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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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拿着根小木棍，不时往地上戳戳点点。</p>

毫无目的。</p>

天上月圆，清冷的月色照洒在白石地面上，院子里亮亮堂堂。</p>

“哗啦”水响。</p>

彩帘后面人影浮动。</p>

桶被搁置在地上震起一声沉闷的声响。</p>

——如同占小雅此时的心境，又闷又沉。</p>

紧接着是窸窣衣物摩擦的声音。</p>

占小雅一怔，收了心思，火速回神。</p>

她起身丢掉棍子，搓了搓手上的灰。</p>

彩帘底端的砖缝里一道道水流像泥鳅一般滑溜，一个眨眼便流淌到了脚边，占小雅穿着家居拖鞋忙往旁边让了让。</p>

彩帘无风而动，被掀起一角。白四郎穿着最简单的白色底衣从后面走出来。</p>

他身量修长，身姿挺拔。哪怕衣服宽大毫无设计感，穿在他身上自有一种慵懒禁欲的气质。</p>

头发往后梳，发尾还在滴水。</p>

一走进，便能闻到一股很清新的凉意。</p>

占小雅往前迎了两步，想把手里毛巾给他擦头发。</p>

清辉月光折射在白四郎面无表情的脸上，他的脸越发显得苍白透明，冷意十足。</p>

占小雅的精神紧紧绷着，一时竟分辨不出他此时的心情如何。</p>

大抵是不高兴的吧！</p>

毕竟新婚妻子背着他跟别的男人“有染”。</p>

没动用家法没休妻，已是他网开一面。</p>

还能指望他对你有好脸色？</p>

尽管占小雅觉得自己万分委屈，她当时真的没想那么多，她，她就是气急了，想看一眼那宝贝来着。</p>

是，她是扒了白老五的衣服，是把两个人的头发绑在一起来着。</p>

可她对他，他对她，完全不是四郎所理解的那个意思啊！</p>

她用白五郎的狗命保证——她若是在那么零点零零一秒的时间里对白五郎动了零点零零零一分的缱绻心思，那便来五雷轰顶，轰死那丫的吧！</p>

经过占小雅身边的时候，白四郎脚步顿了一下，琥珀色的眼眸自上而下、清冷冷的看着她。目光微凉，没有了以往的温柔。</p>

占小雅见状，呼吸一窒。</p>

他真的，真的生气了。</p>

占小雅史无前例地慌了。</p>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p>

以前不管她怎么闹怎么作死，上一辈子的柳无凡也好，这一世的白四郎也罢，他们骂过训过之后会继续纵容她。</p>

眼睛骗不了人，那种宠爱至极的目光骗不了人。</p>

可占小雅从没在他眼里见过此时这种陌生疏离的目光。</p>

即便是最初嫁过来，白四郎不确定她的身份的时候，他的眼里疏离之中仍带有压抑的希冀的光。</p>

而这一刻，那光彻底暗淡了。</p>

就好像，他们之间彻底没有关系了。</p>

没生气，没冷战，既然你那么爱玩，不守妇道，道不同不相为谋，那就当陌生人好了。</p>

手指下意识蜷缩，占小雅紧紧抓着毛巾，往前递了递，“无凡哥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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