧何也赶到了。沛公这时看见好多人的衣裤都被河水冲去,样子非常狼狈,还有几个军士光着屁股在河边打捞衣裤,沛公就大笑道:“打仗却变成了裸游,哈哈哈!”简直笑得站不起身来。众人见沛公平安无事,才放下心来。夏侯婴道:“从今以后,我誓死要跟随沛公,再不会离开您半步!”
等到落水的人全部上岸后,沛公忽然变色道:“今天遭此惨败,都是宁君那玩意瞎指挥造成的!若是他听我的,提前烧了浮桥,秦军如何能过河?竖子误我!”说罢愤恨不已。萧何就道:“现在司马夷退走,必定去攻萧县,他一定还会再来,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沛公就让曹、樊断后,又和萧何坐上车子来留城复命。他们在路上又收集了一些败逃回来的兵卒,大约有几百人。这时有人就建议沛公应该回沛县,不应该再去留城。沛公想了想,道:“大丈夫来时明白,去时不可不明白,我也不能因为失败而逃脱责任。今日虽然败了,但还是要去留城向楚王解释一番,不然我们必定会遭到百姓的耻笑。”萧何也说:“沛公言之有理,应该去留城见楚王。”话音未落,忽然身后又传来了一阵喊杀声。
原来司马夷占了萧县后,又派部将陈濞和周灶二人率领一支步兵前来追杀沛公。曹、樊拦住去路。周灶见樊哙阻拦,大声对陈濞道:“这个人是个屠夫,我去擒住他!”说罢就来捉樊哙。樊哙冷笑着径直迎了上去。二人打了二十几个回合,樊哙为了显示本事就一把将周灶拽下马来,然后令军士们绑了。陈濞看见周灶被捉,就来搭救老友,却被曹参给捉住了。秦军看见两位将领都被楚将虏去,就撒腿崩屁地回去报告。
曹、樊绑着两位秦将来见沛公。沛公见陈濞和周灶仪表堂堂,相貌不俗,心里非常喜欢,就故意大骂道:“你们看上去人模狗样,可脑子里装的全是屎!”陈濞见沛公如此,就大怒道:“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为何要辱骂人?”沛公道:“老子是个粗人,尚且知道伐无道诛暴秦,可你们为什么还要替秦国卖命,这不是助纣为虐吗?你们的脑子里装的不是屎还能是啥呀?像你们这样的人活在世上都是白活了,还不如杀了?”二人就被沛公骂得羞愧难当。萧何见二人有悔过之意,就赶紧对他们说:“人生天地间,一定要懂得是非和善恶,你二人如果降了沛公,今后还可以继续为国家做贡献,可要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啦!”陈濞和周灶听了这话,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我们也知道秦国残暴,只是身为秦吏,不得不为国家卖命,假如刘将军能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们愿意誓死追随将军,绝无二心!”沛公听了二人的话,非常高兴,就亲自下车,然后扶起二人道:“两位将军都是志士,今日能归顺楚国,就如同是伍员投吴,乐毅归燕,也算是楚人之幸!天下百姓之辛啊!”陈濞和周灶从此就跟随了沛公。
司马夷听说陈濞和周灶投降了沛公,简直是怒不可遏,就准备亲自来追杀沛公。突然有人从相县跑来报告,说秦嘉从相县反攻,秦军吃了败仗。司马夷心里大惊,就对部众道:“本来我要袭击留城,擒获景驹,却因为刘邦捣乱而未获成功!现在我们先回去对付秦嘉,然后再来收拾刘邦!”就骂骂咧咧地把兵马撤回去了。
沛公来到留城,天也黑了,突然前方有一个人骑着马跑来了,他拦住沛公,道:“我是宁君的门客刘钊,现在楚王听说你们打了败仗,正在发怒哩。此时进城,恐怕凶多吉少,刘将军万万不可进城啊!”沛公听了大惊失色,就只好下车和刘钊相见。刘钊也下了车,对沛公说:“司徒来到城中,向楚王报告了战败的经过,还说这是将军指挥不当才导致了惨败。将军此时进城,一定会遭遇不测,还望另投别处?”
沛公听了刘钊的话,感到莫名其妙,就把宁君不听劝告,坐视司马夷建桥的事情说了一遍。刘钊道:“现在不是分辩是非曲直的时候,将军可先保住有用之身,再慢慢地解释事情真相?”沛公就问刘钊:“先生为什么要来搭救我?”刘钊就高瞻远瞩地说:“司马夷突然攻来,就是想一举拿下留城,然后逼上柱国投降。而刘将军是为了保护留城的百姓,才仗义出征,此举光明磊落。现在虽然打了败仗,但也堵住了秦军的锋芒,楚国还不至于大祸临头。现在只有将军和楚王联合起来,司马夷才不会攻破留城。我只为国家而来,就算楚王知道我提前通报您而降下罪来,但我也不能光顾个人的得失而置国家的安危于不顾啊。”沛公就喟叹道:“先生真是高义,令我钦佩!”就把军马暂时驻扎在泗水河边,不再进城复命。
安营之后,沛公就再三感谢刘钊。刘钊道:“楚王势单力孤,再加上大臣们又擅自做主,我经常忧心忡忡,可惜楚王没有刘将军这样的英雄来辅佐,楚王若是能得到将军,何愁破不了司马夷?”萧何道:“我们当初来时,也只是想借一支兵马去救援丰邑,可是谁料想事情却成了这样?”沛公也无奈道:“眼下我刘邦也是进退两难喽!”刘钊道:“最近听说项梁从江东起兵了,此人是项燕之子,一定俱有强大的号召力,将军为什么不和他联络啊?”沛公淡淡一笑,道:“我们素昧平生,怎么能贸然前往?不过那些贵族子弟,虽然名望颇高,但未必就聪明?”萧何就说:“我们等等看,明日楚王若是一定要惩治我们,我们再做别的打算。”沛公就想让刘钊留下来。刘钊却说:“现在正是危难关头,我还要回去劝司徒和大王重新重用将军,不然司马夷再次攻来怎么办?”沛公听了刘钊的话,就让他先回留城去了。
这时天已经黑了,沛公就叫军士们点火做饭,人畜都在泗水河里取水。可是因为人多,没有足够的谷米下锅,沛公就叫楚军原回留城去。可是军士们都异口同声道:“上柱国残暴不仁,楚王也不把我们当人看待,只有沛公看得起我们,您就是仁德之主,我们今后愿意跟着您干!”沛公就十分感动地说:“我和你们一样,都是逼得走投无路才造反,既然大家愿意留下,今后就会受苦受罪!”吩咐把食物分给大家食用,大家就勉强填饱了肚子。到了晚上,就一起围在火堆旁烤火取暖。夜深时人们也呼呼地睡了。只有漫天的星辰还眨着眼睛,注视着人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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