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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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途细细思索无果:“什么意思？”

洛书就等着他问呢:“叫我什么？”

何途会意，莞尔道:“洛书老师，教教我。”

洛书伸手，拿起林一律师桌上的材料:“你和我，都是法外制裁者，法律制裁不了的未成年人，我们用舆论来制裁。”

何途看着她，洛书站起身从椅子转而坐在桌子上:“我们做的不是什么正义的事，我装可怜，装弱者，你打配合，搞舆论，我们齐心协力，利用大众的同情心，想把李冉这个未成年人送进监狱。”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理解有误，或是舍不得自己的一身正气，但你是个坏人，你利用我给你妹妹报仇，利用我来达成一己之私，你明明知道，李冉是被我们愿望的。”

“用这种卑鄙的手段达成自己的愿望，怎么样？很爽吧？”洛书卷起桌上的文件，抵在下巴上，“别以为你自己是什么正义使者，不过是个和我一样婊里婊气的律师罢了。”

婊里婊气的……律师？

洛书伏着桌子转身站好，脸上透露出极力压抑的得意，虽然在对法官说话，眼睛却一秒也不错的盯着对面的李冉，生怕错过她任何一瞬的恐惧:

“原告方……要求呈新的证据，当日楼梯间监控。”

深深闭了闭眼睛，掩饰眼中的恨意，平静的看向法官席，林一知道，现在更重要的，是说服法官，引导法官:

“尽管，我和原告，苏信同学在要求调取监控记录时，经历了重重困难，多方阻挠，连学校也并不完全配合，但，我方仍然，通过内部人员，将录像调出。”

“眼见为实，我想，被告也许会需要一个，承认的机会？”林一居高临下的笑笑，施舍的向李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何途甚至觉得扭头就能能看到李冉惨白的脸。

一松手，文件掉在何途的腿上，他惊觉回神，抬头对上洛书逆光的脸，笑意盎然的眼:“作业给你抄。”

“……谢谢。”何途喉节滚动，咽下多余的话。

娱乐圈的美女多如牛毛，可他第一次见如此生动的美。

洛书的狡黠、乖巧、假意温顺，都凝结成了对于苏信这个角色来说，洛书不可替代的理由。

她就是苏信，她谁都不喜欢，她只喜欢自己。

何途扶洛书坐回去，举手对导演说:“可以开始了。”

炒cp这事，时机非常重要。

至少，在一开始，需要两个人的一个亮相。

何途没有事先和童宁打招呼，因为洛书的笑眼，自己做了这个决定。

他偶尔不太服从公司安排，不过他的自由选择每每能得到比安排更好的结果，所以得知不需要约红毯艺人时，童宁相信了何途的“自有打算”。

“二十五号？二十五号晚上我有安排了，不好意思。”洛书说。

何途好不容易想好台词来约人一起红毯，给她增加曝光度，没想到一来就受挫:“你有安排？！你有什么安排？圣诞节胡导不是说休息一天吗？！”

洛书不知道何途有什么大事，也被他的态度弄得有点儿乱:“我……怎么了？我就是想留在酒店自己睡个觉玩玩手机，你找我有事吗？你姐姐生了？”

“我……”他只得咽下话，既然人家有安排，就等下回吧，快过年了，活动只会多不会少，“没事，你休息吧。”

圣诞节能有什么安排？我要是不约你哪儿有活动找你？又没有戏，忙什么？忙着在酒店睡觉吗？你又没有……

想到那三个字，何途思绪戛然而止。

她以前是有男朋友的，姓傅。

难道复合了？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就复合了？

最近她除了拍戏也没去别的地方，都没见过面怎么会复合？

直到圣诞活动那天他依旧疑惑。

公司给他安排的是那个公司新人夏瑜，他的学妹，也有让他带带人气的意思，是个刚刚二十三岁的新人，很日系的小美女。

“好紧张啊，说真的，我参加的活动不是很多。”夏瑜在去的车上就有些惴惴的，披着羽绒服抓着何途的衣袖，努力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何途安慰了两句，她也不说话了，何途就让她自己静静。

这次是一个什么国民什么明星的小奖，奖不重要，重要的是把一大群明星聚集过来给直播增加一下曝光度，算是双赢。

夏瑜的手搭在何途的臂弯里，和他下了车，努力微笑着面对刺眼的闪光灯，亲切的对着记者粉丝的镜头招手示意。

看似从容，但何途能感觉到她挽住自己的手有些僵硬，不知为何忽然想到洛书，她出道时才十几岁，第一次红毯是什么时候？年纪那么小，一定更紧张吧？

二人在背景板上签了名，配合记者拍照后，下台跟着工作人员去向落座区域。

夏瑜松了口气，正想赶紧随便找个位置坐下，何途不知怎么就来了精神，夏瑜手还没放开，被他挽着往第一排的位置带。

夏瑜:“师兄？你去哪儿……师兄？师……”

急急走到第一排，何途看清那人后，二人面面相觑。

洛书:“……嗨，你也来玩？”

她身边的钟予朝正了正领带:“何途老师，好巧啊，久仰。”

洛书手机的手机屏幕还亮着，何途带着夏瑜在她身边坐下:“是好巧，我还以为洛书老师这会儿应该在酒店玩手机呢。”

洛书的脸红一阵白一阵，钟予朝不解:“在哪里玩不是玩？我带她出来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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