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刀锋汗水与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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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则在另一个贩卖机上买了两杯速溶咖啡，给父亲递了一杯——当然他完全没有询问羽生要不要的意思。

羽生买了饭团和一瓶矿泉水，司瞟了一眼“啊，和晴美是不一样的口味呢。”

大和爸爸私下给儿子递了一个干得漂亮的颜色，继续不动声色地喝着咖啡。

贩卖机附近的气压一瞬间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

这家私立医院接待的病人不多，所以一时间居然也没人再去贩卖机附近，这给三位男人之间的修罗场留下了足够的空间。

那厢的交锋，晴美完全不知道，她还没有从麻醉中转醒。

美智子妈妈正用一次性的棉巾，打湿后给她擦着脸。

她的动作很轻，对于女儿不在她身边的这几年，美智子是感到愧疚的。

如果是其他母亲，或许就会一起来到宝冢市，陪伴着她吧？

但她不行，她就连晴美和司小时候都没有能够一直陪伴在身边，因为她有自己的事业。

晴美这一次受伤她都是在晴美被送往医院后接到通知的，通知她的是柚香光。

真是失职啊……她这样想着，又感激地看向已经趴在晴美床边睡着的柚香光。

柚香光这几天几乎一直都在医院，此时其他晴美的朋友在手术成功后也因为各自都有事情而不得不离开医院，柚香光却和美智子妈妈说她已经和剧团请假过了，而且《夜曲》之后她暂时没有活动，《伊丽莎白》也还没有开始排练。

这几天柚香光的情绪波动可以是人生最大的一段时间。

晴美的舞台事故倒底给她带去了难以言明的恐惧。

而且噩梦也一直缠绕着她，已经到了只有看到晴美在旁边才能安心的地步。

剧团也清楚舞台事故对搭档的打击也是巨大的，所以为柚香光安排了心理辅导。

可显然暂时她无心接受辅导。

美智子妈妈拉上了病房的窗帘，将灯光也调至最暗。

希望晴美一切顺利，复健也能成功进行。

希望她一生再也无病无灾，健康顺遂。

神啊，这是一个母亲最大的祈愿了。

晴美苏醒是第二天的事了，医生对她进行了全身检查，结果还算乐观。

“手术很成功，之后如果复健到位，肢体指挥应该没有问题，也就是说可以和正常人一样行走。但具体协调度能恢复多少还要看之后的复健情况。

跳舞暂时是不可以进行的，你需要从基本的握力、站立和行走开始复健，要恢复到可以自如行走的程度才能进行其他复健。”

医生还补充了晴美最幸运的是海马体没有受到太大的创伤，许多人头部撞击后最大的问题就是记忆出现错乱和空白，还会伴随记忆力减退和交流障碍等等。

对于晴美来说，主要还能够行走，她就可以跳舞，无论会为此付出多少。

“只要能动就能跳舞，我是这样认为的。”她这样对医生说道。

摆在她眼前的新问题，倒开始是如何说服父母让她持续复健了。

父亲不止一次地让她缩短复健时间，这让她感到十分困扰。

事实上，对于复健的幸苦晴美父母早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当他们真的到看见自己女儿满头大汗只为了站立几分钟的时候，看到她用沙哑的声音低吼着接受按摩的时候，羽生夫妇的内心还是苦不堪言。

司已经不忍心看下去了，他选择出去透口气，再看下去他怕他会进去直接阻止晴美复健。

晴美当初联系舞蹈想要考宝冢的时候他就心疼得揪起来，不要说现在。

在羽生司眼中，自己的妹妹明明只要和小时候一样在他身边撒娇就好，什么事情都应该由哥哥来帮她搞定。

兄长的存在意义就是保护自己的妹妹……可现在她却已经站在了他不能保护到的地方，这样拼命地努力着。

司对此感到无力，大和爸爸却不一样，他选择动用自己长辈的威严去阻止晴美“伤害自己”。

是的，他认为晴美这样高强度的复健实在伤害自己。

羽生却对晴美的心情有非常大的感触，他鼓起勇气主动和羽生大和要求谈一谈。

“晴美在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依旧选择去尝试，现在只是复健的痛苦而已，她不可能放弃的……羽生先生，我希望您可以给晴美一个自己选择是否坚持的机会。”

看着眼前深深鞠躬的男孩——对羽生大和来说，羽生结弦不管多大年龄都只是个孩子。

他不想为难眼前的孩子，却依旧语气坚硬得开口“只是让她慢一点复健……医生也建议慢一些，这样对身体不会有太大的负担，也不会留下损伤。”

羽生怎么不明白慢一些是更好的选择，但眼下根本不容许晴美慢慢复健。

“虽然很失礼……但羽生先生没有去了解过晴美在剧团的状态吧？”

羽生大和看着眼前的少年，沉默片刻，回道“我知道，之前柚香桑和我说过了。”

这下羽生反而感到不解“您知道晴美要努力去赶上新公，那为什么还要让她缩短每天的复健时间？”

“因为我羽生大和的女儿就算晚一两年，也能登上那个位置！”

羽生大和的脸色不愉“你不要以为我不追究你怂恿晴美手术的事情，就可以在复健这件事上也听从你的安排，我的女儿改怎样复健，我心里很清楚！”

这句话已经说得很重了，羽生却像不知道放弃为何物一样继续道“这不一样的，那个位置晴美已经唾手可得了，如果不是……如果不是这次事故，本公演的女主角都应该是她的！她的心情不仅仅有急切和对舞台的执着，还有自尊和不甘心啊！作为父亲向您为什么不能理解她的心情呢？”

就算每一步都踏在刀锋上，就算流下的汗水都被疼痛蒸发，就算虚脱地摔在地上满身淤青……

这种想要拼命的心情，我能够完全理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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