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心急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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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夫人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这般着急。

她别无所求，所求无非是儿子的未来罢了——这是一个时下以夫为天，却又将儿子的未来看得比任何东西，甚至自己的性命都要重要的母亲。

云莞只觉得可悲又可叹。

但她无法同情孔夫人，该做的事情，是一定要做的。

孔夫人失魂落魄地回去了，孔府内部，如今已是一团乱，虽然孔夫人安抚过人心，但隐藏在一片宁静之下的府门，却已经随着孔言方的入狱而人心惶惶。

只有不足十五岁的孔公子，只知道生闷气，并因为此事与曾经让他难堪过的云莞相关而感到非常愤怒，若不是孔夫人拦着，昨日便要上门寻云莞的麻烦了。

平日里他与刑部尚书朱大人家的公子朱成贤的关系最好，今日瞧见孔夫人出门之后，便偷偷去找朱公子了，他想着借朱大人的关系，却见一见父亲。

被父母娇宠长大的少年，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父亲犯了错，只坚定地认为，这是云莞和曾御史为了私仇想要置孔府于死地的阴谋，心里不知将云莞和曾御史骂了多少遍。

可惜，他去了朱府，连朱公子人的面都没有见上，至于朱大人，虽然笑眯眯地迎接他，但出口的话都是些空话，诸如若是被冤枉了，陛下一定会还一个公道之类的话，还他莫要担心，好好在府上等消息便是。

为此，他甚至还暗中套了不少孔公子的话，问及孔言方的一些旧事。

可惜，孔公子并不知道父亲的事情，甚至听不出朱大人在套话，诚恳地请求道“朱大世伯，您可一定要替我爹讨回公道，那曾御史简直公报私仇！”

“自然。”朱大人和气道“我与你父亲是同僚，身为刑部尚书，自然是要秉公办事的，若你父亲是被冤枉的，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他洗刷冤屈。”

孔公子听罢，放下心来，千恩万谢地离开了朱府，坚信只要有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世伯在，父亲一定不会出事。

却不知，他离开朱大人府上之人，前一刻还对他慈祥的长辈，转脸便是冷脸。

另一边，刑部的大牢之中。

因孔言方本就是刑部侍郎，因此，他被关押进刑部的大牢，对于刑部的狱卒而言，也着实是一件不太好处理的事情。

但孔言方着实没有在刑部受什么苦，住的是单人的牢房，被特意打扫干净了，甚至还有人给他报了一床棉被过来取暖，所吃所用，也是最好的，甚至是府衙的厨房里专门做的饭菜，与他平日当值的时候吃的并无差别。

初时被曾御史控告的恐慌过去了，他反而渐渐冷静下来，因着手中也掌握了曾御史不少东西，加上他与刑部尚书朱大人是一条船上的人，心中虽依旧担忧，却觉得并非到了绝路的地步。

狱卒看着他用完了膳，安慰道“大人放心吧，待事情调查清楚了，必定能还您一个公道，劳您在这地方委屈几日，小的必定给您做最好的安排。”

孔言方笑了笑，语气里甚至还有些潇洒的不在意“本官日日在刑部当值，偶尔在这里居住一两日也没什么，不碍事。”

“大人好气度。”那狱卒笑着夸赞了几句，拍完了孔言方的马屁之后，才手脚利落的离开。

孔言方重新坐好，待要细想接下来该如何做，便听到了牢房外传来一声声脚步声。

他抬眼看过去，便见来人，果然是刑部尚书朱大人。

“朱兄，你可算来了！”

朱大人微微一笑，摆了摆手，对身后的狱卒道“都出去吧，本官有些话，想与孔大人说说。”

他吩咐完，身后的狱卒们便纷纷离开，转眼间，偌大的牢房里，便只剩下孔言方和朱大人两人。

孔言方方才还能维持镇定，此时见到朱大人，不免有些着急“朱兄，外边如何了？”

朱大人道“今日早晨，云莞母女已去大理寺报案，午时之后，陛下宣召大理寺卿入宫觐见。”

孔言方眉头紧锁，低声道“朱兄可要帮我！”

朱大人微微一笑，如往常与孔言方说话的时候那般和气，只是，他始终站在牢房之外，不进去，也不开门，隔着一条条栅栏，看着孔言方道“孔大人，你做事如此不谨慎，让王爷如何是好？”

孔言方闻言，先是微微愣住，而后脸色一变“朱兄此话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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