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万事可追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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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妖二族，自妖族天庭横空出世，便已结下了太多的因果。若是这数百纪元的泼天因果都能说断就断，那怕是妖帝自已也根本不相信。

虽然表面上这此年人妖二族并没有爆发大规模的战争，主要也是因为有神族在一边虎视眈眈，人妖二族谁也不敢轻易暴露底细，就算是魔族与鬼门，从来也都没有放松对人间这方天地的窥视。这等大环境之下，纵然是双方有着再大的恩怨，也只能暂时搁置一边。

但因果，却终是无法消除。

“也许，这是一个契机也说不定。”妖帝苦笑：“这次凤天凰将已夺取到手的圣器奉送与人族，未尝不是一件坏事。人妖二族的恩怨，已然流了太多的血，是时候改变现状了。也许在诸位兄弟的眼中，圣器是壮大妖族的契机，却也未必不是人妖二族重归于好的契机。只要能让妖族堂堂正正的站在这青天白日之下，就算是委屈求全，又能如何？”

众皇者沉默，不再言语。

有些事情，没有经历过那一场血与乱的洗礼，便不会真正体会到切身之痛。也许现在人妖二族能暂时归于共同进退，他们这些经历血与乱的老辈，却永远都无法忘记当年那一战的惨痛，，，，，，，

“那个人，也许还活着。”妖帝苦笑：“虽然并不能重现上古之时人族盖压天地的威势，却隐然有了与天庭分庭抗礼之势。”

在场诸皇，不由同时脸色疾变。

大地熊王不由脸色疾变：“老大，此言未免有些夸大了吧。虽然人族现在已然成了气候，但若是说能与神族天庭分庭抗礼，只怕有些夸大其词了吧。”

“夸大其词？”妖帝摇头：“诸位兄弟，也许在你们的想象中，人族依旧是曾经的一盘散沙，纵使有霸绝天下的实力，却也终只会勾心斗角。可是当万族共兴之时，人族却已然走在了最前沿。人王之强，世所共知，手掌轩辕剑，背负翻天印。只需要人王青锋出鞘，仙佛鬼神，谁敢不退避三舍？人间守护者的老阁主究竟有多强，并没有任何生灵知道，也就是那一剑，斩下南天门的十方天将，杀得世间为恶者闻风丧胆，已然是一等一的至强者。京都的那个神秘老人，连我们用了无数方法，到现在都没有弄清他的底细，便已足以令万族忌惮三分。大雪山战神号称人族第一强者，虽然有些言过其实，但真正战力，也足以让世间所有生灵都不得顾及重重。偏偏，那个人，也许还活在世间。”

“那个人？”众皇者不由大奇。

“那个似乎不属于这一部古史的人族，那个曾压的万族天骄喘不过气来的至强者。”妖帝眼中闪过一丝向往：“曾经的时候，那一柄古剑所至，万族皆要退避三舍的至强者，天庭至今都不敢轻唤其名的生灵，只得称那人是一个不存在于世的生灵，来稳住神族军心。”

“是他。”

众皇者眼中皆尽闪过一丝错愕，皆尽如若被五雷轰顶。

“那个人当年不是与天帝死战，同时进入虚空深处，身死道消了吗？”玄武神君脸色疾变：“纵是那个人有通天战力，功参造化，可是他足以已消失了几百万年。不是连天庭都已宣布，那个人绝不可能再重现世间了吗？”

妖帝摇头，眸中闪过一丝迷茫之色：“这次天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涉足下界之事，的确是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人王单人独剑杀上天庭，这完全不是那老货的风格，倒更像是那个人的作风。而人族那个少年的出现，分明便有着那个人的影子。如果只是本皇觉得如此，或许还有可能出现差错，可是清音仙官却是与那个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糸，清音仙官冒着被天庭问责的风险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个人族少年带走，若没有那个人的关糸，本皇也实在不太相信。”

“会不会是那个人族少年得到了那个人的机缘？”妖后轻叹：“当年本宫也曾有幸见过那个人，那样无双无对的绝世生灵，连道门之祖那样的千古奇才都不肯收为弟子，又岂会收下一个人族孩童？”

“可是，据太子殿下传回来的谍报，那人族少年用上那柄铁剑，却比道门道子用起来更加纯熟。”妖帝摇头：“自那个人传下铁剑于道祖，那怕道门数百万年以来英才辈出，却也从来没有任何人可以驾驭得了那柄剑。”

夜。

伸手不见五指。

在这茫茫黑夜之中，寒风呼啸，似是带着无尽的不甘，在向着黑暗深处的生灵发泄不满与怒意。

一行数十道黑影，在黑暗之中形若鬼魅，疾速的移动。

黑暗之中，两道身影慢步行走，似是根本无视这黑暗。

对于黑暗之中的那些气息，为首的年青男子视若无睹。可是那年青男子每走一步，却如同信步走于秀丽山水之间，浑然天成。

“秋月啊，你说这两年以来，那小东西一直未曾现身，你就服侍在我的身边。”年青男子轻叹：“要是那小东西有你一半的孝心，为师这一辈子就值了。”

