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恐怖无限流（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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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一旦杀死齐斯钰，时明夜也很快会离开这个世界，他们三个又会在下一个世界相遇。

但下一个世界的主角已经不是时明夜了，下一个世界的反派也已经不是齐斯钰了。

虽然本源一样，但人生和记忆不一样，在江近白看来终究不能完全算作同一个人对待。

所以，他必须要在这个世界，在主角还是时明夜、反派还是齐斯钰的时候，就解决他们身上的所有问题。

江近白喜欢立马就解决问题然后彻底放下相关思考，而非遗留给以后并一直反复纠结后悔。

他的这种性格，秦令相当清楚，也非常支持，更不希望有人像他一样一直占据江近白心中的位置。

所以江近白说他的任务是去和齐斯钰直接对线，在他的团队面前拆穿他时，秦令这次没有意见。

终究是要亲自解决，江近白才能真的放下。

裘芝柔则是跟着江近白一起去，到时候作为保镖对付其他人，比如敖冉。

所以，当秦令看到齐斯钰像是早就预料到似的一个人站在转角的路口等他们时，难以抑制地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脱口而出，无数触手立刻警惕竖了起来。

等他反应过来后，心里就疯狂担忧江近白那边的情况。

夏星芒同样惊呆了，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随即也警惕和担忧起来，不由开口问“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你知道了多少？想来做什么？江哥呢？”

齐斯钰竟然没戴眼镜，稠艳又冷冽的五官美丽到几乎可以割伤人，没有伪装过的表情冷漠又充满恶意，身上是让人几乎不敢大声喘气的疯狂和邪肆。

任谁见了都不会把他和之前那个温柔大好人联系起来，危机至极，让人浑身寒毛倒立，不敢转移视线也不敢多看。

齐斯钰宛如打量一只臭虫似的看着秦令，嘴角带有冷笑“也不过如此，真不明白他到底看中了你哪里。”

“我再怎么样糟糕，那也比你好。”秦令同样冷笑，“你就算再怎么羡慕嫉妒恨，也没法拥有我们这样的感情和关系。”

夏星芒也被气笑了，秦令先不说，之前一直明里暗里搞他的齐斯钰此时的眼里已经完全没有他了。

“怎么？齐斯钰，我现在连成为你目标的资格都没有了吗？”少年的自尊心严重受挫，忍不住提高声音到有些刺耳的地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和对视。

齐斯钰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自己心里明明已经很清楚了，为什么硬是要说出来给自己找难堪呢？真是可怜的孩子，我也没想到你对江近白的影响竟然那么小，他看起来对你很好，却实际上根本不在意你，真是薄情的人啊。”

说着，他又看向秦令“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你看看他对秦令是什么态度，对你又是什么样的，这还不明显吗？”

秦令听不下去了“那是因为我们做了多年的朋友，关系本就匪浅，和刚认识的人怎么能混为一谈？”

齐斯钰笑了“可有些事情，不是知道了就能理解的，更不可能简单接受放下。”

他看向夏星芒“而且凭什么呢？要是秦令死了，那一切不就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到时候你依旧会是江近白最小心保护在意的人。只要你胆子足够大，动作足够小心，就不会被他发现。”

秦令算是亲眼见识了齐斯钰嘴巴的厉害，不再犹豫，直接简单粗暴地给夏星芒搞了个罩子，是保护也是隔离。

现在只有秦令和齐斯钰两个人了。

齐斯钰那双漆黑宛如深渊一样可怕的黑眸缓缓转向他，然后笑了。

那是一个充满了可怕恶意的笑容。

他说“秦令，你喜欢江近白吧？那并非是朋友的喜欢，而是更具占有欲和深层的爱情，这可真是糟糕啊。”

秦令瞬间僵硬，如坠冰窟。

为什么？为什么齐斯钰会知道他的这个秘密？他如今表现得很明显吗？那江近白发现了没有？

秦令一下就进入了狂躁混乱状态。

是的，他喜欢江近白，很早很早就喜欢了。

不仅仅是朋友的那种喜欢，那对他来说远远不够。

他想要更深一步的关系和距离，他想要独占和控制江近白，想介入江近白的所有生活，成为他人生的最重要部分。

但他知道那是不对的，所以很好地控制住自己没有表现出丝毫。

他更知道如果被江近白知道这件事的糟糕后果。

齐斯钰愉悦又充满恶意地笑出声“你不敢表现出来，是因为怕江近白因此疏远你，你们的关系再也回不到原来的样子，对吧？”

他说的是问句，语气却全是肯定，根本不需要秦令回答，自顾自开始化语言为刀子，一刀一刀往秦令心脏插。

“江近白说自己有皮肤饥渴症，是说谎，他真正患有的是性单恋吧？”

“只要有人对他产生爱情的喜欢，他就会不由自主感到厌烦，甚至是恶心。只是单纯觊觎他的身体反而不算什么，但越是真诚和单纯的感情，他就越害怕，就躲得越远。”

