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底的珊瑚提示您:看后求收藏(错信 2,等你降落,太平洋底的珊瑚,笔趣阁免费小说),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此刻,她对那区区五万元的抚养费已经毫无念想,对这个男人的人性也已经没有指望,但是道理一定要说清楚。
“巫俊辰,首先你要搞清楚,抚养费是你的义务。我不是不可以走法律途径找你要,我甚至还可以按照生活水平追加,我们若在上法庭,我必然会再胜诉!其次,你没有任何立场来指摘我,孩子长这么大,你一个电话都没有,我告你遗弃罪也无不可!可是,上面两条路我都不想走了,不是因为我怕你,是因为我不想把精力浪费在你身上!女儿现在生这样的病,和我们一直的争斗是有关的。她是我们俩的组合,她身体的两部分在长年互相抵抗打仗,冥冥中她是被割裂的,我们继续闹只会让她更糟糕。所以你记住,不走法律程序不是我斗不过你,而是为了女儿!最后,我只想问你,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才能选择性地听妈妈的话?十六年前你遭遇妻离子散,到底是因为谁,你好好想想!”洛洛收起微信,打算不再跟俊辰多话。这个只要谈到钱就会翻脸的男人令她不齿,即使这是给他女儿的钱,也一样如同割肉。
她把手机关机,站在窗口深呼吸。整整一个月,洛洛差点都要改变对俊辰的印象了,她甚至都想告诉洛洛,爸爸即将来看她的好消息了。可是今天他的态度再一次打垮了她好不容易建立的对他的一丝信任,恐怕他连出路费来上海坎女儿都不舍得吧!她嘴角轻蔑地一笑,嘲笑自己这一个月来的天真。可是,无论他如何不堪,子木身上也流着他的血,他始终是她父亲。她若执着于恨他,对女儿并无益处。放下仇怨,许是唯一的路。
洛洛叹了口气,要不是他这么吝啬,她当初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甘心在老单身边受苦。和俊辰相比,老单对子木的慷慨,更像亲生父亲,虽然那些都需要洛洛付出代价
洛洛那夜从酒店的逃脱,在老单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她大声呐喊着只是因为女儿才嫁给他的声音,常常在他耳边回荡。她根本不爱他,只是爱他给她的安稳,爱他给子木的父爱!老单想到这些,就垂头丧气,愤愤不平。可是他却没有办法因此不爱洛洛了,她是他曾经惦念了六年多的女子,若不是出现了这样的转机,他这辈子也不会拥有她。谁让自己隐瞒了这么重大的事情这么久呢?老单只能像个赎罪的人,加倍对洛洛和子木好。
洛洛也自知无法回头了,即使说出再多狠话,还是得硬着头皮跟老单过下去。“其实他也可以选择不告诉你啊!现在跟你坦白说明本质还是老实的。”虹姐这样劝她。她点点头,把虹姐的话反复咀嚼,多好的解释,她差点都信了!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阳春三月,老单高兴地告诉洛洛新房装修好了,开着助动车带她去验收。粉色的墙,白色的顶,特地挑了洛洛最喜欢的颜色。“还满意吗?”老单的问题和当年俊辰一样,当然,没有落地窗户和白色躺椅。
“就这样吧!”洛洛平静地说。
洛洛就这样开始了和老单的婚姻生活,他们没有婚礼,只是叫了些亲朋好友吃了一顿饭,然后去旅游了一趟,算是结婚了。当老单问洛洛想去哪儿时,她几乎不假思索说香港。
在那个陌生的城市里,她似乎能感受到书涵的呼吸。当他们旅行团的大巴车行驶在路上时,她瞥见有道路指示牌上写着“浅水湾”三个字。那是书涵的家吧!