跟在身后的少女陪笑：“能替他向师傅尽一份孝心，也是好的。”

“这两年以来，自清音仙官将他带走，就再也没有他的半分消息，难得你却一如即往，也不嫌弃我这一把年纪的老头子。”男子轻笑：“这一次，山上的那群小猴子们，那一个不想跟着我来见见世面。尤其是以卓紫衣那丫头，仅仅只用了两年的时间，便已从枷锁境步入化神境巅峰，本来是灵正门此次最有可能随我去京都的孩子，你知道我却为什么偏偏只带着你吗？”

少女轻笑：“但听师傅解惑。”

“哈哈，，，，，，”男子大笑：“以你的聪明才智，未必便猜不到为师的用意。可是为了逗我这老家伙开心，却故做不知。也许论修为战力，你现在已经不是那几只小猴子的对手，若是论心智，他们五个绑在一块，也不足让你一个人玩的。”

少女步子不由一停，讪讪一笑：“多谢师傅夸奖。”

男子哈哈大笑：“看来近墨者黑，虽然你并未与那小皮猴子有多少机会独处，却是越来越有他那股不要面皮的凤格。”

少女咯咯轻笑，却是各种撒娇。

这一男一女，却正是灵正门的元清与冷秋月。

自卓君临被清音仙官带走，冷秋月倒是光棍的很，直接就纠缠着卓东来等五人回到了灵正门。平日里对元清一口一个师傅叫着，又极会讨好门中诸位长老。自玉清真人以下，除了一向视冷秋月为死敌的卓紫衣之外，无不对这位自已送上门的少女大有好感。

此次京都之行，原是人族各大门派商议‘神武会盟’之事，本来这些事情原本就应当由卓君临与五位师兄妹同行。自卓君临失去联糸之后，卓东来等五人的修为却是一日千里，其中修为最强的卓紫衣，已然两次压制突破圣境，修为战力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就算是修为稍逊一筹的张二狗，如今也早已是化神境中期的修为，已然隐隐有超过门中诸位长老之势。

可是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元清此次入京，身边却只带着一个冷秋月。就连其他五位弟子的苦苦恳求，元清也是视若无睹。

“丫头，你说那小皮猴子现在，修为比起你来，应当如何？”元清轻笑：“这些弟子之中，他的境界最低，战力却是最强。”

“师傅是在想他的吗？”

“说实在的，这两年没有那小皮猴子在身边捣蛋，日子实在是枯燥了一些。”元清轻笑：“也幸得这两年有你的服伺，还有那小东西留下的那只猫儿，才让这日子并没有那么无味。说起来那小皮猴子虽然惹人烦，却还有一些可取之处。”

“师傅就从来都不担心他有危险？”

“哈哈哈，，，，，，”元清哈哈大笑：“你不也是没有任何担心吗？清音仙官是何等生灵，那可是高高在上的神族仙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绝顶大能。以她的身份，岂会为难一个人族小辈。能在清音仙官的座下受教，本就是小猴子的莫大机缘。等到小猴子归来之时，一定会让我们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那是，，，，，”冷秋月陪笑。

“丫头啊，自从妖族将圣器奉于人族之后，被杨文君强行将圣器留在灵正门。你与小猴子有过婚约，按理说这件圣器早就应当交到你的手中。被我这两年一直扣在手中，你不会对为师有不满吧。”

“师傅的良苦用心，弟子怎会不知。”冷秋月笑道：“弟子修为尚浅，守不得这圣器周全。妖族的用意已经十分清楚，圣器是奉送于卓君临，并不是其他的任何一位人族生灵。在师傅的手中，那些霄小之辈摄于师傅的神威，自是不敢来打主意。这件圣器，虽然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绝世珍宝，也是一条随时都会引火烧身的毒引，一个不小心，便有可以将守护者吞噬，师傅这是在护我周全，弟子自当铭记于心。”

“可是这天地之间，许多成名已久的强者，却还不如你一个小丫头看的明白。”

“是吗？”冷秋月故意问道。

“谁说不是呢？”元清轻叹：“这黑暗之中的强者，足足有二十八位之多。这些强者，无论是那一位都是江湖之上成名已久的高手，就算是开宗立派，也有足以自傲的本钱。可是为了这样的一件身外之物，这些老前辈们却都已不再顾及自已的颜面。你说这些人，是不是自已根本就不知道，德不配位，力不从心，便引祸上身的根源吗？”

“不知道师傅说的是那些江湖上的成名强者，可否说出来为弟子开解一二。”

“那是不说了吧。”元清与冷秋月一唱一喝：“这些江湖之上成名已久的人物，能修行到这样的境界本就不易。有几位强者，甚至是世间人人传道的活神仙，也曾为人族普通生灵做出过极大功德。若仅仅是在此路过，并非是为了谋夺为师身上的宝贝，又岂能轻易坏一生好不容易挣来的赫赫侠名。也只盼那些江湖豪客，且莫误了前程，蒙尘自身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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