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未知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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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内奢华的内饰，宝石依旧闪耀着，弥漫着一股很有格调的香味，而此时站起来了两个人，艾丝黛尔与奇拉公爵，而包括伍斯特在内的，他们的目光聚集在奇拉公爵手上的那枚散发着光芒的魔源石。

“对了，这颗魔源石是我从加雷斯王那里获得的最后的纪念品，如果不是这样，即使我是公爵，我也无法轻易取得魔源石，毕竟是衡量一个深渊秘境的重要道具。”

奇拉公爵面色平静的抚摸着魔源石，感叹起来。

“也是自从洛克马尔事件过后，大陆上的所有统治阶级都开始回收民间流传的魔源石，作为管制道具归为国家垄断，不过当矿脉与制造工艺都被国家势力垄断过后，魔源石才最终消失了呢，或许我手上这块也已经是全国民间唯一一个了。”

“这位少年，拥有魔能吧，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见到拥有魔能的人类，也是第一次知道人类也能拥有魔能呢。”

艾丝黛尔大骇，虽然奇拉公爵并没有发现伍斯特来自魔界，但是魔能这个秘密泄露出去，后果不敢想象，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魔源石会以这种方式出现，而且魔源石能够对已经佩戴了魔陨的伍斯特生效。

艾丝黛尔的心情并没有表露在脸上，但她的额头已经有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刻意的用帽檐遮挡，尽量用着平静的语气，缓慢问道

“魔源石的有效时间应该很短才对，为什么”

奇拉公爵哈哈一笑。

“真当我们在里面的十年是白待的呀，要是我们没有发现特殊的方法，我们早就没有魔源石用来探路，恐怕早就死在里面了。”

“原来如此。”

艾丝黛尔的声音已经十分动摇了，她再一次盯着奇拉，这一次的艾丝黛尔比起刚开始的进攻性已经提升了不是一星半点了，她已经准备出手了，哪怕对方是帝国公爵。

“我并不打算与你们为敌，实际上，即使我出手了也没有丝毫胜算。倒不如说，我比起任何人都欢迎你们。”

奇拉公爵凭借的曾经冒险者的经验，感受到了艾丝黛尔所带来的杀气，虽然他说出了这样的话，但难以置信的是，他确实没有敌意，甚至是抱着终于等到你们来了的心境来迎接艾丝黛尔与伍斯特的。

是的，当艾丝黛尔与伍斯特踏上这条购物街的时候，魔源石便已经散发出了光芒。

奇拉马上让几位店员下班，而他亲自坐在店内，等候着，他立刻将因杜伦摆在橱窗，但他也不敢肯定究竟有没有人会停下脚步，而当艾丝黛尔与伍斯特踏进来的一刻，他竟然久违地感受到了轻松。

他摇摇头。

“我没有战胜你们的可能，这是因杜伦所教给我的。”

而此刻，在艾丝黛尔与奇拉对峙期间，因杜伦已经被伍斯特握在手中。

“扔出去！”

艾丝黛尔察觉到后，她相信已经用最快的语速说出了这三个字，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她因为奇拉公爵的话语而将注意力全放在他的身上，而完全忽视了一旁，自进来以后，几乎没有反应的伍斯特。

她早该注意到的，这是一个诅咒。

———

当伍斯特睁开双眼，他孤身站立着，而周围的一片，是一座废墟，倒塌的钟楼，倒塌的建筑，而广场中央的宏伟的喷泉已经断裂，到处都是爆炸而产生的烟雾，而到处都是一副被毁坏的模样

恍惚间，眼前的一切又消失了，伍斯特的眼前，站着一个黑色的幻影，闪烁着，看不清它的面庞，也看不出它的穿着，但唯一能确定的，它正面朝向着伍斯特。

“你的身份。”

低沉的声音回响着，不过并不是在耳边，而是在伍斯特的脑海中，古老而沉重的空灵之音，突如其来的压力让伍斯特几乎无法保持清醒。

“伍斯特·维斯恩，来自魔界边陲小镇斯特拉特，母，莉·维斯恩，父，梅因·维斯恩。”

声音消失了，但它依然盯着伍斯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停了下来，而伍斯特所能做到的只有不丧失意识，除此之外他什么都做不到，更让他不寒而栗的是他，眼前的黑影竟然能够看透连自己都遗忘了的不知道为何被封存的记忆。

虽然只是解读了自己的身世，但伍斯特总能感受到一丝丝其他似乎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但伍斯特无法得知那究竟是什么。

而唐突的，黑影竟直接朝向伍斯特单膝下跪，俨然一副行礼之势，而这一次也不再是空灵之音。

“邪神灵第四席，因杜伦，效忠。”

