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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归宁呆住了,她从来没有想过,父王会拿她的命来威胁葛覃,即使情况在糟糕,应该也不会糟糕到如此地步的。
葛覃则继续说到“我没有在寒浇死后就处置你父王,是因为毕竟他才失去一个女儿,且有虞的兵力都被控制住了,不会造成太严重的后果。我们原本商议让你父王假降,引寒浇出营帐,但从后面的情况来看,你父王是真的想联合寒浇把我杀了,要不是絮儿,此刻我们是没命在见的。”
“伯靡先生和斟纶只是想要父王和羲和的命,对吗?”姚归宁问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发抖,不过很快就平静了下来“让我回有虞吧,我可以说服他们自尽,为了有虞的百姓,为了让更多的人,不用在打仗。”
谁都知道,虞思在回到有虞后,一直在招揽士兵,准备和纶邑开战,只是葛覃战胜了寒浞父子,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而已。
“宁儿?”葛覃的语气里,有很多的不忍。
“君上,让我去吧。”姚归宁说着话,跪在了地上。
葛覃默默的闭上了眼睛,把姚归宁揽到了怀里。
这是出嫁后,姚归宁第一次回有虞。和她想象中的一样,父王是要准备和葛覃一决生死的。
“葛覃只有8万军队,寒浞父子有60万,他能赢,用的都是奸计,既然他可以,孤为什么就不可以。”虞思背对姚归宁而立。
“是您扶持他到今天这个地位的,您怎么忍心亲手毁了他呢?”姚归宁无奈的问看都不想看自己一眼的父王。
“是啊,是孤扶持他到今天的,孤原本以为他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乡野牧童,很听话的,可是他比孤想象中的要聪明太多了,再者,你真的想让孤一个堂堂有虞国的君上像一个庖正俯首称臣吗?”虞思的语气里充满不屑和愤怒。
“孤想着他当了纶邑的君主,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要来问孤,这样孤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控制他了,可是他呢,不愧是夏后氏的子孙,从未向孤求助过不说,身边的能人还越来越多,为了杀他,孤准备的已经够久了。”
“您杀不了他的,纶邑的子民,不,整个夏朝的子民都尊敬他,您没有胜算的。”姚归宁说着话,眼泪止不住的流。
“孤治理了有虞这么久,孤就不是一个好的君主吗?孤就不得民心吗?”虞思的话里充满着不甘。
“你是一个好君主,但你不是一个好父亲。”
虞王后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扶起早已摊在地上的姚归宁,看着虞思说到“你把女儿的婚姻,当作你笼络人心的工具,你不在乎她们的死活,只在乎她们未来的夫婿,能不能助你一臂之力。”
虞王后的语气很平静,听上去毫无波澜。
“你看看她,她多爱葛覃啊,帮着葛覃来劝我投降,我还不尊重她吗?”虞思讥笑着说。
“那是因为她喜欢的人,刚好对你有用。絮儿去求过你多少次,把她嫁给寒浇,你是怎么做的,她为什么嫁给葛覃,你不知道吗?”虞王后的质问,每一个字都打在姚归宁的心上。
“为了让天下人看到你扶持夏后氏血脉的忠心,为了赢得万人称颂,你逼自己的小女儿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不是吗?”
“嫁给寒浇又能怎么样呢?是寒浇亲手杀了絮儿的,他自始至终就没喜欢过她,孤只不过帮她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而已。”虞思轻蔑的一笑。
虞王后袖口的短刀粹不及防的穿过了虞思的胸口,虞思的眼睛突然瞪开了。
“我们活了这么久,给女儿留条后路吧。”虞王后哭着说。
姚归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虞王后拔出短刀,虞思应声到地,彻底的没了气息。
转瞬,那把沾满鲜血的短刀就刺进了虞王后自己的胸膛里。
“母后!”姚归宁大喊,抱住了倒下去的虞王后。
“生在诸侯世家,委屈你们了。。”虞王后断断续续的说,“我已经派人。。解决了羲和。。你不用担心。。好好过你的日子。。我们去陪絮儿。。”言未尽,人已去。
姚归宁拼命的摇头,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嘴巴张的很开,却发不出声音,不一会儿就晕了过去。
一切都过去了,悄无声息的开始,又悄无声息的结束。
姚归宁的生活一如往常,只是很少笑了,好像,她自出生就不是一个爱笑的人。
史官们理好新的竹简,刻上一句葛覃使女艾谍浇,使季抒诱豷(翼),遂灭过、戈,复禹之绩。
一个王朝的兴衰更迭,在几片小小的竹简里,尘埃落定。
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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