也许他已经不住那里了,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浅水湾就代表了书涵。她知道,她不该在和自己丈夫度蜜月时,心里还想着自己的初恋,挑了他的家乡来旅游。可是,书涵才是让她最终成为老单妻子的原因不是吗?她的人生道路,在寻觅书涵影子的执念下,越走越崎岖。
该来的还是会来,老单第一次对洛洛动手是在结婚一年不到的某个周末。
周一到周五,子木由洛洛带着,他们三个人生活。到了周末,子木会去外公外婆,算是让她撒个欢,也是给洛洛喘口气。
那晚老单有饭局,想叫洛洛一起。可是她却因为那一周繁重的工作,有些不适,只想回家睡觉,于是没有同意和他一起出席。洛洛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听到老单开门的声音,她才迷迷糊糊醒来,瞥见窗外夜色已暗。
老单像是喝多了的样子,摇摇晃晃地走到洛洛床边,嘴里口齿不清地念着“你身体怎么了?今天干嘛不去?”洛洛只好把身体不舒服的原因又说了一遍,强撑着绵软无力的身体倚在靠垫上。
“你是不是嫌我丢人?所以不要跟我一起吃饭?”老单无理取闹地问,被酒精催得又红又油又亮的脸向她凑近。
“怎么会!我什么时候嫌弃你了?以前我都去啊!今天实在太累了!”洛洛不耐烦地说着,双手推开他。
“你哪儿不舒服了?我给你按摩一下!”老单索性无赖地抱住洛洛,满嘴的酒气直接扑到她脸上,令她反感极了,撇过头去。老单却丝毫没有觉察出洛洛的不悦,反而将手伸进被子里去探寻她的身体。她本能地使了更大的劲儿推开他,口中喊了一声“别碰我!”
老单毫无准备地被她推坐到了地上,他愣了一秒,转而像一头野兽,从地上一跃而起扑向洛洛,笨重的身体压得她喘不过气,手却在撕扯她的衣物。他竟然要强迫她!洛洛愤怒极了,却无力反抗,他就像一块大石块,推不开也躲不开。情急之下,她对着他的肩膀咬了一口。下嘴过猛,老单疼得一个激灵,一下子跳下了床,怒睁着双眼看着洛洛,那眼神像要吃了她。洛洛开始惊慌。老单突然扯掉洛洛身上的被子,把她像拎一只小鸡似的从床上拽下来,全然不顾她还光着脚穿着单衣。
他捏着她的双肩,拼命地摇晃着她吼道“你什么意思?你是我老婆,不让我碰让谁碰?你不喜欢我,不想让我碰是吗?你说!你到底爱不爱我?”
洛洛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但倔强如她,怎肯服软?“不爱!我说过了!我是为了女儿嫁给你的!”她倔强地一甩头,一字一顿地把这句话喷到老单脸上。
“你!”老单扬起右手,想扇她耳光,却突然改变了动作,把她往后猛一推。洛洛一个踉跄,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手撑地,立刻站起来,可是刚抬头,就看到老单的鞋底朝着自己踩下来。她本能地举起手臂抵挡,他的脚重重地落在她的手臂上,她疼得发出尖叫声。这叫声像是刺激了老单的暴力神经,让他失控般发疯地用脚踢她。
他的脚落在她的腿上,背上,腰上除了脸部以外所有的位置。后来洛洛才明白,这是老单家暴的法宝,绝不打她脸,让她在旁人眼里永远是他那个幸福光鲜的娇妻。
洛洛觉得自己抱着头蜷缩在地上的时间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她屏住呼吸,老单的咒骂像是画外音,她只听得到老单的脚踢在自己身体上的声音。没有疼痛感,却害怕极了。直到老单停止了踢打,她听到他的声音在高处问她“你以后还敢告诉我不爱我,我就打到你爱我!”洛洛看到他居高临下的可怕的脸,那种自尊被他踩在脚下的卑微和恐惧压倒了她。她不敢再顶嘴,只是怒目对视着他。