而还未等伍斯特反应过来，黑影立即消散，它扑向伍斯特，而紧接着伍斯特感受到什么东西和他的灵魂进行了连接，然后便消散不见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而伍斯特眼前一黑，又一次意识断线了。

———

“消失了？”

艾丝黛尔话音刚落，伍斯特手上的那柄名为因杜伦的战棍就消失不见了，而紧接着，伍斯特睁开了眼睛，深紫色的瞳孔闪了一瞬间的深邃而古老的光。

“原来如此，看来，因杜伦果然选中了你，我们的相遇是命中注定的。”

奇拉激动的坐起，欢快的手舞足蹈，实际上，他从来都没有这般失态过，没有任何人见过他的这一面。

待到奇拉冷静下来后，他吸了一口气，优雅的入座，只不过这一次他的表情又多了一些失落。

“我用了十年，才把因杜伦了解的就像了解自己一样，又用了二十年契约，但因杜伦从未认可我。”

奇拉的表情越来越复杂了，有悲伤，兴奋，欣慰，但更多了，却又变成了解脱。

“我不会深究关于你的一切，因为当它来到了你的手中，我的使命就已经结束了，或许说，自从它变成武器而我将它唤醒，是我唯一所能做的了。”

“因杜伦对于我而言，既是馈赠，也是诅咒。而我对于你而言，只需要你开口，作为公爵的我能为你带来一切我能所为你带来的便利，而诅咒，我却不希望它降临到你的头上。”

奇拉有些语无伦次，他的眼角泛着泪光。

“好孩子好孩子，你以后就能明白我这样做的原因了。即便你觉得一切都很无法理解，很无法理喻。”

奇拉笑着拍拍伍斯特的头，恐怕出嫁女儿都不至于有这般心情。

然而他所作一切，看起来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艾丝黛尔只能姑且认为奇拉没有恶意，而伍斯特也只能姑且的去接受。

而两人怎么可能会料到会碰上这一出。

二人离开了店铺，虽然天色略晚，但夜市依然繁华，但两人已经无法再休闲的逛下去。这一切也只不过过去几盏茶的时间，结识了一位隐藏在城市的公爵，获得了一件姑且可以称为神器的东西，艾丝黛尔打开包装着艾妒的盒子，里面不仅躺着艾妒，也躺着一排宝石，什么种类都有，品质甚至只比店内陈设的更高。

艾丝黛尔叹了口气。

她直到现在也不明白奇拉的行为究竟对他意味着什么，她唯一担心的是因杜伦是否对伍斯特是否有什么有害的影响，因为自从他看见因杜伦过后，整个人就仿佛失了魂一样。

艾丝黛尔担忧的看着木讷的伍斯特，正准备询问他是否有什么异样时，伍斯特缓缓的开口。

“邪神灵第四席”

伍斯特喃喃着。

随之而来的是砰的一声。

那是装着艾妒的盒子掉在地上。

艾丝黛尔听见这个称谓，她不禁松了手，她已经吃惊的与伍斯特一样木讷了。

———

勒玛旅馆

“来，喝下吧。”

回到房间，艾丝黛尔扶着伍斯特躺下，从行囊中取出一瓶装着紫色液体的药剂，这是退魔药剂。

液体顺着伍斯特的嘴角滴下，神情依然呆然——而此时他的情况已经比起刚才的他要好了许多了。

艾丝黛尔表情十分苦涩，因为完全看不出伍斯特此刻究竟发生了什么，喂伍斯特喝下限制魔能的退魔药剂是艾丝黛尔唯一能做的，她身为元素师，魔法学者，魔药师，她甚至无法判断这样做是正确还是错误。

当伍斯特的呼吸逐渐平稳，开始睡眠之时，艾丝黛尔看着伍斯特的睡颜，想了想，她拿出一张羊皮纸，就着月光，走向窗前的桌子。

———

咕我在哪？

身边都是浑沌的一片，没有任何实感，伍斯特挥舞着四肢，明明什么都感受不到，却能推开海绵一般软绵绵的实体。

哗啦啦，很快，有一股激流一般的声音传进了伍斯特的耳朵。

逐渐的，一丝丝的亮光注入了，周围的事物也能勉勉强强的看见了。

伍斯特挣扎着，同时也四处的观察着。

右边，是一座飞湍的瀑布，左边，同样也是一座飞湍的瀑布，它们冲刷着，没有其它的外力，形成一道令人费解的平衡，哪边都无法渗透过去，激起的水雾弥漫在这片海洋。

伍斯特看着这一切，灵魂之海，这样的词语出现在他的头脑中。

“灵魂之海，这是我的灵魂之海？”

“等等，我为什么知道这是我的灵魂之海”

“可是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

正在伍斯特思索之时，一个身影，背着那微弱的光芒，从那片海洋中缓慢飞来。

“早安。”

那个身影在伍斯特面前停下，令人熟悉的问候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