“我其实很好奇他的这种性格是怎么形成的，按道理来说肯定经历过被狠狠伤害感情的事情，但他看起来真的不像是有感情经历的样子。我也希望没有，不然可能会有点生气啊，明明只有我能欺负他。”

齐斯钰一直在仔细观察秦令的表情，很遗憾没从他混乱的神情中得出确切的答案。

他最后总结道“你现在之所以和他关系那么好，他会对你这么信任，都是因为他只是将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一旦你的心思暴露，你必定会被他远离，连朋友都再做不了。”

秦令说不出任何话来，他无法反驳，甚至在如今的情况下因此而更加备受痛苦折磨。

他的表现愉悦到了齐斯钰，齐斯钰决定给他一个好东西看看。

“要看看吗？”他拿出一颗白色的小珠子放在手心对秦令示意，“这可是我的宝贝，平时绝对不会让其他人碰的。”

秦令双眼通红地看着他，脸上的青筋神经质地跳动着，身上的触手全部都在疯狂的边缘暴动着。

“那是什么？”他声音干涩嘶哑地问道。

“留影珠，我花了不小代价换的高级品呢，连在这个世界都能用，里面是和江近白相关的内容。”齐斯钰笑了一下，“要是不看，你肯定会后悔的，趁着我心情还好，你确定不看看吗？”

秦令沉默了几秒，脸上的表情因为不知道想到哪里去的内心而扭曲了，随后猛然上去夺走了齐斯钰手里的白色小珠子。

齐斯钰一点也不在意，反正他还有很多备份，就算把那份送给秦令都没关系。

秦令看到了留影珠里面记录的画面，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所有、所有的都是江近白，全部都是和江近白相关的影像，简直到了让人头皮发麻的地步。

让秦令尤其在意的是那几个齐斯钰和江近白单独相处、尤其是危险对峙的亲密画面，仅仅只是看着，都能体会到两人之间的暧昧不清，以及那呼之欲出的性张力和激烈情绪。

秦令没见过江近白这种样子。

嫉妒疯狂滋生，恶念在心中翻腾，无数阴暗暴戾的想法不断诞生，他开始怀疑，开始犹豫痛苦。

他又感到了那浓郁到化不开的恨与不甘。

“本来我只是照例想要记录培育有趣新玩具的过程，但记录着记录着，感觉好像就变味了。”齐斯钰感叹，“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他了，真是苦恼啊。”

说着苦恼，他的笑容却越来越放肆愉悦“不过幸运的是，我和你们所有人都不一样，即使被江近白知道我真的喜欢上他了，他也不会对我有什么态度和感觉转变，他对我的感情已经足够超越那些了。我能感觉到他的迷茫、疑惑和新奇，还有对刺激的不受控制追求，我对他来说也是特殊的。”

“你说，我要是努力一下，他会不会试着和我在一起呢？”

“他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他只会杀死你！”秦令几乎把牙齿都要咬碎了。

“哎呀，想杀我和这个又有什么关系呢？”齐斯钰开心地笑着合掌，“这就叫做相爱相杀，对吧？就算真的死在他手上我也愿意，他也会因此更加记住我，谁都比不上我，多好啊。”

秦令要疯了。

终于，他彻底无法控制自己，也不想再忍耐。

他要在这里，现在，立刻，马上，杀了齐斯钰。

铺天盖地的暗红色触手涌现，无数大大小小的眼睛睁开不停颤抖转动着，只是看一眼就能让人精神混乱。

一只遮天蔽日的巨大怪物带着恐怖和疯狂降临了。

时明夜的任务是等时机到达，信号到来，他就和梦魇世界里的江近白几人里应外合，瞬间摧毁梦魇世界，彻底隔断污染源，让后续的几天生活变得安全，也能拯救这个被污染的世界。

江近白他们进去没多久，时明夜就行动了。

那些奇怪船员有一部分也会睡着进入梦魇世界，但依旧会留一些人守在重要的关键地方。

比如地下三层的那个血腥诡异又肮脏的召唤阵法所在的房间。

时明夜今晚的任务和战场就在那里，他将按照那张纸上写的方法改变召唤仪式，然后等待最后时机彻底毁掉这污秽的一切。

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当他按照纸上所说的改变了阵法的一瞬间，还没有进行最后的发动仪式，阵法却突然亮了起来，刺眼的光芒和无风而起势能卷着旁边的时明夜消失了。

再次睁开眼睛时，面前的世界已经换了一个。

那是一个扭曲了人类所有认知和宇宙物理法则的恐怖世界，这里天空倒转成墨绿海底，空气中满是难以忍受的恶臭，遍地漆黑怪石嶙峋，难以名状的怪物横行肆虐在可怖的巨大残败城市中。

而无数疯狂的人类在地上扭曲爬行，发出绝望惨叫和哈哈大笑声，怪物也兴奋地发出含糊不清的低语。

时明夜睁大眼睛。

他以肉身的形态进入了梦魇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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