“看什么看!不让我碰?我今天就非要你不可了!”老单拽起洛洛,把她重重向床上一推,像扑食猎物的猛兽。这次洛洛不敢再反抗,刚才的那一幕着实吓到了她。当电视剧里才有的可怕情节,真实地呈现在她面前时,她本能地畏惧,本能地服从。她不敢开口喊,不敢伸手推,也不敢大声哭,只能任他粗暴地蹂躏。酒醉后的老单很快就得到了满足,躺在一旁呼呼大睡去。洛洛坐在一边看着这个魔鬼般的男人,她惊恐的眼里竟已流不出一滴眼泪。
那天半夜,洛洛的手臂慢慢肿胀得如木块般僵硬。她不敢叫醒老单,自己悄悄起来,打了电话给茜茜,陪着她半夜去看急诊。当医生问及怎么弄伤的,她迟疑了一下,回答说自己撞的,医生抬起头看了一眼,没有再多问,说是撞击后的肌肉应激性水肿,开了些药就让她们走了。
回到茜茜的车里,她撩起洛洛的衣服,看到她身体上几处大小不一的淤青,茜茜开始咬牙切齿地咒骂老单。
“对女人动手,真不是男人!这玩意儿和出轨一样,有第一次就有无数次!你还要跟他过吗?”茜茜恨恨地说。
“那怎么办?我再离婚吗?”洛洛含着两汪眼泪,迷茫地看向窗外。
“唉!如果再离婚,人家肯定说的有问题的是你,不会是他。还有子木怎么办呢?她把老单当爸爸的。”茜茜叹着气说。
是啊!离一次婚也许会被当作受害者,离两次就不一样了。谁也不会来关心你为什么会离婚,只会觉得你是那个有毛病的人。何况,她和老单才结婚一年。何况,子木以为他是爸爸。
“那我就再看看吧!”洛洛低下头,两行热泪滚落在胸前的衣服上。
“以后他喝了酒,你自己小心点,别惹他,吃亏。”茜茜抚着她的头顶说。
她送洛洛到楼下,告别后,看着她瘦削的身影,消失在漆黑的楼道里,令人担心的虚弱。
第二天一早,老单是被茜茜的电话吵醒的。他才刚按了接听键,就挨了对方好一顿劈头盖脸的骂。听着听着,他脸色就变了。然后一骨碌坐起来,抓着脑袋仔细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一切。也许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懊恼地用手猛拍脑门。几乎立刻,他挂了电话,从床上跳下来,嘴里唤着洛洛的名字,各个房间四处寻找,最后在子木的小房间里,他看到洛洛静静地坐在钢琴前,对他的呼唤充耳不闻。
“洛洛!”老单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蹲在洛洛膝下,“对不起!我喝多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求你别怪我!”
洛洛麻木地低下头去看看他,还是那张丑陋不堪的脸,他装可怜的样子完全符合东施效颦这一成语的含义。她不禁移开目光。
老单一下子双膝跪地,抓着洛洛的手,直往自己的脸上拍,嘴里嚷嚷着“你打我!你打我!你别不说话!”洛洛惊吓地抽回手。老单于是举起自己的手,开始掌掴自己,继续嚷嚷“你不打,我替你打!我该死!我该死!”洛洛就像看一个小丑表演般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应该被称之为她丈夫的人,此刻让她觉得如此可笑和不屑。
“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老单声泪俱下,握住洛洛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那样子做作又刻意,可能只有他自己觉得真诚。“我主动罚款!我这就去银行,我转罚金给你!我去接子木回来,晚上我们带她去吃大餐!”见洛洛还是不搭理他,他自顾自地整理好了自己,冲出了家门。
没过多久,洛洛收到一条短信,显示她的账户汇入一万元人民币。一顿揍值一万!她看着手机屏幕,苦笑、冷笑、惨笑着,笑到眼泪润湿了眼角。
又过了一会儿,老单带着子木出现在家门口。“妈妈!”孩子看到洛洛,一头扑进母亲的怀里,她赶紧悄悄拭去自己的眼泪。“妈妈,爸爸说一会带我去汤姆熊抓娃娃,还吃肯德基!”子木兴高采烈的蹦跶着。洛洛笑着朝她点点头,子木用拉起母亲,仰着小脸看着她,请求着“妈妈一起去嘛!”
