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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页岛很大,资源也很多。
但缺点也很明显,地太偏。
恐怕只有等到工业时代才能进行开发了。
如今的库页岛最大的资源,莫过于许多大马哈鱼和野兽了,石油和黄金只是深埋地底。
若是论资源,哪有南洋来的多,来的简单?
朱谊汐仍旧分封藩国了。
好地方只有占了,并且守住了,才能给未来做打算。
库页岛那么大,黑龙江总督府连内陆都没开发十分之一,哪里顾及的上库页岛这样的苦寒之地。
将半个库页岛作为给越国的补偿,让其助力开发,最好是大量移民,才算是合算。
越王很高兴,父皇对我还是挺在意的。
朱谊汐又问起了越国的问题。
越王讲述了与日本交易之事,尤其是涉及到战马,更是小心。
对此,皇帝倒是浑不在意:“日本幕府统治其地,名为国王,实不过是共主吧,其组建骑兵,最要紧的就是镇压藩国、乱民罢了,不虞其威胁。”
就像是日后列强卖给满清武器,根本就不怕满清雄起反杀。
日本两三千万人,看上去很庞大,但却被细分为三四百个小藩国,可谓是松散的厉害。
德川幕府这架马车,从第四代将军德川纲吉开始,就饱受财政不足的困扰。
因为幕府的财政,基本依靠德川家的四百万石天领,以及矿山支持。
但金银外流,矿山枯竭,导致财政收入不断缩减,而武士阶级数量不断滋生,以至于开销越来越大。
而奇葩的是,江户几乎每隔几年就发大火,修缮江户城就是德川幕府中后期最重要的支出了。
其就如明朝一样,被财政问题束手束脚,成了跛脚巨人。
可以说,只要维持如今德川幕府的闭关锁国令,一两百年内越国都会没事。
“汝在越国,上为黑龙江,左为朝鲜,南为日本,左右逢源自然可行,但须知农业才是根本。”
朱谊汐语重心长道:“如果耕地不够,那么就建立牧场,畜养牛羊,无粮不稳呐!”
“儿子知道。”越王点点头。
“我听说你越国苦寒,伐木怒暖能击几时?”
朱谊汐随口道:“多找一些煤矿,取暖问题解决了,到时候移民还怕没有吗?”
“况且,你二哥都能寻摸到金矿,铜矿,你就找不到?到时候自给自足,还怕个甚?”
“儿臣明白了。”越王眼前一亮。
他倒是一直被沿海平原给困住了,对山地畏之如虎,倒是没有想到找矿。
有了金矿,做生意才赚几个钱?还担惊受怕的。
旋即越王说起了乏人之事。
这属于老调重弹,朱谊汐没好气道:“哪个藩国不缺人?你二哥都快急上火了,这事得慢慢来。”
“我禁锢过你们迁移百姓吗?只要肯分田分地,天下的贫民有的是,就看你有没有胆量吃下了。”
越王低头不语。
一户移民,近一年内都需要朝廷供养,吃食衣物,年均十块银圆。
迁移一万户就是十万块。
其余的房屋成本,土地开垦成本,更是极大。
若是分配荒地,那还得多养一年。
就这还不一定有人愿意来,毕竟破家值万贯,背井离乡很难被人接受。
只有受了灾荒,一无所有的贫民才愿意。
难哦!
……
秋收冬藏,在收获的季节,不仅是百姓们忙碌,地方衙门也同样繁忙。
北方的冬小麦是九月栽种,来年五月底收获,历时长达八个月,是黄河以北,长城以南的主要农作物。
河南,卫辉府,淇县,古之朝歌所在。
河南之地在崇祯末年,元气保存最多的乃是位于黄河以北的三府:卫辉、怀庆,彰德。
也是如此,绍武年一来,三府就迅速恢复了生产,然后陆续向河南腹地迁徙。
也是如此,再加上湖北的移民,河南九府(一直隶州变为府)迅速地恢复了元气。
绍武初年,阖省不过三百万,如今已至九百万,可谓是极其夸张。
在大明全国各省中排第四,排第一的为山东,一千二百万人,江苏一千一百万,以及江西的一千万。
在不征收丁税的情况下,百姓们也不隐瞒了,纷纷上报真实数字,清朝的人口暴增,也是如此。
如果朝廷不再征收田税,那么可以预料,田亩数起码能翻个倍。
“老爷,今个还下乡?”
女人一身襦裙,戴着银钗,正弯着腰在鞋柜中点数着,臀部勾勒出一道弧线,诱人的很。
张竹却没兴致,他缓缓地穿着皂服,随口道:“没错。”
“麦子不是六月收了一次了吗?”
女人放下步靴,找来一双木底的猪皮靴来,很是耐脏。
“玉米,或者高粱。”
张竹知道妻子是宅中女子,随口道:“冬小麦九月播种,五月收,农夫还得再种一茬玉米,这个产量高些。”
“不得闲咯!”
叹了口气,他一身皂服,红黑相间,倒是显得很是威风。
与其他的衙役不同,他胸前的白色补子上,写了个大大的税字。
他就是淇县的税吏。
走出三进的宅子,他坐上马车,施施然地抵达了通判衙门,挎着刀就走了进去。
路上,许多同样皂服的小吏,则恭敬行礼,只是因为他们胸口没有税字,只是淇县数百名的白役之一。
通判衙门略小于县衙,同样也是前衙后堂模式,占地约三十来亩,房屋五十间。
偌大的衙门并非通判专属,实际上分为了四部分。
最大的是案堂,顾名思义就是审案的,包括通判老爷的卧房。
其次是推官,被誉为二老爷,专门负责案情审判,只要不是命案,就由他审判。
第三,自然是牢狱,其占地十余亩。
其中,看押重罪犯的“监”,拘禁轻罪犯人的“羁铺”,羁押欠债罚赎人质和人证的“差馆”等,拥有层次分明的三级牢狱体系。
最后,则是商税局。
商税局由之前的县衙税课局改名而成,专门负责征收商贾、侩屠、杂市捐税及买卖田宅税契,以及如今的农税。
换句话说,抢了县衙户房的权力,掌管本县所有的赋税。
而商税局则是由通判管理。
审案,看押,征税,通判的职责不小。
待张竹抵达衙门时,商税局的大院中,已经聚集了近六十号人。
而像他这样正经的吏员,只有五个,白役是其就九倍,在县衙中仅次于三班捕快。
正吏是有编制,有朝廷发的钱粮,而白役则是吃县衙饭,一旦某年县衙没钱了,就会拖欠,而且随时会裁撤。
税吏与普通的衙役最大的区别,在于他们可以挎刀,甚至衙门中常备马骡,巨大极大的威慑性和机动性。
有时候碰到刁民,县衙还不得不支使税吏。
商税局的司吏穿着八品的绿袍,头戴乌纱帽,挺着大肚子,施施然而来。
他也不啰嗦,在台阶上的椅子坐下,眯着眼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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