洛洛凝视了这张小脸一会儿,然后微笑着说“好,妈妈去换件衣服。”起身去了卧室。老单紧跟其后,悄声在她耳旁说“这样多好,子木需要爸爸和妈妈啊!”洛洛别过头,表示不想再听。
那晚在子木的欢声笑语中,第一次家暴风波就这样过去了,老单回家后为了表示诚意,还写了一份保证书。信誓旦旦,言之凿凿,洛洛再次说服自己去相信。这几年里,她最擅长的便是自己劝解自己了。
而在这以后的日子里,那封保证书并不能保证什么,甚至洛洛还接连收到好几封这样的保证书,也收到过几次罚金。老单总是在喝醉酒夜晚失控,再在第二天的清晨忏悔。
她最害怕听到他晚归开门的声音,每当听到钥匙开锁眼的轻微响声,她便凝神屏气,心跳加快。紧接着就是老单换了拖鞋走进房间的声音,他的的脚步声,会在她床前停止。洛洛从来不敢睁开眼睛看那时立在床边的人影,就像恐怖片一到关键情节,她总会捂住眼睛一样。
老单会在她床边站很久,她无从猜测到底他会是什么表情,什么心情,但她做好一切的准备——或许老单会突然上前紧紧拥抱她,口中念着”洛洛,我爱你“;或许他会叹息着轻轻抚弄她的发丝;或许他会悄无声息,只有浑浊的呼吸喷在她脸上——最糟糕的就是,猛烈的爆发。老单会突然冲上来,从被窝里拽出洛洛,质问她到底爱不爱他,从不愿意说出违心话的洛洛,却也不敢说出“不”字,往往紧咬双唇,一言不发。但这倔强的沉默反而会更加激怒了老单,让他遏制不了内心的失衡,而对洛洛大打出手。拉拽、推搡、踢打,这是洛洛熟悉的三部曲。她尽量不太去喊叫,因为喊了也没用,反而让他越加兽性大发。若是子木在家熟睡,洛洛则更加努力保持安静,尽量避免碰撞家具,不发出声响,不吵醒女儿,不能让孩子看见这样可怕的场面和她完全失去尊严的可悲。好在这样的状况并不是非常频繁,老单像是阶段性发作似的,一两个月一次,大多数时候,洛洛的旧伤基本已经好了,有能力接受新的创伤。
每次动了手,他第二天也总是把跪地求饶、银行打款、写保证书这个流程完整地走一遍,一次不落。在她第三次被他伤害后,她相信了茜茜说的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她感到无望,提出和老单离婚。老单一听慌了,但是他太了解洛洛的软肋了,那就是子木。于是他立刻接上子木,让她代替他在洛洛面前撒娇,让子木享受到更多的快乐,然后悄悄地问洛洛“看,你好不容易给她找的爸爸,安的家,难道要亲手拆了吗?”如此这般,洛洛便哑口无言。看着子木天真的笑脸,她只能继续等待下一次的风暴来临。
她和老单心照不宣地达成了一笔交易,只要他让子木幸福,她就甘心做人质。而老单每次交给她的那些罚金,她总会在第二天找茜茜陪她逛街,花得一分不剩。茜茜很不解洛洛这样的消费方式,批评她奢靡,可是洛洛却没告诉她,这些钱,是她用身体和尊严换来的,留在银行卡里多一天,屈辱都更重一点。她就要乱花,把它们挥霍掉,然后就好像她没有经历过那些苟且偷安的情节。
和老单这样的相处模式,洛洛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茜茜和父母。亲近的人,她怕他们担心;普通的人,她怕他们笑话。她只要在人前光鲜亮丽就够了,背地里,谁又不是千疮百孔地度日呢?
一年多后,老单突然问洛洛要不要换一所学校。
“为什么要换?”洛洛不解地问,现在的单位里有虹姐和荣哥,她和其他同事也相处融洽,并无再次调动工作的想法。
“子木九月就要读小学了,你那个学校那么偏远,生源多是外来务工子女,你真的想让子木跟着你去那样的小学读书?”老单的理由让洛洛无法拒绝。
老单的人脉资源非常之广,公检法、医疗、教育,各个系统仿佛都有他的熟人,所以对他而言给自己妻子寻觅一个好单位并不是难事。很快他向洛洛推荐了一所重点小学,让洛洛第二周去见校长。一如既往,经过了面试、试教、会谈,洛洛被顺利录用。
看着漂亮的校舍,想着九月即将带着子木在这里出入,洛洛心里升起了对老单的感激,“他真的是做到了视如己出,我的付出也都值得了!”她天真地想着。殊不知老单之所以把她调到这所学校,根本原因是这里从上至下,都有他的熟人,从此他可以有更多眼线盯着洛洛。她每天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一切尽在他掌控。
发现不对头的时候,是那天晚餐时候,老单板着脸问洛洛是不是和学校里某位男老师很聊得来,洛洛一脸懵地看着他,他直接道出了他的学科和姓氏,洛洛赶紧解释是因为共同教一个班级,就一个问题学生多交流了几句。当时她心生疑惑,她白天和那么多人说话,为什么老单独独要提这件事?
第二次老单露出马脚,是他在洛洛进家门时,主动替她提包换鞋,嘴里念着“今天我老婆辛苦了,别生气了。”精疲力竭的洛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接着说“是不是有淘气孩子惹你生气了?听说你在学校都气发火了?”
“你怎么知道?”洛洛越发好奇。
“我那个李校长告诉我的。”老单自知暴露了,只能随便扯了个人。李校长是这所学校的副校长,当初也是她引荐洛洛去应聘的。但是洛洛知道肯定不会是她,一校之长,哪有那么多空余时间来替他监视洛洛!
为此洛洛也悄悄展开了调查,通过自己交好的同事打听了可能和老单相熟的人,光从表面的关系看来,就至少有四五个人,是老单常来往的。这些人分布在不同的办公室,不同的年级组,不同的职务等级,简直是天罗地网,让洛洛躲无可躲。真是费心了!洛洛冷笑着自言自语。无所谓!反正她身正不怕影子歪,爱查不查!
其实和老单的日子也不算太糟,只要他不喝酒,不暴力,不变态,他是个优秀的丈夫和父亲。他会在家做饭给洛洛和子木吃,也会抢着干家务活儿,洛洛和子木提出的物质要求几乎没有拒绝的。每当他在正常的状态下,洛洛都会感觉自己是很幸福的,就和外人眼中的她一样;可是每当老单酒后施暴,看着他呼呼睡去的背影,洛洛就咬牙切齿地甚至有想杀了他的冲动!这样的生活让她绝望,她就像走在无尽黑暗中,前方一点光亮也看不到,如果不自己设法结束,那就还有未来好几十年这样的可怕的光阴等着她去熬。
好在,每次都有最后的一丝理智控制住了她,那就是不能让子木背负着杀人凶手母亲的罪名活一辈子。但是洛洛心里很明白,她做不到一辈子这样忍受。也许在某一天某一刻,在老单的一个巴掌下,她会突然崩溃,她会冲破这牢笼,她会亲手摧毁这个家。甚至在那时,她也顾不上女儿的意愿了。
于是,抱着这样想法的洛洛变得越来越自私起来。她知道自己永远没办法爱老单了,本来打算培养两人的亲情,现在看来也是奢望。她只能强迫自己,过一天是一天,既然她付出了和灵魂备受折磨的代价,那么在这样可预见有时限的婚姻内,她就要这代价值回票价!
她开始借口各种节日或生日的名义,要求老单给她买首饰买包包,她要为未来的决裂做储备;也开始毫不客气地用他给的钱给子木购买各种课程,她要子木在有“爸爸”的时间里尽可能地享受他提供的学习资源;还开始每年假期让老单带着她们母女出去旅游,从日韩,到新马泰,再到美国欧洲,哪里贵挑哪里,她要在他们的交易结束前让子木最大限度地开眼界看世界!
她裸像买卖似的生活模式,老单并不是丝毫没有感觉到,为此他也更肆无忌惮。但凡是为洛洛或子木花了钱的那天,他就一定会提出那方面的要求,从而寻求心理平衡。如若洛洛一旦不从,那又是一场狂风暴雨,然后一切再次轮回。
恶性循环下,洛洛和老单维持着这畸形的婚姻。洛洛也曾虚伪地在朋友圈里晒全家福,秀恩爱照,炫老单给她买的包包和礼物,就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虚。越是缺什么,越会晒什么,这是洛洛从那些年通过自己开始看得懂的社交网络潜规则。
以为自己为了女儿,就可忽略一切。以为忽略一切,老单就会是她可以停靠的最终港湾。可惜,她终是错信了自己,错信了他。
34岁的何洛洛,使出全身力气,守着这个看似幸福完满,实则奄奄一息的家庭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